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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暗恋(113)

作者: 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徐乐陶还坐到方才的地方,举着手机似有忌惮,声音很低:“我爸爸催我睡觉了,晚安,明天见。”

“嗯。”程池也头微低,撸着猫,最后朝镜头看去一眼,“晚安。”

“程池也,学校会不会处分你啊?”徐乐陶心里藏不住事,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程池也边抚猫,边笑,“放心吧,不会。”

作者有话说:

赵树恒在31章出现过。

第72章

辩论赛那天, 学校给参加比赛的四人准备了制服,男生是西装西裤,女生是小西服配短裙。

下午打比赛, 徐乐陶上午就把新制服穿到了学校,在一群中国式运动风的校服堆里, 可以想象有多扎眼。

这个年纪,总有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虚荣, 骄傲, 爱出风头,喜欢博取他人的关注,等年岁渐长再去回忆这一段,除了有些尬, 其实也无伤大雅。

导演问她怎么穿成这样,她说没办法,校领导让统一着装,言辞间颇有无奈,潜台词是“我也不想这样啊。”

长时间接触下来,程池也现在已经基本摸清了徐乐陶的套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出她在打什么主意。

比如现在, 小姑娘抬着下巴吃薯片, 吃得很优雅, 也很享受, “咔哧咔哧”的动静不容忽视, 十有八-九是想勾引他看。

说“勾引”有点重了, 她显然不是狐狸精那一挂。

程池也倒挺配合, 扭头打量了她一眼,藏青色制服裙,堪堪盖住大腿根,上半身是板正的小西服,领口系了根深红色领带。

“下午比赛啊?”他问得相当随意,仿佛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嗯。”徐乐陶笑着递上薯片,“吃薯片吗?”

程池也摇头,说“不吃”,目光沉静地看了看她,通常他拿这种眼神看人时,就代表他在审视对方剖析对方,眼下对面是个妹子,深层的涵义就变了。

十来秒后,他松了松眼神,哂然一笑,继续看书。

徐乐陶擦擦手,把薯片开口封好塞进桌肚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弯腰,拍拍导演的肩,“涂导,把你上节课的笔记给我看下。”

导演仰视她,“干嘛啊,搞这么庄重,你坐着跟我说不就行了。”

“不要磨叽啦,快点拿给我。”

“妈呀,你这蚵仔煎的味道又出来了。”导演也学着她的台湾腔,“好啦好啦不要催人家。”

站起来,从头到脚更加一览无余,确实是一套花枝招展的制服,被她穿出一股青春娇俏的味道。

程池也指骨节抵着嘴唇,另只手心不在焉地翻了两页题,通往成年世界的欲望大门已经打开,那种血气方刚的念头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可遏制。

“陶陶!”冯雪捧着一杯奶茶奔过来,笑语盈盈,“你今天穿的制服小裙真好看。”

奔到近前,把手里的奶茶递到徐乐陶嘴边,徐乐陶张嘴吸了一口,是她喜欢的芋泥啵啵。

程池也剥了片口香糖扔嘴里,余光一侧,看见那根隐约沾着口水的吸管,女生都没洁癖吗,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冯雪站着跟她说话,徐乐陶拽了拽程池也衣服,“你起来,让我们雪宝坐。”

她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注意到冯雪一瞬间僵住的手势和静止的表情,人姑娘心里想的是哪能麻烦大佬啊,我站着就行。

程池也收回心神,“啪”地合上书摆到桌角堆积如山的书册上,未置一词走了出去。

冯雪瞅着他倨傲又高冷的背影,有感而发:“没想到程池也居然这么好说话。”

徐乐陶嫌她大惊小怪,“他一直都这样啊,下次你来找我玩,把他撵走就行了。”

两人唠了会儿小嗑,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走过来,指指前门,“徐乐陶,门口有人找。”

徐乐陶朝教室门口看了一眼,竟然是雷哥,她让冯雪先回座,自己拿了一排ad钙奶前去献宝。

“雷同学,你怎么来了?”

“你们下节课是语文吗?不是的话,把你语文书借我,魏璐茜没带课本。”

“我们下节不是语文。”徐乐陶把ad钙奶送给他,张天雷没跟她客气,收下了,“我那儿还有瓜子薯片,你要吗?”

“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做人的原则,不足挂齿。”张天雷倚着门框,嗦一根棒棒糖,“你赶紧把语文书拿给我。”

“我这就去拿,你等着啊。”

从天台回来,江樊宇挥手散了散满身的烟味,乍一抬头,一眼就看见了张天雷,这人在学校也算半拉风云人物,翻墙逃课,打架斗殴,成天游走在校纪校规的边缘。

紧接着下一眼,他看见徐乐陶递给张天雷一本书,两人正在说话。

“果然是春天来了,红杏都冒出墙了。”江樊宇放慢步速,下意识看向程池也,“你也不管管她。”

程池也没说什么,继续朝前,走到教室门口,盯着张天雷,面无表情地抬了抬下巴。

“我这……”张天雷看他一眼,“我好像挡人家道了,拜拜了啊,我回去了。”

他一走,程池也没看徐乐陶,直接进了教室。

徐乐陶也回到自己座位上,多此一举地解释:“他就是上次帮我赶走小混混的恩人,来我找借语文书的。”

“哦,恩人。”程池也反应有点冷淡。

“凶什么啊……”徐乐陶嘀咕,“都说是救命恩人了,你就应该给人家账户上打一千万。”

程池也终于笑了,敲敲她桌子,“看你的资料,下午不是要比赛吗。”

“你还记得我下午比赛啊,都没跟人家说加油。”

程池也挑眉,笑得有点混:“那加油。”

“好敷衍,我要不提醒你,你压根就不记得这茬。”

程池也没甩她,自顾看起书,手指抚上书页,时不时点两下,看起来悠然又清闲。

辩论赛在师大附中的礼堂举办,对方辩友就是他们本校的学生,两点钟开始。

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服装方面也很正式,白衬衫,领带,西装,要素齐全。

辩题是“高考之于人生,是否起到决定性作用?”

他们抽到的是反方,几个人事先都查阅过大量资料,底气很足,着正装往那儿坐一排,至少在气势上,完全不输对手。

从市预赛一路走到这一步,大家想赢的渴望非常强烈。

五十分钟的比赛,两方旁征博引,口若悬河。

徐乐陶是四辩,自由辩和结辩环节发挥出色,她这人在正式场合自带一种能把人忽悠住的自信。

声音清脆,字正腔圆,条条框框观点明晰,哪怕是观点上出现瑕疵漏洞,也能一本正经地把对手绕晕。

结果,并不如人意,他们只拿到了第二的名次。

领他们来参赛的老师宽慰这几个青春期的孩子,“没关系,还有下次,你们已经很棒了。”

学校派司机把他们几个送来,结束后,又把他们接走。

四人享受了一把正处级校长的待遇,心情却不如来时那般激动雀跃,每个人脸上都载着落落寡欢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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