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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每天都想造反(13)

秦侯爷也不甘落后,一屁股挤开六儿子,怜爱地轻抚秦朔的脸颊,痛心道,“那国子监不去也罢,这病症定然是每日坐着读书学习累着了!”

在大字不识几个的秦侯爷看来,读书学习是天底下最辛苦不过的事情了,自家小九儿定是学习学伤了。

秦家大哥则拉着王太医,一边让小厮奉上金锭做诊金,一边细细询问着秦朔的病情,什么平日如何保养、有何要注意的忌口、服药可有什么相冲等等事无巨细,直问得王太医脑子发蒙。

幸而王太医的药童及时出现救王太医于水火,只见那药童焦急道,“威武候府的林大管家拿着贵妃娘娘的手牌请您入府!”

王太医是有名的儿科圣手,最擅调理小儿的各种病症。如今众人一听威武候家请王太医入府,心中皆是猜测,莫不是威武候家的那根独苗苗病了?

躺在床上的秦朔自然也听到了那药童的声音,心道,林锦估摸着是没逃过一顿家法伺候了。

等王太医走后,秦朔将屋子里的一众小厮丫鬟赶出去,只道人太多,屋里气闷,不让他们近身伺候。

屋中一时只剩下秦侯爷和秦家兄弟三人,秦朔瞧着父亲和哥哥们,看着他们或是焦急、或是担忧、或是自责的神情,心中长叹一口气,他们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啊!哪怕他们各自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缺陷,可是,毫无疑问,他们都爱着自己的。

“阿爹,明日早朝威武候必会向陛下请罪求罚,您也要一道请陛下定罪,就说家中小儿顽劣无知,冲撞了天子门生,您虽已动了家法严惩,但是一应处罚请陛下定夺,打杀随意.....”秦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捂住了嘴巴,秦侯爷双目赤红,恶狠狠道,“我家的小九儿谁也碰不得一根汗毛!”

“阿爹!”秦朔无奈地拉住他爹的手,耐心解释道,“陛下定然不会处罚威武候家的林锦,到时候我定然也会平安无事的。”

“爹,咱们只需放低些姿态,定能平安渡过这一劫的。”秦朔知晓家中人的傲气,倘若他们都是个能丢下脸面的软骨头,秦家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

秦朔哀声道,“爹,咱们不争这一时半会儿,且保全自身以图来日吧!”

秦初也帮忙来劝,“爹,您就应了小九吧,王太医可说了,咱们得让小九顺心顺意,他才能病好。”

一提“病”,秦侯爷便点头应下了秦九的“请罪”要求。

秦朔见状连忙道,“还有杂货铺的事情,明日早朝我们也一并向陛下请罪,将这大患出去,我心里才能安稳。”

“这是大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秦楠坐在秦朔的床边,神情怅惘,愣神两秒后将秦朔的胳膊塞进被子里,为秦朔牢牢掖好被角,难得柔声道,“小九你还小,莫要想这样多的事情,哥哥保证会把这事情处理好的,你莫要烦心了。”

看着将全身的尖刺收缩起来的六哥,秦朔反而心中不安,小手从被窝里探出揪住秦楠的袖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秦家三个男人齐齐禁止了。

“小九,你就好好歇歇神吧,太医都说你思虑过重了,这有碍命数的!”秦侯爷焦急不已,恨不得钻进小儿子的脑子里把秦九的脑子给关起来,强制他休息。

秦朔就这样被强制养病了,却不知他的老父亲在朝堂上第一回 低下了从来高昂的头颅,直接惊掉了一干朝臣的眼珠子。

第10章

公鸡报晓,兵荒马乱的一夜终于过去。秦朔迷迷糊糊地自睡梦中醒来,恍惚间见到了一道黑影正朝自己袭来,瞬间睡意全消,“噌”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小九~~~”迎面而来的是秦清和哭成了核桃一般的红肿眼睛。

“八姐?”秦朔又重重摔回柔软的床铺中,“八姐,你来了怎么都不叫我一声?怎么还哭了?”

秦清和却不回答秦朔,反倒直接动手去掀秦朔的被子,企图扒了秦朔的裤子!秦朔吓得连连后退,直往角落里缩成一团,“八姐!你干嘛呢!”

秦清和缩回“作恶”的手,抹抹眼角的泪花,复又伸手去揪秦朔的裤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府里都传开了,昨夜阿爹对小九动了家法,说是屁股都打烂了,还请了王太医上门。快给我瞧瞧怎么着了。”

秦清和一早起来便听到府中沸沸扬扬的传闻,那些个丫鬟小厮们描述得绘声绘色,说是侯爷眼睛瞪得像铜铃,鼻孔像大黑牛一般呼啦啦喷火,一边大喊着“孽畜、不孝子”,一边命人拿大棍、拿绳索,竟是把小九爷用绳子捆在长条凳上,用两掌宽的大板子打了足足九九七十一下。

“九九不是八十一么?”秦朔忍不出住出言打断了秦清和的描述。

“那些个无知蠢蛋竟是满口的胡言!”秦清和见弟弟如今的模样,如何还不知晓府中的传言仅仅是传言罢了,一点做不得真的。

秦清和拍拍胸口,心有余悸道,“小九,可把我给吓坏了!”听到秦朔挨打的消息,秦清和的心肝脾肺都要疼碎了,心中是一万个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拉着弟弟出门贪玩,后悔自己收敛不住脾气,冲动闯了大祸。

“小九,我以后是万万不敢再这样了!”

看着面上凄惶惶的小姑娘,秦朔心里堵得慌,无论是秦侯爷,还是哥哥们,亦或是眼前的少女,他们都是秦朔这辈子的至亲之人。他们期望着秦朔过得开心快活,秦朔何尝不希望亲人们也能日日舒畅呢?

秦朔希望阿爹不要在为了一家子操劳担忧,阿爹都七十一岁的高龄了,哪怕是是996的社畜在现代社会也该安享晚年了。每日遛鸟钓鱼才是应有的养老生活?

秦朔希望六哥不要做被圈养在院子里的困兽,六哥合该是自由翱翔于天际的苍鹰,一展自己的才华抱负。

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才不过十四岁,放到现代社会,那正是最美好也是最叛逆的青春期,她该勇敢去爱,大胆去追寻,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眼中含着泪,凄惶地保证着以后再也不敢了。明美前日出门前还是眉飞色舞的少年模样,这才不过两日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了。

“姐,我没事儿。”秦朔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个吓坏了的小姑娘,只能一个劲儿得说自己没事儿。

“阿爹怎么可能打我啊,不过是装装样子,好对上面、对世人有个交代罢了。”秦朔又道。

姐弟二人正说着话,又有人进了屋,听脚步声才刚刚到了外间,秦朔连忙一个翻滚钻进被子里趴好,将自己从头裹到脚,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没醒。

来人是秦朔的老妈,镇北侯府的当家主母。秦朔不害怕家里的爷们,唯独对自家老妈有些发憷。

“快别装了。”隔着被子,秦朔还是被精准地拍了一巴掌屁股。

“阿妈。”秦朔期期艾艾地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来。

镇北侯夫人卫氏,比镇北侯小十来岁,原是村里老秀才家的独生闺女,那是十里八乡有名儿的一朵花儿,可惜不知怎么就嫁了秦家沟的老光棍秦家老三。出嫁时不知多少惊呆了多少眼球,都说是老秀才老眼昏花给闺女找了这么个人家,人口又多,家中穷得揭不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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