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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每天都想造反(12)

“那些残疾士兵怎么办?即使暗中重开铺子也用不得那些人了。”秦楠发问。

“将大家送到南边的庄子上去,先分流出去,让他们管着田里的事情。”秦九飞速回答,“连同他们的老婆孩子一同送过去。如果他们想要脱离军籍,咱们帮忙想想办法。”

如今的军户地位低于普通民户,民户有罪往往以充军处罚。军户不仅要承担军役,其他的正役、杂役也不可免,而且军户丁男仅许一人为生员,不许将子侄过房与人脱免军籍。

在秦朔看来,帮助那些失去工作的残疾士兵们全家脱离军籍算是非常厚道的补偿了。然而,这一想法却没有得到家人们的肯定。

“不妥。”秦侯爷摇头。

“为何?”秦朔不解。

瞧着聪慧又天真的秦九,秦侯爷闭口不言,然而秦楠却没那样多的顾虑,直言道,“咱们供养他们许多年,怎么好就这样放他们自由身?”

那些在秦家铺子工作的残疾士兵们受了秦家的恩惠,便是秦家绝对的死忠,而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必然会效忠于秦家,因此,秦家是万万不可能帮忙脱了他们的军籍的。

秦朔一时无言,再一次深刻意识到了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正在这是,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真是仆人们请到了宫中御医,匆忙地赶了回来。

第9章

“王太医,万万要救救我儿!”秦侯爷一把拉住同样白胡子的老太医,眼泪横流。

被强硬从暖和被窝里挖出来的王老太医原本心里还有些怨言,如今一看镇北侯这副就要死儿子的模样立马心中一个激灵,些许的睡意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小公子哪里不舒坦?”王老太医忙问。

秦初上前抢过药童身上的木头药箱,引着太医往里屋走,“小弟顽皮,被家父数落了两句,突然眼似黑醋,一下子就倒地不起了。”

闻言,王太医眉头一拧,心下却安了几分,估摸着是秦家小公子顽皮捣蛋,害怕家长责罚,便装昏逃避,这样的顽童伎俩王太医可见过太多了,心中便琢磨着等会开方子的时候要多添上两分黄连,好好治一治这调皮捣蛋的小公子。

秦朔躺在书房里间的卧榻上,双目紧闭,面上惨白,一副病入骸骨的模样,然而微颤的睫毛却出卖了他清醒的事实。

秦朔正装着昏迷,下一刻便感觉一个温暖干燥的大手搭上了自己的手腕——正是太医开始诊脉了。

只见王老太医伸手按在秦九的右手脉上,宁神细诊了半刻又换了左手,又过了半刻,方沉吟道,“唔,左关沉伏,肝家气滞血亏,右关虚浮,肺经气分太虚.....”

听着太医云里雾里的诊断,秦朔眼皮儿颤颤,心道,自己这是“又虚又亏”?

秦朔心里不当回事儿,另外在场的三个秦家男人可吓坏了。原本他们只是计划让秦朔装病,糊弄一下太医,再对外宣称因为秦朔白日里在江南岸闹事已经被家法处置了,被揍得下不了床,算是镇北侯府对那些书生举子的一个交代。

二来则是为了掩盖秦家父子在书房中争吵的真实情况——用秦朔与书生们的争端掩去秦家对南北铺子处置的争议。

可是秦家老中少三人都没想到,这太医真诊断出了点东西来!

秦侯爷忙问,“王太医,您、您这是说得什么意思啊?”什么左关、右关的他听不懂,什么血亏、太虚他也听不懂,但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啊!

这下子,什么阴谋算计都被抛到脑后了,秦家父子三人团团将太医围住,请求对方救救秦家的小幺儿。

王太医诊脉结束,也是心下疑惑,暗暗思忖:原以为这秦家小儿是装病逃避家人责罚,可如今一探分明是真的病了啊!而且得的还不是小儿该得的病症。

“王太医.....”瞧着老太医沉思不语的模样,秦侯爷双手颤抖,声音发飘,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哀切道,“我儿....我儿....”

秦楠瞧不过眼,剑眉一拧,厉声道,“王太医有话直说,不必忌讳,我家不是那不讲道理,可不会胡乱砍人家脑袋的。”竟然含沙射影大凤皇宫里的那户人家。

王太医被秦楠一声大喝惊得醒过神来,忙道,“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几分奇异。”

“小公子不过幼学之年,本该是天真浪漫,无忧无虑的年岁,可是.....可是这脉象分明是思虑太过之缘故,忧虑伤脾,肝木火旺啊!”

“这......”老秦家的三个男人都被太医的话给说愣住了,心道,自家小九最是温和有礼不过的人了,平日从里不见与人争执,每日都是开心和乐的样子,怎么就思虑过重了?

“这个啊.....”王太医捋捋山羊胡子,一副老神叨的模样,“爱恨嗔痴是人之常情,七情六欲罢了。哪有人会没有脾气呢,只不过有些人肝火对外而发,有些人则内敛不发,这就伤到己身了。”

一下子,秦家三个男人都明白了王太医的话中之意:小九不是没脾气,而是有气憋着不发,把自己气成内伤了!

躺在床上的秦朔也明白了太医的话中之意,又看自家父亲和哥哥们变换的神色,连忙挣扎着起身,自证清白道,“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刚刚太过着急了些。”

“王太医,请救救我儿吧!”秦侯爷哪里还听得进去秦朔的解释,此时的他满心眼儿里只有一个念头——好人不长命!他家小九就是太慈善了些,受了委屈只往肚子里咽,一肚子的苦水,那身体能好么!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自己这个当爹的没用,空顶着个侯爷的名头,却没能给小九带来真正肆意无忧的快活日子!是自己无能啊!秦侯爷心中即辈且恨,心中对明德帝的怨念值一路飙升。

“放心,小公子身体底子不错,只需胸怀放开些,这病啊定能不治而愈的。”说着,王太医有试探性地对秦侯爷道,“侯爷也莫要太拘着小孩儿,这世上哪有不调皮捣蛋的孩子呢。”

“我家小九最是乖巧了!”秦侯爷条件反射性地反驳,容不得旁人说自家小九儿一句不好。

王太医撇撇嘴,心道,秦家小儿的病就是太乖,但凡是个调皮捣蛋,每日不上房揭瓦就浑身难受的小皮猴,怎么会得这思虑太过的病症?!定然是这侯府的规矩太重、家教严苛才把小孩儿管教成了这副模样。

摇摇头,王太医不再多言,心想自己能说的都说了,医者能治病却不能救命,于是便提笔写下药方,叮嘱道,“每日早晚一贴服用。”

末了收笔将药方递与一旁等着的仆人,王太医又忍不住道,“小公子的这病症合该出去多走动、多玩耍,开心能治百病。”

“是极!是极!”一旁的秦楠连连点头,心道,自家小九可不是就是喜欢憋在家中不出门么,这可就憋出病来了!

秦楠上前一步蹿到床前,一把握住秦朔的手,说道,“日后六哥带你吃喝玩乐,每日都有快快活活!”作为上京城里第一阶梯的纨绔子弟,秦六哥曾今有过一段放荡弛纵,任性恣情的岁月,斗鸡走狗、赏花玩柳,样样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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