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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焰(110)

作者: 时只柚 阅读记录

目光依然在陈北炙身上。

而他在此时别了下头。

也看到了她。

搭在膝上的手指慢悠悠点两下,眼里那些坏劲显露出些端倪来了,也没耽误他后边一串流畅论述,他用的是很纯正的伦敦腔,对面的三辩听到一半,神色明显开始紧绷,做出手指扣桌面的动作。

辩论赛结束的时候,场内终于不用保持肃静。

两边队员还在场上等最终结果,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正方的三辩紧张了好几次,最后的逻辑明显乱了。

陈北炙立刻抓住其中的一个漏洞,直到最后那个三辩也没能自圆其说。

女生们在台下喊他的名字。

赛结束了,他身上那点没正形的劲儿又上来了,翘着二郎腿,坐在他旁边的一辩在跟他说话。

他一边点头,一边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半分钟后,一条消息发到她那儿。

【待会儿一块回家】

一块回家这四个字充满暧昧,逢冬低头划屏幕的时候,他又补了两个字。

【睡觉】

调戏她这件事没影响他继续进行社交,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意料之中的结果。

场下的人群开始陆陆续续往外走,负责组织的几个学生干部在疏通人群,逢冬跟着人群往外走,旁边的好几个女生还在谈着陈北炙的名。

在她想着去哪儿等陈北炙的时候,胳膊被人拉了一把。

反应过来的时候背已经抵在门板上,陈北炙跟她相隔几厘米的距离,他辩论队的队友还在外边喊:“炙爷,晚上去哪儿庆个功?”

过了半分钟发现人不见了,开始消息轰炸。

他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三声后被调成静音,两人的呼吸在这方狭小空间起伏着。

外边的人声在这会儿终于弱下来了。

他松了手,低头打烟,顺便把门给反锁了。

事实证明他在这上边挺老手,因为他辩论队那些同学们在挨间敲门找人,敲到这间的时候,他把烟跟火机都收回兜里了,抬头看她。

过了两三分钟敲门声才停下来,他在这时候低头回了个消息。

【有事先走了,今晚算我的。】

下边一片谢炙爷,他懒懒散散地把手机扔回兜里。

两人之间还是几厘米的距离,她转头往外看的时候,马尾擦过他的领口。

于是抬手把头发散了。

他一直看着她的动作,闷笑一声,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

她身上还穿着针织衫,外衣落在小礼堂了,被冷气一激,偏头咳了一声。

他脱外套披在她身上,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里,她问:“陈北炙,你那些同学知道你现在在这儿跟人鬼混吗?”

“冬,我不是个好人,用不着道貌岸然。”

这话说得有点混蛋,但是细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其实他本人还真没刻意干过什么,但是那些耀眼的光环就这么叠在他身上了。

所以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她问:“陈北炙,你相信宿命这个东西吗?”

他答得很快:“不信。”

“那我们玩个游戏?”

他偏了下头,大概是回忆起之前她在艺体楼抛硬币的事了:“又赌输赢?”

他这么问着,没有丝毫紧张感,眼底反倒烧着兴味,顺手把她蹭乱的碎发别过耳后。

“对。”她说。

“赢了什么奖励?”

“怎么不问输了什么惩罚?”

他顺着她问:“输了什么惩罚?”

她其实也没想好。

他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帮她换了个话题:“什么游戏?”

她伸出右手,握成拳,再打开,最后食指和中指拢成剪刀的形状。

最简单的一个游戏,没有任何技巧,输赢全凭运气。

“敢玩吗?”

他笑。

第一局他出的剪刀,她出拳。

第二局他出拳,她出剪刀。

是个平局。

第三局,她说:“出拳,陈北炙。”

他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真出了拳,她出了剪刀。

食指和中指缠住他的拳,微痒,陈北炙低头看,她在这时勾住他的脖颈,唇贴上他的。

他的另一只手从裤兜抽出来,扶了她一把。

这个时候经大的晚间广播开始了,是关于这场辩论赛的报道,开头挨个介绍参赛的辩手。

广播里很快传出陈北炙的名。

他的优秀事迹实在太多了,精简过,但时长还是明显比其他人长了不少。

【瑞尔顿商学院交换生,T大学生会副会长,辩论队队长,品学兼优…】

他衬衫领口的第一粒纽扣被扯松,表面上是她主动,实际上是他扣着她的后颈,她借不到力,只能牢牢勾住他的脖颈,他低着头给她勾,偏这会儿不肯扶她了。

肩上的那件冲锋衣滑落到地面,金属拉链跟瓷砖碰撞,清脆的一声。

外边的人声未绝,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和交谈上里,偶尔听得到一两句他的名字,带着点少女怀春的心事,轻轻柔柔地念出来。

窗外那盏路灯在这个时候亮起来了。

广播还在继续。

【T大年度校园十佳人物,B市最佳辩手…】

她的头发滑进他的领口,他没管,手扣得更紧,她的背脊紧紧贴着门板,门轴闷响了一声,她的呼吸不顺,渐渐仰起头,他完全没有就此停下的意思。

勾在他脖颈的手腕绕着刚才解下来的皮筋,她偏过头,咬住那根皮筋,从手腕上褪下来,低头,发尾扫过他的手腕,那根皮筋擦着他的衬衫袖口推进去。

因为这一系列动作,她细细地喘息,看着他的眼睛。

“陈北炙,要是有一天你觉得腻了,或者信宿命这个东西了,就把它丢了。”

作者有话说:

揉揉~

第70章 炙焰

那天出去的时候特别晚, 外边的雨下起来了,那把伞落在小礼堂,这个点小礼堂已经锁门了。

陈北炙打算给他那帮兄弟发消息找把伞,他的社交圈挺广, 走到哪儿都有那么几个狐朋狗友。

消息发到一半, 想起点现在的情况, 侧头往逢冬那儿看了一眼,又把手机收了。

两个人到地库的时候已经湿透了, 陈北炙的身上完全湿了, 他外套在逢冬那儿,所以逢冬好一点。

弄得跟偷|情的野鸳鸯似的。

进地库之前还有人朝这边吹口哨,后来陈北炙调暖风的时候, 车窗被人敲了一下。

外边站了个男生,就是经大那个三辩, 手里拿了把伞。

陈北炙把车窗降下来了,两边。

他自己懒懒散散靠在座椅上,低头打烟,火机擦一声, 他别头, 看了那个三辩一眼。

那一眼里有点不爽。

三辩那把伞就收回去了, 眼底明晃晃写俩字, 卧槽。

不知道这俩怎么搞到一起的。

反正不管怎么搞到一起的, 绝对不是正当前男女友关系。

他愣神那两三秒的功夫里,陈北炙已经把车窗升上去了, 继续把暖气温度调高三四度, 这会儿车里特别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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