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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焰(111)

作者: 时只柚 阅读记录

逢冬又看了眼A舞的论坛, 翻的时候手下意识在侧边挡了点。

意料之中, 一晚上的时间,刚开学时的那些帖子又被顶上来了,还有好事者把之前她跟陈北炙的那个分手打卡楼也转过来了。

收手机的时候那个三辩还在外边,有点呆愣愣的,身上有点失恋跟无法置信相结合的气场。

后者明显多于前者。

陈北炙撩起眼皮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摁了声喇叭。

那个三辩这才往后退了两步。

逢冬说:“他可能是觉得我们干的事有点混蛋。”

陈北炙显然理解不到这个层面。

在他的认知里他没女朋友,她没男朋友,这件事就特别道德了。

而且按先来后到也是这个道理,他是那个先。

论坛上那些事在第二天的时候逐渐平息了,赵贺知没放什么实料,他发那张图无非就是告诉她,他也盘算着把陈北炙拖下这趟脏水。

虽然赵贺知的那点把戏在陈北炙那儿跟小儿科似的,但是如果赵贺知拿她那些事拖住他,给他添点绊子,是完全有可能的。

赵贺知那边的动作逢冬没跟陈北炙说。

周末那天她去染了趟头发。

染的暗藏蓝,带着点叛逆的意味。她皮肤白,染完这个色一点都没崩,冷意明显了点,又特别撩。

陈北炙打完球接人的时候,连续往她这边看了好几眼。

她之前没跟他说过要染什么颜色。

那天晚上的时候就有点收不住。

她的长发散落在枕边,被压断了三四根,后来她腾出手往右肩捋,冲击感特别强烈。

结束后他打了根烟,从冰箱里拿牛奶热,间隙问她:“以前染过吗?”

她摇头。

其实她骨子里的叛逆劲不少,但是表现出来的有限,就像刺猬身上的刺平时不会竖起来一样。

现在她把叛逆劲儿都露出来了。

他估计是觉得她现在的样子特别有意思,牛奶没热完,两个人又有了第二次。

陈北炙握着她的肩,被长发勾得手背痒,又压断了好几根,她轻轻吸口气,有点心疼。

陈北炙的手腕上套着那个皮筋,从她发间穿过,磨在她的肩胛。

论坛上那些帖子的热度下去了,但是零零碎碎的言语还有不少,比如她最近夜不归宿。

赵贺知还在牢牢盯着她的动向。

像他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在找到了这么个突破口,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而且现在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已经开始渐渐由想全身而退,到生出报复念头来了,估计猜到全身而退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下一周的周一,逢冬还是回了宿舍,一个是防止那些闲言碎语愈演愈烈,还有就是她最近的学业跟荆楚那边的事一起忙起来了。

论坛上那些八卦的角度都挺卖力的,恨不得把她什么时候在学校什么时候在校外全都总结一遍,但是没卖力到点上。

这半周跟陈北炙一块,她明显有点睡眠不足,眼底还有点淡青。

要是论坛上那些闲得无聊的人往这上边想,那证据可太好抓了。

陈北炙的精神头就比她足,但是多少也有点疲,路上她补眠的时候,他买了两杯双倍美式,给她的那杯加了双份奶。

醒过来的时候快到学校了。

车载音乐播到《sleepyhead》。

她捋头发,松松散散扎了个低马尾,有点精神了,还是困。

没出声地听完了这首歌。

“The stranger came from the foreign land

(有一个陌生人从遥远的国度来)

Asking for the maiden’s hand

(来到此地向少女求婚)

Her father said no go away

(她父亲不同意叫他离开)

The stranger he came back again

(陌生人他回去了)

Riding with ten thousand men

(带着千军万马卷土重来)

她觉得这个有点暗黑口口童话的腔调。

陈北炙就不这么觉得,他特别欣赏那个王子。

其实他那点叛道离经的劲儿从各个方面都透得出来,偏偏面上就是那种特别纯正的好少年,迷惑性特别足。

初春的早晨还透着冷意,稀薄的晨雾升腾着,风从还没抽枝生芽的树梢间擦过。

陈北炙把逢冬送到学校门口,逢冬下车的时候他也下来了,逢冬往里走,他慢悠悠打了根烟。

学生会那边昨天晚上有小范围团建,这会儿也纷纷回来上课,那几个女生也看到逢冬了,其中几个别过视线,剩下的还深受周艺然的影响,不怎么友善地朝那边看了一眼。

那两三秒很有点孤立无援的意味,不过她习惯了,所以神色不变地继续朝前走。

走了两三步,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Z:落东西了】

她的脚步顿了下,转头。

陈北炙的手臂垂在身侧,夹着半截烟,手机搁在另一边掌心转。

她回去的时候就被他握着胳膊,拉到车的另一边,占了会儿便宜。

大学跟高中不一样,校门口没有那么多人,尤其是早八之前,几乎没什么人。

但她还是心慌,一直提心吊胆,他坏劲地抚着她的眼角,大概挺喜欢这种隐秘的刺激感。

过了两三分钟逢冬才想起来,问:“落的是什么?”

答案看着他的神色就明白了。

根本没落东西。

她轻声说:“骗子。”

他别头看着她,笑了一记。

这回往里走的时候,她那些学生会的同学已经进去了,倒是挺清静,没有尴尬和阴阳怪气了。

——

中午的时候,周艺然先按捺不住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走廊最里边的更衣室,周艺然关了门,背抵着门板,跟她对视:“你到底要什么?你要道歉我可以给你,学校要评十佳青年了,在这个节骨眼你没必要针对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在意的还是十佳青年这个头衔。

逢冬也看着她,两个人无声对峙着,过了一会儿,逢冬轻声说:“周艺然,你做的那些事,敢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吗?”

周艺然回得很快:“敢。”

这个字说到后面有点虚,明显底气不足,但周艺然维持住了一贯的嘴硬。

逢冬盯着她的眼睛,在她的目光回避躲闪的时候,轻声说:“好。”

周艺然的情绪被这个字彻底挑起来了:“论坛上那些事哪件不是真的?你勾男人不是挺有本事?陈北炙,席子强,乔煜…”

逢冬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学姐,表述和夸大是两回事,客观描述和主观推断也是两回事。”

周艺然咬唇:“好,你这么说,我懒得计较,可以给你道歉,但是你也得…”

逢冬打断她:“那朱言呢?你怎么跟她道歉?”

周艺然的神色明显僵硬了片刻:“那是她自己没本事,她非得抢那些东西,我什么都没做啊,是她自己搞不好宿舍关系,跟同学闹僵,崩溃要闹自口口杀,休学也是她自己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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