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230)
郑永晟点头:“不过我怎么听说好像有个王爷,十分得北燕王女青睐,是不是某个王爷玩弄了人家的感情,却又不负责任,导致王女因爱生恨,而北燕女君为替妹妹报仇,故而定要打死这个负心汉呢?”
他抑扬顿挫,宛如酒楼里的评书先生,躲过某人恼羞成怒接连扔过来的东西。
幸亏军营里一般不放易碎的东西,不然这败家玩意儿不知要扔碎多少东西。
“滚!等我回去,一定先把你嫁出去。”
“能不能回去还不好说呢,我看就北燕现在这个劲头,还有的磨呢,我看啊,没个三五年都消停不了。”
正事救了郑永晟一命,念在还得用此人打仗,赵泽瑜按捺住了自己想仇人的的手,叹气道:“那个雪狼骑也当真是打得我们有些措手不及,连踏雪骑也折进去不少了。”
郑永晟苦笑:“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位女君是当真同我们打起擂台了。”
“不管打不打擂台,现在的事实就是这雪狼骑被阿若那训练了不知多久,身着重甲,可配上长刀和暗器,近战远战皆可,几乎毫无弱点。”赵泽瑜眉心紧皱,“还是要一起商量下有没有什么能克制的,再就是派个人回京城找工部尚书,让他看看能不能把踏雪骑的甲胄和武器也改进一番,不然我们太吃亏了。”
这雪狼骑便是在一年前北燕突然出现的兵种,仿造的应当是大启的踏雪骑,只不过由于北燕人天生魁梧,他们的甲胄采用重甲,无比坚实。
以敏捷锋锐著称的踏雪骑甫一对上他们便吃了亏,他们的斩月弯刀在力道不足的情况下很难开那些重甲,但雪狼骑他们的机动性却由那暗器补足了。
这暗器便是当年赵泽瑾发现的那种即使一个人毫无武功也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有极大杀伤力的那种。
这种暗器的机括打造绝不容易,在江湖上也必得是经验丰富的锻造大师才能造得出来,没想到阿若那藏得极深没被任何人发现在干什么的工匠竟然是打造这种暗器并且量产的。
踏雪骑并不像许多北燕人那样身材魁梧,为着来往的迅疾身上所着皆是轻甲,防护性极差,因此被雪狼骑打得十分憋屈。
赵泽瑜急忙将他们撤回来,大启也上了战车,利用远程武器打击一番,再由士兵上前厮杀,这才勉强抑制住他们的气势,只不过大启也是损失不小。
个人的武艺在大军之中也只比渺小只强了一点,便是赵泽瑜现在自信自己已然在二流高手中稳站前列,但若是他陷入上百个雪狼骑的包围之中时,也只有饮恨归西一个下场。
郑永晟也点头:“若是大规模行军,必定躲不过我们的岗哨,但是这些雪狼骑常常是不过五百上千地潜入防线内村落杀人劫掠,实在是防不胜防。”
“还是尽量避战,等到我们想明白该如何应对雪狼骑再说,把沿线的百姓再向内迁五十里吧。”
将郑永晟送走,赵泽瑜想起前几日兄长来信便难免心中百味杂陈。梦中的事和现实中的重合之处越多,就代表着那梦中的事很有可能变成现实。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这天地之间难以解释的事情太多,这样怪诞的事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想了许多种解释,到现在最靠谱的应当便是不知为何,他们这几个人莫名有了一些零碎的记忆,开始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其中最大刀阔斧的想来应当是阿若那,但想想又觉得这命运又好似在和所有人开玩笑一样。
命运给了阿若那登上王座的机会,同样也给了兄长和他窥见记忆的机会,叫阿若那被阻于大启国门之外,不得霸主之位;
命运给了兄长和自己早早清醒准备的机会,却也给了陛下那些记忆,叫他们举步维艰,到现在也是步步惊心;
那么周徵呢?他又和兄长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他虽然生来不羁,心中时时怀有郁愤,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将这错乱的南祁覆灭的心,可若是他有一日又想登临人君之位呢?届时他们若是开战,自己又该如何?
而若是自己还会再想起什么呢?到时自己究竟是谁,又是否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现在的生活?
他不禁苦笑一声,命运还真是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暴君,既予他兄长疼爱之温暖、驰骋沙场之能力,又为何要让他忆起梦中之事徒增惶恐?
而于阿若那而言,命运既予她以饱受欺凌压迫之身登上至尊之位,又何苦予她世代之仇敌?想来若是陛下与他并未有梦中记忆,陛下不会任他为定北军元帅,他也不会请命来镇守边关,早在永平城北燕大军便会挥军南下。
届时这天下也未必不会拥有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稳定。
如今嫂嫂腹中这个基本上应当便是旭儿,以现在朝中的局势,他的出生会带来许多变动。
只是可惜,他现在抽不开身,也不能回去看一眼他这个侄子也是他梦中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命运啊!
大瑜:果然没什么阅历的小崽儿天天就是爱伤春悲秋的
小瑜:说得好像你没感慨过似的
第154章 太子
赵旭出生的那一天是正是七夕节, 生出来竟然和他的姐姐一样,也是不哭不闹的。
孩子刚生出来通常不那么好看,可他却不怎么难看, 可见应当不到满月就能看出日后是个俊俏的男子了。
这样一来, 他出生便是祥瑞的象征。
消息传得很快, 是个男孩的消息一传出来, 皇帝便移了尊臀,亲自来到了秦王府, 足可以看出这一代第一个龙孙受到的重视。
据说那一天, 英王府的下人们集体被罚得血肉模糊的, 不过几日,英王府中换下的器物多得能装满一个院子。
流水的赏赐被抬入了秦王府,朝中人也从皇帝的举动中琢磨出了些大事发生的气息。
而在满月宴之后,皇帝便下旨封赵泽瑾为太子。
消息送抵北疆时, 赵泽瑜刚刚率军打退过一轮雪狼骑,正在擦刀上的血。这已经是他这一战换的第七把刀了。
无奈, 那些北燕兵的重甲护得全身严丝合缝的,他们又各个人高马大的,单论体型都能装下两个赵泽瑜,论蛮力, 赵泽瑜是绝对不及他们的。
赵泽瑜便也只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灵活时不时灌注功力往北燕兵的重甲防护脆弱之处抽一道冷子。
反正是杀得十分艰难, 也特别废刀。好一点的刀只是刀刃卷得不行, 质量差一点的赵泽瑜一刀下去就分崩离析, 只给赵泽瑜剩下个刀柄了。
最后实在是碎得赵泽瑜火气上涌,便只好拔出景曦送他他一直舍不得用的这柄刀了。
这柄刀一拿到手,赵泽瑜便知道它为何可称为名刀了。对于赵泽瑜而言,这柄刀无比契合如臂指使, 其刀刃上的一线寒光像是高山上悬崖边的冰在日光下划过的那一丝冷厉,带着幽冥夺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