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219)
这些人在禁卫军中要想脱颖而出,不知要付出多少努力,赵泽瑜虽还未看,便已估摸着薛子言大抵是无法通过那三项考核了。
然而事实证明,赵泽瑜确然估计有所偏差,最终他选出了三个副将,其中之一便是薛子言,可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们是连夜离开京城北上的,走之前,赵泽瑜回头望了眼,这里是他十多年间被困住的地方亦是他赖以生存的地方,这般一走,怕是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可惜没能在走前见到兄长一面。
第二日,城门刚刚开启之时,有一人骑着马风驰电掣地向着城门处飞奔过来,到了近前才猛然一勒缰绳,向守城士兵亮出了一块腰牌。
守城士兵吓得一下子将略带散漫的身姿调整了一下,急忙半跪道:“参见秦王殿下。”
赵泽瑾匆匆说了句“起来”便向着城内飞驰而去,只可惜,终归是晚了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坏银,干什么不让我和我哥见一面
作者菌:人生嘛就是这么猝不及防,遗憾多多,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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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北上
人的一生中大概有许多这样的时候, 当时可能只道是寻常,待多年后再度想起,却恍如隔世, 却也仍历历在目。
对于此去北疆之人大抵也是如此, 回首望京城的一眼于他们而言有的是人生中最后一次, 有的则是他们见证过一个时代的开端, 只是现在的他们心中也只有那一点忐忑、一点血性与一点憧憬。
京城的禁卫军大多没怎么见过血,愿意并且敢于从禁卫军中脱出选择跟一个名不见经传却空降定北军大帅的人起码是厌倦了这种日子, 想要去建功立业, 去闯荡一番。
他们未必对赵泽瑜有什么信心与希望, 但起码在这段时间会听赵泽瑜的话。
定北军磨合多年,他们初来乍到,又不如定北军骁勇善战,自然是会被排挤的, 然而他们已从禁卫军中脱出,便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只能希望这个主帅有些本事,自己也尽快适应北境,才能融入再赚取功名。
而赵泽瑜并无任何根基,他带来的这五千人在一段时间内也是他的依仗。
因此除非赵泽瑜太过不堪, 这些人还是会听从他的。
这一路快马加鞭但还是保证了基本的休息, 赵泽瑜不知前方战事如何, 但他要保证自己带去的不是伤疲之兵, 而是有一定作战能力,甚至能助永平城脱困的奇兵。
休息时,乘风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包包好的点心。
赵泽瑜打开一看, 倒是笑了,这是街边小贩常常叫卖的一种糖,虽然显得过为甜腻,但在赵泽瑜十来岁口味偏甜的时候没少吃。
后来他能吃到的点心越来越酥软可口,这种显得十分劣质的糖块便渐渐淡出了他的视线。
赵泽瑜挑了一块放在嘴里,有些粘牙,他含糊不清地问:“怎么想起来买它了?”
乘风在一旁坐了下来:“我觉得您还记得它。”
赵泽瑜笑了起来,这小子倒是心细。
他们现在同吃同住,如若乘风心疼他给他开小灶拿的是肉食或者安王府上精心烹制的糕点,那么其他人看到了,难免心中有些不舒服。
可这种糖块是寻常百姓也经常买的那种,让同行之人能感觉到亲近也免得赵泽瑜一下子从锦衣玉食变成吃糠咽菜,难以适应。这种幼时喜爱的东西,即使时过境迁粗糙无比,也总是带着些旧日的怀念,让味蕾更能接受它一些。
赵泽瑜努力嚼了两下,将粘在牙上的糖块弄了下来含着道:“你跟着我出来,前几年在金吾卫的资历都白白没了,而且说不准北境是什么情况,也说不准我这个主帅什么水准,你……”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意思也差不多明了了,你为什么要选择跟着我去那样一个人间血狱之中去?
乘风也笑了,“我以为您一直知道,我最初去金吾卫也是因为您想要收服冯青,也不是我真的想得个功名什么的。”
赵泽瑜愣了一下,旋即笑骂他:“冯大人实际上没少教你,还拿你当半个学生来着,你说这话也不怕他揍你。”
乘风狡谐地笑了下:“跟冯大人我说的是等到我成了个什么将军,到时候他去外面一说某某将军都给我当过下属,多有面子。”
赵泽瑜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正经地道:“我觉得冯大人没抽你已经是仁慈了。”
“您可真是料事如神,”乘风十分佩服,“不仅如此,冯大人还中气十足地让我滚,大概整个金吾卫的兄弟都听到了。”
赵泽瑜扶额,实在是不知道乘风这小子从哪儿学来的,脸皮这般厚。
他们在这边席地而坐,薛子言瞄了好几眼,最终还是眼巴巴地跑过来也坐在他们面前了。
之前赵泽瑜做主礼官时,他们几个来见赵泽瑜,也见过几次乘风。
乘风拱手道:“薛公子。”
薛子言垮了脸:“你可别这么叫我,都出京城在一个军中了,”他看了一眼四周,委屈道:“本来就有好多人说我是少爷了。”
赵泽瑜也知道怎么回事,人总是抱团的,这支队伍中平民出身之人占了大多数,平日在禁卫军之中估摸着也没少受气,对少爷公子出身的自然中有不满。
而薛子言甚至之前都不在禁卫军中谋事,被选进来当了副将也只有当时前去进行副将考校的人知道他的水平,普通的小兵瞧着他细皮嫩肉的,自然也是心生蔑视,都是人之常情。
乘风心道:这竟还像个孩子,将来怎么帮着殿下建立威望?
虽说如此,但面上却未曾显露出来。
赵泽瑜倒是对他十分宽容:“怎么,委屈了?”
薛子言想了想:“倒也不是,可是我是通过您的考核被选进来的呀,凭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认定我是草包一个,全靠家中关系当上这个副将的啊?”
“那就让他们知道你的能力,”赵泽瑜道,“用实力告诉他们他们的偏见是错误的,证明你有这个当副将的能力。”
眼见这人欢欢喜喜地走了,乘风嘴角没忍住抽了一下:“您倒是真哄他。”
赵泽瑜似笑非笑地瞧他一眼:“怎么,你也想被我哄?”
乘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别,我怕折寿。我是说您怎么想的让这么个小孩来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时候是他帮您还是您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