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58)
他还确然不得不道:“景曦尚有身孕,便坐吧。”
赵泽瑜在心中对皇帝不喜他的程度又明确了些,果然他与皇帝天生犯克,也不知这父子孽缘到底是天上哪个不靠谱的司命星官给安排的。
皇帝没了赵泽瑾可折腾,自然把目标放在了赵泽瑜身上:“泽瑜,泽瑾他闭关,你这却也旷工许久,鸿胪寺的差事是不想要了吗?”
赵泽瑜丝毫不怕丢脸:“儿臣之前不小心从树上摔下,伤了筋骨,如今尚未痊愈,请父皇见谅。”
皇帝:“……”
这小子当日在马场之上那般危急都能应对,说自己从树上摔下糊弄谁呢?
却听赵泽瑜道:“当日儿臣经过和宁街,见沿街树上有果子煞是鲜嫩,不由得见猎心喜,便欲摘下一颗。谁料待儿臣上去后,那树竟自根部倒塌,儿臣一时不察这才摔了下去。”
皇帝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赵泽瑜却浑似未曾看见,继续道:“原是和宁街积水时日过久,那树早被侵蚀蛀空,只看似枝繁叶茂罢了,只需外力稍稍加诸便会轰然倒塌。”
“当日圣朝节前以大局为重,只将启元街的积水处理了。可为着寻找最适合另开沟渠的地方之时,儿臣也曾全城查看,发现和宁街由于经年被水患侵扰地面凹凸不平,房屋也危如累卵,经常会到他伤人。而水灾之时百姓中更易流传疫病。”
“故而儿臣想向父皇请一道旨意,重新修建和宁街,打通新的沟渠。”
都不必想,皇帝便知这种忧国忧民的腔调全是他那个妇人之仁的大儿子的想法,而赵泽瑜素来以赵泽瑾为首,自然是也一同帮着那些影响都城颜面、连税都交不全的贱民说话。
每一次赵泽瑾说起这些事时,皇帝总会感觉到一种被冒犯的感觉,赵泽瑾那神情就好似在表明这些人是他的臣民一样。
可这大启之人有哪一个不是皇帝的臣民?他才是这些人命运的主宰,何时轮到秦王来指手画脚、越俎代庖了?
可是赵泽瑜不一样,他有此提议完全是只想讨赵泽瑾的欢心。
皇帝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
“待泽瑾与你上朝时,再行商讨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唉,终归没逃得了一顿揍,幸亏老师他老人家老了
任老:……多余心疼这小兔崽子
皇帝:I have an idea
小瑜:糟老头子坏得很
第105章 痊愈
又过了十数日, 赵泽瑾总算将心境的破绽补完,虽然内力暂时没办法提升,但至少暂时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赵泽瑜跟着他哥一起出来遛弯之时都感觉这些天恍如隔世, 骤然放松下来全身都懒洋洋的。
虽然赵泽瑾控制力较强, 但心魔之所以称之为心魔, 便在于其顽固与对神志超脱人想象的影响。
赵泽瑾也不是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要闭关的, 就这一个月先后控制不住了十来次,还每次状况都和前一次不一样。要么就是几乎没有记忆只要他和嫂嫂不在屋内就砸东西, 要么就是非得坐在门口盯着他和嫂嫂, 看样子恨不得直接把他俩栓在手上似的。
一开始赵泽瑜和景曦还如临大敌, 后来发现只要他们两个没有要脱离赵泽瑾视线的意思,赵泽瑾也便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赵泽瑜脑子里晃过一种动物的影子,刚这么想就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大逆不道,急忙又给晃了回去。
心魔发作起来才不分昼夜, 有几次赵泽瑜在自己房中睡得正香便有人破门而入,纵使赵泽瑜带着习武之人的警醒大半夜被他哥这么来一遭也差点把心脏给吓飞了。
头两次二人还和赵泽瑾大半夜地在一个屋子里对坐着, 忍着赵泽瑾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后来景曦便直接在房中安了另一个床榻,赵泽瑜再被他哥大半夜捉回来的时候连眼都懒得睁,换了个床睡得也一样无比香甜。
等赵泽瑾清醒的时候赵泽瑜曾经问过他:“哥你为何半夜不是带着嫂嫂来我房间而是把我捞去你房间呢?”
赵泽瑾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他:“曦儿还有孕呢,你又不怕折腾。”
赵泽瑜:“……”
说好的他是他哥心魔, 他在他哥心中无比重要呢?
不过好在一开始赵泽瑾这种状况频发, 但随着他慢慢运功调理, 发作间隔便也越来越长, 发作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直到这一日,赵泽瑾告诉他们他已然彻底将紊乱的真气梳理完成,修复了心境。
纵然已是深秋初冬,可骤然放下心事连冷飕飕的风赵泽瑜都觉得无比舒爽:“哥, 你这是彻底好了吧。”
赵泽瑾看着赵泽瑜走路散散漫漫的,可偏又透露出点年轻人的活力,眼中也带着些纵容的笑意:“这段时间,让你和曦儿担心了。”
“谁担心你了?”赵泽瑾这一好,赵泽瑜想起刚知道他哥走火入魔那天他哥划的两刀子,就开始秋后算账了:“嫂嫂和我只是觉得麻烦极了,才没有担心某个剑走偏锋的人呢。”
赵泽瑾也不同他一般见识,提醒道:“在府中闲了这般久,也该做些正事了。”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赵泽瑜不可思议地问他哥:“哥,你觉得我这些天很闲吗?”
任老嘴上说慈兄出败儿,自己也没强到哪里去,赵泽瑜只在塌上养了十来日便生龙活虎的了。
然而好运不长,赵泽瑾发作时自己也说不大清有什么执念,但大抵总是希望赵泽瑜能够有自保之力,凡是白日便押着赵泽瑜看兵法习武。
而赵泽瑾真正清醒时琢磨了一番,觉得这个决定说起来也很正确,便也延续了这个想法。
后果便是赵泽瑜水深火热地过了半个月。
更何况赵泽瑾人不在朝上,还得时常打坐,可朝堂之上却不能放松,俨然比他自己身在朝堂掌控时要处理的事更多。
于是这些他处理不过来的事便分了一半给赵泽瑜,和着兵书习武将赵泽瑜摧残得苦不堪言。
“哥,你看看我这硕大的黑眼圈、看看我这脱落的秀发,再看看我这衣带渐宽,你真的好意思说我闲吗?”
赵泽瑾没糊弄得了赵泽瑜,也丝毫不羞愧,十分气定神闲地道:“历朝历代的皇子们有这等接触朝政的机会都要明争暗抢的,更别提还有我给你时时指正了。小瑜啊,要懂得惜福。”
赵泽瑜睁大了眼睛,丝毫没料到他哥能如此大言不惭地把抓苦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那这么说,哥,我还得谢谢你是吧?”
赵泽瑾春风拂面:“好说好说,我教自己弟弟,谢就不必了。”
赵泽瑜无话可说并送他一个大白眼。
十分愉悦地逗完了弟弟,赵泽瑾道:“这一次回去若没有什么大事,你我便也低调些。还有一月便是年节,这半年我们搅进去的事也太多了些,安静地把这个年过好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