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52)
好在赵泽瑜赶紧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我得一直在我哥旁边待着?”
周徵冷笑一声:“你说呢?祖宗,你那要死要活的都把他刺激成这样了,他醒来后看不见你在身边,还不直接把京城掀了?”
“那这不又回来了吗?我哥现在听不进去我说的任何东西,就觉得我在骗他,你说心病还需心药医,都无法沟通,还怎么医?”
“还有,你说让我时刻在我哥身边,难不成晚上嫂嫂回来,我还在他们卧房里杵着吗?我怎么跟嫂嫂解释?嫂嫂现在还有孕,难不成我还能告诉她我哥走火入魔啦?”
周徵手下利落,接连打通几大要穴,缓缓收工,对赵泽瑜一点都不同情,嘲讽道:“自作自受。”
说罢便起了身,去给自己倒了杯茶,便不理赵泽瑜了。
周徵仿佛是个如何打趣如何开玩笑都能受得起、都不放在心上的洒脱人物,是以赵泽瑜从未得到过这种待遇,想了一会儿才试探道:“你……也生气了?”
“你哪只眼睛瞧出我生气了?”言罢,咔嚓一口将一颗酥糖拦腰咬断,看得赵泽瑜腰身一疼。
这若是还叫不生气,赵泽瑜委实想不出这人生气时是什么样了。
他和周徵随便惯了,两人相处模式便是鸡飞狗跳,相互拌嘴的损友,是以周徵这一生气,赵泽瑜本就焦头烂额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好半响才想起来之前那次他们确然是不欢而散的,当时周徵虽承诺帮他言语间却似乎气得不轻。
这人也太记仇了罢。
然而别无他法,赵泽瑜硬着头皮道:“周公子胸怀宽广,自然是不会生气了,是我,钻牛角尖,自作自受,污蔑您的人品,我活该,我小人之心度……”
他话没说完,却被周徵打断了:“算了,别说了。”
赵泽瑜一句话说了一半,咽回去就瞧见周徵脸上比方才还阴的神情,不知又是哪句话说错了。
很快他就没时间想这些了,周徵道:“秦王这个样子,所有他特别在乎的人,最好都不要离开他身边时间太长。而且我方才虽为他运功打通他几个淤堵的关窍,但他这种偏激的状态可能还会持续几日,你瞒不住。”
“我观秦王妃是个能担得起大事的人,还是将事情同她说吧,秦王这回要歇息一段时间,府内外调动也需要她。不过……”
“不过什么?”
周徵带着看好戏的跃跃欲试,语气欢快地道:“以秦王现在这种状态,你若是说服不了他,不能让他真正相信你悔改,到时今日之事必得重演,说不得便要将你又绑了放在房中时刻监管着,到时秦王妃也在,你的脸要丢没啦!”
赵泽瑜:“……”
他能不能现在就将这货揍得满头包,叫周无由先把脸丢尽了?
念在可能还会用到周徵,赵泽瑜按捺住了自己的手。
尚且不知自己的脸逃过一劫,周徵接着怜悯地看了赵泽瑜一眼:“对了,说起走火入魔,必定要向秦王妃解释起因。上次我见秦王妃也拿你当亲生弟弟,你说她知道你这种找死的行为不生气的可能性有多少?”
赵泽瑜觉得自己要不还是重新投胎吧。
第101章 狗咬吕洞宾
秦王妃对赵泽瑜素来温柔如长姐, 又因其年岁未尝比赵泽瑜大上几岁,故而有时二人也算得上玩伴,但这不代表赵泽瑜便真能将她当成同龄玩伴, 有时候他也挺怕嫂嫂发火的。
他现在连他哥都搞不定, 再来一个嫂嫂, 这不是要命吗?更何况, 他可知道,有的时候嫂嫂才是那个生气生得绵长极了、极不好哄的人。
赵泽瑜一把抱住自己的头, 闷闷地道:“周无由, 前几日你怎么不拦着我啊?”
闻言, 周徵呵呵两声,毫不留情地道:“就你前几日那个魔怔样子,好像四大皆空,随时能给自己脖子上来一刀的样子, 我拦你有用吗?再说,有我在, 就算阿赫巴,想在我手下要你的小命也得掂量掂量。”
“你在京城,皇帝老儿一直想要你小命,但你若是对北燕说愿意和他们合作, 阿若那不会动你。虽然卧底也很困难, 但和有一个喜怒不定的皇帝来比, 未必就那么危险。”
周徵说了这么多, 赵泽瑜这会儿才明白其思虑深远,心中既感动又愧疚,对他拱手:“对不住,谢……”
他话没说完, 周徵便“嘶”了一声:“别谢,别煽情,我鸡皮疙瘩都要下来了,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想做的,和你没关系。”他对着床上努了努嘴:“你要是想让秦王彻底好起来,你还是想想怎么和他说吧。”
“你想想,他这又和你们那个陛下虚与委蛇的,之前还不顾打破平衡可能会招来皇帝老儿更深的忌惮,也非得要进一趟诏狱来将赵泽恒拉下。他这是为了什么呀?还不是为了你和他媳妇这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他这么苦心筹谋的,结果,你嘛,可倒好,这冲动劲一上来就寻死觅活的。他本来内力就比境界低,这头重脚轻的就容易出事,你这一伤他的心,他不走火入魔谁走火入魔?”
“我要是他呀,我也不想听你说话,表面上撒娇卖乖,背着人肆意妄为的,谁信你谁傻子。”
赵泽瑜低着头挨训,听他连珠炮似的嘚啵了半天,才道:“那你还信我吗?”
“信。”
对他这般笃定的回答,赵泽瑜却迷茫了:“为何?”
因为从始至终你从来都没瞒过我骗过我什么,坦诚得近乎残忍。
“你骗的是秦王又不是我,我为何不信你啊?”周徵嗤笑一声:“再说你现在这点城府可嫩得紧,想骗我再练个几十年吧。”
“哦对了,秦王识人本事和我差不多,我能看出来的他也差不多,你要是心里还有点求死的念头就别说话,要不然一眼就被他看出来之后你就算真悔改他也不信了。”
赵泽瑜闻言又有些茫然了:“我不知道,我现在确实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感觉了,但我仍然不能完全摒除,周无由,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应当是有我梦中那些片段的记忆吧。
周徵挑了挑眉:“我只问你一句,看到秦王这个样子,你当真毫无触动吗?”
如何能没有触动,纵然他因为他哥现在的状态焦急不已,可有一个人因为他的安危担忧到如此地步,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心中怎么能没有一种暖流涌动?
可是,赵泽瑜摇头道:“我做不到毫无负累地去接受这样浓烈的爱护,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我不配。”
对此,周徵的回答很简单:“你大可以试试一会儿秦王醒来后你要是把这话和他说一遍,他能当场被你气得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