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30)
无奈之下,大启的兵部尚书又咄咄逼人,霍尔王方寸已乱,被迫签订盟约未来二十年间北燕军队北撤,呼延尔草场并连夷山南部交由大启管制,为大启提供千匹战马,而大启为北燕分批提供二十万石粮食。
北燕的人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却也并未说什么,二十万石粮食虽不过将将够小半数人过冬,却已然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而大启手中还有一个可以明码标价的人。
将阿克鲁带上来给霍尔王等人看了眼,确保此人为真,且四肢心智健全,莫淮风笑着道:“贵国的王子在我大启亦是作客良久了,想必思乡心切。王子同女君乃是兄妹,想必女君也是想要早些接王子归乡以解手足思念之情罢。”
霍尔王却并未当即回话,而是思索再三才看着阿克鲁,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诚然女君思念兄弟,可女君素来仰慕大启气度教化,王子亦是如此,故而王子若能留于京城日日受大启风化熏陶、受夫子教导,想必是得偿所愿。”
阿克鲁在这两个月的囚禁中早成了惊弓之鸟,再无当日横行无忌以生人为乐的嚣张狂妄、狠毒阴戾。
阿赫巴只将一丝锋锐的气势压在他身上,他便明白此行若是回去定然逃不过一死,当即连声惊惶道:“我愿留在大启,受大启教化。”
莫淮风皱着眉心道晦气:这阿克鲁早就被吓破了胆,放回去是给阿若那添堵,根本不构成放虎归山。可他若是留在大启,阿若那看起来很想要他的命,作为质子不仅一点质子的作用都起不了,他若是在大启有个三长两短还会给北原发兵的借口。
他正思索,赵泽瑾却笑得温润:“王子这些时日在我大启想必是思乡太过,人都憔悴了许多,这课业却也不必着急,先养好身子为妙,想来女君也不愿看到王子思乡过度,病倒他乡吧?”
押着阿克鲁的人袖中伸出雪亮的刀尖,堪堪抵在阿克鲁后心处,那寒凉锋锐的气息瞬间令阿克鲁抖如筛糠,当即叫道:“是,我想归乡,我想回去。”
莫淮风诧异地看了眼赵泽瑾,明明带阿克鲁上来的人应当听命于他,可这两人却明显是听命于赵泽瑾。
赵泽瑾老神在在,并不打算对莫淮风解释什么,就算他为副,他也是大启的皇长子和亲王,没有义务给一个尚书什么交代。
阿克鲁病急乱求医,惊慌地扫过北燕的使臣,希望能看到自己或者父王的人。那个阿若那,一个卑贱的女人生下的贱种,怎么可能成为北原的王?
可他抬眼所见,却是霍尔王似乎看穿了他所想,宛如恶鬼一样对着他笑了起来,语气温和却像是致命毒药:“王兄,你好啊,这一段时间王姐十分想念你。”
阿克鲁竟是被两方恫吓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赵泽瑾嗤笑一声,凉凉道:“看来王子当真是思乡过度,再留于大启恐怕是要留下什么病根来。”
霍尔王却一扫方才步步退让,丝毫不见慌乱:“小王却是见王兄已然有些病了,若是现在回国,路途颠簸,缺医少药,再有北燕严寒,恐致王兄病重。”
赵泽瑾皮笑肉不笑:“本王却瞧着王子像是心病,还需心药来医。”
“秦王殿下也并非医者,又如何这般笃定?还是说大启舍不得王兄这区区医治的费用或是没有把握治好王兄?”
赵泽瑾终于消弭掉了最后一点笑意:“我大启自是不缺神医圣手,只是大启与北燕交好,我大启信任贵国,倒也不必弄什么质子,届时阿克鲁王子面上无光,我大启也白白担一个强占他国王子为质的名号。”
霍尔王笑嘻嘻的:“秦王殿下,这话说得便不对了。王兄留于此处是为敬仰求学,而非什么为质,”他的笑意在赵泽瑾眼中扭曲成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况且,我国阿赫萨王女仰慕安王殿下已久,我等此次前来更是为了请安王殿下来我北燕作客。”
赵泽瑾面色冷肃,闭眸半响,再睁眼时,目光如炬,直逼霍尔王:“很好,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将主意打到我大启的皇子身上。”
霍尔王竟也扛住了这等威压,还能道:“秦王殿下莫不是有何误会?我们只是请安王殿下作客以满足王女的一个小小心愿,安王殿下想要回大启随时可以,我们绝不阻拦。”
赵泽瑾冷笑一声:“想要见安王,让你们的王女自己来大启,让安王舟车劳顿去北燕,绝无可能。”
霍尔王将目光移向莫淮风,笑道:“秦王殿下先别急着拒绝,王女太过年幼,孤身一人,我等心忧。若是安王殿下前来,我北燕可将罗莫扎草场也交由大启管理。”
终于图穷匕见,霍尔王的笑容志在必得:“秦王殿下,这恐怕不是你说不可能便能决定的吧。莫大人,您说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卧槽,我挺值钱呢
泽瑾:天凉了,是时候让北燕破产了
作者君:那个,卡,秦王殿下,您拿错剧本了,这本是《重生霸道皇帝的甜心小皇弟》,不符合您高端大气的形象
泽瑾:……不重要,犯我弟者,虽远必诛
作者:完了,中二病犯了
第87章 这个姐姐我似乎见过
自方才起, 赵泽瑾俨然一副和谈正使的姿态,莫淮风不欲与他争锋,便也并不对此事在意。
然而此时霍尔王将主意打到了安王的身上, 又以草场为诱, 这便并非他或是秦王能决定的了。
更何况, 都看得出来安王是秦王一党, 小小年纪便入朝堂,与秦王一唱一和, 参与圣朝节, 也算得上在周边各国中有了名号, 日后也必然是个人物。
若安王离去,于秦王而言也算是断其一臂。
他面露迟疑,为难地同赵泽瑾低声道:“殿下,此事并非你我可轻易决断, 还是要奏请陛下圣裁,您看……”
赵泽瑾睫毛低垂, 看不清神色,莫淮风却感觉得到他周身低沉得有些可怕的气息,也难免心惊——有那么一瞬间,他习武之人所有的敏感让他毛骨悚然, 几欲立刻逃离, 便是皇帝都从未给过他如此感觉。
那感觉一瞬而过, 像是他的幻觉一般, 莫淮风身上竖起的寒毛却在告诉他那确然不是幻觉。
这秦王的武功真的这般高吗?可他分明能够感觉得到秦王的内力和他分明在伯仲之间。
赵泽瑾知晓霍尔王此话一出,他再如何阻拦也是要禀告皇帝决断的,便也不在此多费唇舌做无用功。
他只是阴冷地看着霍尔王,像是看一个死人, 并且琢磨着怎么将他大卸八块:“很好,北燕使臣,此事本王会上达天听,且看是否会如你所愿。”
草原上的人比之中原之人素来凶猛些,哪怕霍尔王在前狼王的一任儿子中并不起眼,也是见识过群狼鹰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