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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纸鸢(100)

作者: 星河蜉蝣 阅读记录

这个问题,谢盈朝问了两遍。

他对于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重度的精神洁癖。

万圣夜那男生只是抓了许鸢一下,他尚且无法忍耐,谢斯止所做的事,足够他把那少年撕成碎片了。

保镖迟早会找到他的下落,只是在那之前,谢盈朝要确认的是,该把女孩怎么办。

是谢斯止强迫她的吗?

这个问题,许鸢自己也没有答案,她不反抗固然是因为裴霁言在他手上。

但没有裴霁言,那个夜里,少年像只乖顺的小狗,温热的胸膛从背后贴住他的那一刻,她又真的会推开吗?

谢斯止临走前的叮嘱犹在耳畔,他要她对谢盈朝说,是他强迫她。

可许鸢没有那样做,她抬眸与男人对视:“不是。”

谢盈朝神情一寸寸冷了下来。

他气疯了,扼住许鸢的脖颈,那被他咬破的伤口又朝外流出了血。

他手劲很大,直接掐着脖子将许鸢从床上拎了起来。

许鸢被他抵在墙上,呼吸不畅,脸颊肌肤染上了一抹红。

她双眸紧闭,睡裙柔软地垂着下摆。

她瓷白色的手臂也垂着,根本没有丝毫挣扎的念头,如同一只被人捏在掌心的纸风筝,既然去不了有风的地方,就安静地接受破碎的命运。

一时的痛苦,总好过一生。

她不动,也不求饶,这不仅没有让谢盈朝产生一丝快意,反而让他心底的怒气更盛了。

“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厌恶?”他音调里蕴着危险的意味,“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装模作样骗我?”

从前觉得她美好,一切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

但这一刻,她的平静,她的温和,她的柔顺,都成为了倒刺谢盈朝的一把利刃。

他自认为对她够好了,可即使这样,她仍然选择逃离和背叛,这对谢盈朝而言,无异于将他的爱与尊严踩进了泥土里。

他松开了手。

许鸢被他掐得眼泪出来了,呼吸顺畅那一瞬间,她跌倒在地毯上,拼命咳嗽。

谢盈朝单膝点地,半跪在女孩身前。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流着血。

谢斯止留下的痕迹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动人,有种纤弱而破碎的美感。

谢盈朝既恨她的背叛,却又无法控制地被她吸引,宛如一株白色罂粟,看上去柔软无害,却在深处潜藏着令人麻痹的毒素——不会一击致命,却能让人陷入无法挣脱的痛苦。

他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

与其说是问,啃咬更为贴近,许鸢的唇角被他粗暴地咬破,接着是下巴,脖颈。

他又咬住了她的喉管,像只野兽。

许鸢除了疼痛什么都感受不到,她痛苦地抿着唇:“别再折磨我了。”

谢盈朝唇齿离开,盯着怀里的女孩:“既然你认为是折磨,那么这种折磨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不愿意做谢氏的女主人,就做床上的玩物。等我腻了,会把你送回青木帮,到那时,随便去找你想要的世界,但前提是——”

他音调骤然冷了:“——你要活得到那天。”

许鸢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流露出恐惧,她神情依然平静。

平静到让谢盈朝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化为一道虚无的烟雾消失掉了。

他恨不得掐死她。

但每个人的天性里似乎都存有一部分低贱的基因,在动手之后,他却舍不得。

只想弄碎她,把平日里压抑的情.欲无所顾忌地发泄,把她身上别人留下的痕迹通通盖去,等他腻了倦了,就把她送到青木帮,她想要的世界永远也不可能得到。

也许到那时候,她才会害怕,才会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后跪在脚边苦苦哀求他留下自己。

尽管谢盈朝很清楚,许鸢绝不会做那样的事,但他被自己的臆想撩起了难耐的欲望。

正要把女孩拖到床上,城堡忽然震动了一下,东西爆炸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背后的窗户被震碎了,玻璃碎片四溅。

那一刻,还处在暴怒中的谢盈朝下意识把许鸢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用身体护住了她。

碎片四射,落在房间各个角落。

其中有十几片,扎进了他只穿着衬衫的后背,顿时鲜血淋漓。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

紧接着,电力被掐断了,城堡内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枪声。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合,猜也知道是谁。

他眼眸阴沉,忍着痛意:“看来我的弟弟,还是有一点在乎你。”

他检查了许鸢,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松开她站了起来。

他朝门口走去,正准备去收拾那不听话的少年,走到一半,身体忽然僵住。

一股钝麻的感知沿着指尖飞快地蔓延上四肢和躯干,短短片刻,他眼前眩晕,四肢不听他使唤了。

谢盈朝踉跄着跪倒在地,膝盖刺入了碎玻璃中。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像是受到了某种药物的影响。

他回头看,许鸢坐在地上,没有外力扶她,她根本站不起来。

从她半清醒之后,一直都是一副软弱无力的模样。

刚刚抵着她的脖颈啃咬舔舐,他尝到了一丝甜味。

只是那时,他以为是沐浴乳的味道,以为她先前的脱力和昏厥是被谢斯止折腾的。

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你和谢斯止一起算计我?”

许鸢茫然,受药性的影响,她的神志没有完全恢复,还不太理解谢盈朝的意思。

他早该发现不对劲的。

放在往常,绝不会这样轻易进入陷阱。

只是今晚,谢盈朝人生第一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不知道她脖颈上涂抹的迷药是哪一种,但从两人的症状看来,入口的效果似乎比直接在肌肤上涂抹的效果更显著。

尽管保镖们都训练有素,但他们不熟悉城堡的地形。

在没有接到谢盈朝的命令之前,他们也不敢直接对谢斯止开枪。

而刚好,谢盈朝在进门前,把房门反锁了。

保镖无法进来请示,他离不开房间,就连挪动着去拿床上的手机发消息都做不到。

枪声轰鸣,子弹穿梭。

除了刚才第一次爆炸震碎了玻璃之后,再没有一发子弹打中这个房间。

谢盈朝的人不会朝这里开枪,谢斯止的人当然也不会。

在混乱交战中的庄园,这里是唯一的安全屋。

许鸢瘫软在地上,靠着床沿。

城堡位于郊外。

没有城市明亮的灯火,没有玻璃的阻隔,秋夜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窗外,满天繁星烁烁,划出了一道璀璨的银河。

许鸢从没有和谢盈朝一起看过星星。

他每天都在书房工作到很晚,回房后就是压着她做.爱,他是喜欢她的,不然也不会在她逃离后愤怒成这样,就连理智都走失了一半,可他的喜欢又不是纯粹的对人喜欢,更像是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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