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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的科举人生(17)+番外

赵老夫人怆然涕下:“娘娘为了私欲,竟是要遮天蔽日吗?”

“你好大的胆子!”太后猛地发怒。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宫女禀:“启禀太后,珠玉郡主求见。”

“让她滚回去闭门思过!”太后怒道。

外头一阵喧闹,显然被宠坏的珠玉郡主并不服帖,闹腾着要闯进来。

赵老夫人道:“娘娘,郡主不把永昌伯府放在眼中,如今也并不把寿华宫放在心上。”

“殿前喧哗,无规无矩,还不把她叉出去。”

珠玉郡主到底是没能闯进来,她这才意识到此次与以往不同。

太后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捏了捏眉心:“这孽障东西惯来任性,可禄亲王膝下只有一女,又能如何。”

这次不用赵老夫人暗示,赵云安又扯着嗓门大哭起来。

感情为了个疯子郡主,就不顾他小儿性命。

赵老夫人也道:“惯子如杀子,郡主今日视朝堂律法于无物,焉知他日不犯下杀身大祸?”

“娘娘和禄亲王一番爱女之心,难道圣人与皇后也能一味容忍。”

太后脸色变幻莫测。

赵老夫人忽然磕了一个头,伸手将襁褓一把塞进太后怀中。

“娘娘执意如此,臣妇今日便将孩子留下,任凭珠玉郡主处置,左右不过是一条性命,大不了臣妇陪他一道儿走黄泉路。”

说完这话,赵老夫人竟是扭头就走,半点不停留。

太后追出去几步,却也没能拦住。

低头一瞧,对上的却是一双含泪的大眼睛,太后忍不住就是一怔。

“太后娘娘,这孩子……”

太后却抱着孩子回到宫内:“你们都退下。”

赵云安猛地支棱起来,暗道太后遣退左右,不会真的丧心病狂吧,祖母你快回来。

谁知等宫人都退下,太后低声道:“出来吧。”

她脸上余怒未消,却眼底分明一派冷漠。

禄亲王从后走出,看起来病恹恹的王爷,居然比嚣张跋扈的女儿更早入宫,还早早的藏在了太后宫中。

他走过来看了眼孩子,评价了一句:“跟赵二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早让你好好管教珠玉,你偏不听,这才有今日之祸。”太后嗔怪道。

“□□有句话说的对,皇帝和皇后对珠玉不满已久,只因你我隐忍不发,这次可算是被他们逮着机会了。”

“你皇兄纵然仁慈,但也遵从国法。”

禄亲王无奈道:“母后是知道的,自从赵二死了,珠玉便整日里疯疯癫癫,原以为她嫁了人生了孩子会好一些,谁知道愈发疯了。”

想起珠玉郡主嫁人后不敬公婆,鞭打郡马,弄得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就早产,一直以来病病殃殃,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珠玉自己也不能再生,好容易出了月子,第一件事居然就去杀赵二留下的孩子。

太后连连叹气:“永昌伯拼着得罪你我,也要闹到皇帝面前去,这次不能不管了。”

禄亲王却笑了起来:“永昌伯这么一闹,本王反倒是安心了。”

太后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阴沉下来,瞪了他一眼:“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前有赵二,后有珠玉,若是泄露一二,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谁知禄亲王大笑不已:“母后你糊涂了,本王是亲王,抄哪的家,诛谁的族?”

太后拧眉道:“那也不能如此放肆。”

“母后且安心,赵二已死,永昌伯显然并不知情,不然哪敢如此弹劾珠玉,他闹得越大,你我越是能够安心。”

太后皱眉:“这事儿你早知道?”

禄亲王笑道:“珠玉办事,哪有这般利落的。”

“不过她确实是放肆了一些,且口无遮拦,再留她在京城也是祸害,不如趁着此次打发出去,也好省了诸多麻烦。”

禄亲王提起女儿,浑然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宠爱纵容。

太后也是频频点头:“这样也好。”

“至于永昌伯府……以后倒是不用时时盯着,趁着此事,儿子会负荆请罪,还能赢得一二好名声。”

太后母子轻描淡写的商定着,显然并不把永昌伯府放在心上。

被太后抱在怀中的赵云安,此刻却如遭雷劈。

原以为要害他的是疯癫郡主,是他爹死前留下的风流债。

可哪想到亲爹的死别有内情,从太后与禄亲王的话里分析,怕还是要不得的事情,指不定是谋反叛乱的大事!

吾命休矣!

赵云安努力做着深呼吸,免得激动太过,露出痕迹来。

忽然,禄亲王咦了一声,看着襁褓道:“这孩子眼睛水汪汪的,瞧着像是能听懂我们的话。”

太后低头看了眼,嗤笑道:“才满月的孩子,连人都看不清,哪里能听懂人话。”

禄亲王伸出手捏住赵云安的鼻子,佩戴的玉戒一片冰凉。

赵云安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忘了呼吸,片刻又张开嘴大口大口吸气,可怜巴巴的挣扎起来。

太后拍掉他的手:“你莫不是也疯了,□□故意将这孩子留在宫中,但凡他少一根头发丝,唾沫星子都能把本宫淹死。”

禄亲王嗤笑道:“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

瞧胖乎乎的孩子哭得抽抽噎噎好不可怜,禄亲王心情大好,还说:“赵二也是运气,临死前还能留下一条血脉。”

“母后,赵二都那样了还能生孩子,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永昌伯的种?要不然他何必为了弟弟的孩子,连伯府都不顾了。”

太后没好气的骂道:“胡诌什么,赶紧出宫吧,免得被人抓住马脚。”

谁知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第13章 心惊

赵云安眼睁睁的看着禄亲王消失,恨不得突破生理极限抓住他。

太后已然收拾整齐,坐下来逗弄着赵云安:“皇帝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赵云安吃力的转头去看。

相比起病恹恹的禄亲王,皇帝看着至少比他大了二十岁,鬓边花白,也不知这兄弟俩是真的年龄相差大,还是当皇帝费心费力才显老。

母子俩站在一起,倒像是同龄人似的。

皇帝眉宇间挂着一个川字,进门目光就落到了襁褓上:“这就是赵家那孩子?”

“皇帝也过来看看吧。”太后叹着气说,“□□这次也是气急了,方才将孩子扔在本宫这儿,只说任由珠玉处置。”

“胡闹!”皇帝皱眉,也不知在骂赵老夫人,还是珠玉郡主。

太后摇头道:“可不就是珠玉这丫头胡闹,仗着是她父王唯一的孩子,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迟早要把这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

唯一的孩子……

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禄亲王再不能有孩子,这辈子注定无子,皇帝心底的忌惮就去了一半。

脸色缓和下来,皇帝沉吟道:“也有朕的过错。”

太后轻拍着赵云安的襁褓,淡淡笑道:“皇帝怜惜幼弟,对珠玉圣眷有加,何错之有,只怪禄亲王夫妇都是体弱多病的,一个时不时重病在床,另一个一年里头,倒是有大半年都在温泉庄子上待着,珠玉自小无人管教,哀家又太骄纵了一些,这才酿成今日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