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躺赢的科举人生(16)+番外

金氏一顿,忙起身迎接。

赵老夫人却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你还病着,就不必起来了。”

“母亲。”金氏还是起身行了礼。

赵老夫人让她躺下,这才走到小床边去看,等看见孩子脸色红润便露了笑:“安儿底子好,幸好这次并无大碍。”

“抱起来吧。”

金氏方才还想着将孩子送到如意园,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母亲。”

“安儿出生至今还未出过门,老身今日进宫请安,想带他去拜见太后娘娘。”赵老夫人解释了一句。

金氏顿时心喜:“多谢母亲。”

能进宫去见太后自然是好事,金氏并不怀疑,毕竟自家这位婆婆也算是在太后膝下长大,有几分香火情分在。

被抱上马车的赵云安却觉得古怪,带他进宫见人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时间点。

他才刚刚出事,差点送了小命,虽说无大碍,可这么急吼吼的进宫算怎么回事儿。

赵老夫人穿着朝服,眼底的青黑还未散去,她伸手抱过孩子:“这孩子可真是乖巧,竟是不哭不闹。”

刘嬷嬷笑道:“椒兰院都说七少爷认人,可见是记得老夫人。”

赵老夫人笑了笑,又叹气:“金氏到底年轻了些,出身门第也不好,很是经不住事儿,藏不住心思,这次的事情就别告诉她了。”

“有伯夫人在,内院不会得到半点消息。”刘嬷嬷道。

赵老夫人点头:“老大家的办事向来妥当。”

“这次伯夫人怕也吓坏了。”

赵老夫人叹了口气:“这次也怪不得她……”

“当初是我不让她往椒兰院派太多人,原想着金氏不会管家,椒兰院人少一些反倒是清净,谁料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老夫人也是为二夫人做打算,椒兰院原先的老人都不在了,新来的人多嘴杂,那时二夫人正怀着孩子,哪能那么操劳。”

刘嬷嬷也说:“二夫人从小也没掌过家,她带来的两个丫鬟还算衷心,可翠玉粗粗笨笨,只有叫珍珠的还算机灵,长此以往可不大好。”

“等从宫里回来,从如意园挑几个妥帖的过去。”赵老夫人嘱咐道。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犹豫半晌,又道:“去庄子上一趟,把白嬷嬷请回来,有她看顾着七郎我才算安心。”

“这……”刘嬷嬷心头一跳。

赵老夫人摸着赵云安的脸颊,淡淡道:“无碍的,她是老二的奶娘,又是赵家的家生子,最是信得过。”

赵云安咬着手指,听着主仆俩对话,只觉得云里雾里。

赵老夫人拿出他的手,笑着说道:“跟老二小时候一样,就爱吃手。”

“安儿放心,有祖母和你大伯在,绝不会让你再出事。”

赵云安一把拉住她的手指,咿咿呀呀起来,到底谁在害我,快告诉我!

赵老夫人笑着握住他的小手指,抓在嘴边亲了一口。

古代的皇宫是不是富丽堂皇,贵不可言,赵云安不知道,因为从进宫开始,他就被赵老夫人紧紧的抱在怀中,只能看到祖母的衣领子。

只要赵云安微微动弹,赵老夫人就会抚摸着他的襁褓安慰:“安儿乖。”

赵云安只能暂时放弃了欣赏古代皇宫的打算。

走了许久,一直到赵云安被摇晃的有些迷迷糊糊,差点瞌睡过去,却被赵老夫人的一声啼哭惊醒。

“太后娘娘,你可要为臣妇做主啊!”

赵云安猛地睁大了眼睛,谁在欺负他祖母。

赵老夫人已经哭得满面是累,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都靠在刘嬷嬷身上。

“赵家得爵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从来不敢有任何逾矩。”

“臣子在朝,向来以圣人为首,端人正士,黜邪崇正。臣媳在内,也是温柔敦厚,贤良淑德。”

“只可怜我家二郎无福,原已经高中探花,未来可期,谁知薄命早逝,只留下一个苦命人,唯有襁褓中的孩子,是臣妇与儿媳唯一的念想。”

“自这孩子出生,臣妇与儿媳恨不得日日盯着看着,生怕他有半点不是。”

“偏偏还有人见不得这孩子,操克夺之权,致暴殄轻生之祸,若是臣妇家务疏懒,乃至后宅生了祸患,那臣妇也无话可说,可哪料得时至今日,竟有人踩着皇家的颜面横行无度。”

“太后娘娘,臣妇好歹也在宫中养过几年,是正经的宗室郡主,论辈分,她还要喊我一声姑姑,如此这般,是完全没把臣妇,没把宗室,没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

“若是先帝还在,哪里会纵容这等倒行逆施,晚辈的反倒是能踩着长辈的脊梁嬉笑。”

赵云安蓦的竖起耳朵听,杀人凶手呼之欲出。

赵老夫人哭得差些晕过去,蓦的,赵云安觉得屁股一痛,正是祖母狠狠掐了他一把。

小婴儿会意,立刻扯着嗓门大哭起来。

第12章 阴谋

太后在接见赵老夫人的时候,便知道她的来意,可此刻听着哭闹声依旧脑仁作疼。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郡主扶起来。”

太后一声厉喝,宫女们搀扶的搀扶,哄孩子的哄孩子。

可赵老夫人瘫软在地,孩子也嚎啕大哭,差点掀翻了太后的寿华宫。

太后心底有些恼怒,但见赵老夫人比她还小了两岁,如今却满头华发,看着好不可怜,倒是也生出几分同情来。

到底是在宫中养过几年的正经郡主,谁知青年丧夫,中年丧子,日子过得不算顺遂,偏偏还遇上了那么个孽障。

“□□,你先起来,此事哀家定会帮你做主。”太后开口道。

赵老夫人这才将将收了眼泪,含泪哭道:“娘娘,臣妇实在是被逼到了绝境。”

见自家祖母收了阵仗,赵云安这才止住哭声,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噙着眼泪的小模样别提多可怜。

太后亲自将她扶起来:“□□,好歹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来,否则你让哀家怎么做主?”

赵老夫人抬头紧盯着太后:“珠玉郡主所作所为,娘娘真的不知吗?”

太后脸色淡了下来:“你儿子在前朝弹劾,你又来后宫哭诉,你们母子这是想要了珠玉性命吗?”

“若非珠玉郡主逼迫太过,何至于此?”

太后拧眉道:“赵家有点风吹草动,你便狐疑到珠玉身上来,可有真凭实据?”

赵老夫人凄然笑道:“那奶娘刚被抓,还未提审一二,便有顺天府来提人,人被带走不到片刻便畏罪服毒,这可是赵家的家生子,里里外外却查不到丝毫踪迹。”

“除了珠玉郡主,谁人还与出生婴儿有仇?除了珠玉郡主,谁人还有这番能耐?”

太后眼神一冷。

赵老夫人口口声声质问珠玉,背后何尝不是在责问她与禄亲王,若不是他们,珠玉不过是一郡主,哪里有这般能耐。

赵云安大眼睛的泪珠都挂不住了,珠玉郡主?

一个郡主好端端的为何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