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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爱的是你兄弟(6)

“奇怪,明明那么瘦,怎么就一张脸肉乎乎的?”琥珀说着,又用了用力。

捏着真舒服啊!

贺嫣呆呆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近来是长本事了啊!”

说着话拿起枕头,琥珀见势不妙赶紧也薅起一个枕头,两个小姑娘直接在屋里打了起来,动静之大引得府中仆役直摇头——

大小姐以前就好动,去了漠城六年愈发活泼,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哦!

胡闹一通,贺嫣累得趴在了床上,琥珀傻笑着把枕头一扔:“小姐,你这体格还是不行啊。”

贺嫣幽幽看她一眼,并未反驳。

琥珀倒了两杯茶,分给她一杯后突然问:“你提起往事时,都是二皇子如何如何,那沈知珩呢?你们也是青梅竹马,他在你最难的时候,可帮过你什么?”

贺嫣迟缓地眨了眨眼。

“小姐?”

贺嫣看向她:“从出事到我离开京都,从未见过他露面。”

“……这个狗东西。”琥珀忍不住骂一句。

贺嫣乐了:“我都说了,那人生性淡漠,跟谁都不熟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如今才敢利用他,因为她知道,不论她多大张旗鼓地缠着他,他都不会动心。

琥珀还在不平:“再生性淡漠,也该有个度吧?”

“行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在意这个,”贺嫣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等会儿去仓库拿几匹布料给沈家送去,选那种适合男子的。”

琥珀瞪眼:“还送啊?!”

“送啊,总得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我对沈指挥使情深成痴才行。”贺嫣笑嘻嘻。

琥珀无奈,留下一句‘家底都要被你败光了’才离开。

然而这才是个开始,之后连续四五天,每日清晨琥珀都会亲自护送礼物去沈家,大张旗鼓声势浩大,引得全京都议论纷纷。

又一日送完礼物回来,琥珀终于忍不住了:“明天说什么我都不去了,你没瞧见沈家小姐那脸色,好像我们送东西给沈家是做什么坏事一样,凭什么花了钱还要受气!”

沈家除了沈知珩,还有一子一女,皆是沈家大伯母所出,沈家小姐排行老二,也是沈家最小的孩子,从前贺嫣在京都时,两人就没少拌嘴,几乎是相看两厌的状态。

听到琥珀这么说,贺嫣顿时笑了:“沈荷呀,她从小就不懂事,别搭理她。”

“不懂事的何止是她,”琥珀气哼哼坐下,“我看沈家老少都挺不懂事的,您可是贺家大小姐,自幼跟在皇上身边长大,比许多公主还受宠,即便沈知珩前程远大,您能瞧上他也是他的荣幸,凭什么他们一副想拒绝又不好拒绝的为难样子?”

她叭叭叭说个不停,贺嫣只是笑,并未开口解释。

贺家用血淋淋的战功,换来如今至高无上的恩宠,风头上的确压京都权贵一头,但因为子嗣不丰,眼看着已是末路,短期来看与贺家结亲当然好,但眼光放长远的话,她这个贺家大小姐,还比不上那些有父兄可以依仗的贵族小姐,更别说公主了。

更何况,沈家大伯母将沈知珩视作亲子,最大的期望便是他能娶个贤惠知礼的媳妇儿……嗯,她跟这四个字真是毫无关系。

“别生气了,我们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要是他们人人都喜欢我,那我接下来还怎么演?”贺嫣劝人。

琥珀:“反正我不送了!”

“不送不送,以后都不要你送了。”贺嫣哄道。

琥珀顿了顿:“真的?”

“嗯,真的!”她又不是败家子,东西流水一样送出去,她也很心疼的好吗?

琥珀盯着她看了许久,确定她没有骗自己后才默默松一口气。

然而两个时辰后,贺家马车就在皇城司门外停下了。

琥珀看一眼高大森严的牌匾,眼神复杂地看向贺嫣。

“我说了不让你送,又没说我自己不送,”贺嫣理直气壮,“二皇子好不容易去皇城司一趟,我总得把握机会吧?”

上次出宫的时候偷听到,二皇子和沈知珩正在查科举舞弊案,逢五会来皇城司,她要是今日不来,就得再等五天了。

琥珀视线落在她怀中的木盒上:“这啥?”

“我晒的牛肉干。”

“……你什么时候晒牛肉干了?”

贺嫣沉默了。

“是我从漠城带来的那些吧?!是吧!”琥珀被抢了吃食,顿时就要抢回来。

贺嫣赶紧护住:“明天、明天我就寄信给漠城,让祖父派人再给你送三盒!”

“真的?”琥珀狐疑。

贺嫣点头如捣蒜。

琥珀这才放过她。

贺嫣轻呼一口气,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怪谁啊,琥珀斜了她一眼。

“我才是大小姐!”贺嫣强调完,在琥珀又一次开口前急忙跳下马车,刚走两步想到什么又折回来,“带胭脂了吗?”

琥珀将胭脂递给她。

贺嫣接过,稍微擦了些在指节手腕上,原本白皙的小手顿时泛着红,仿佛磨破了一般。

“您这是?”琥珀虚心请教。

贺嫣:“辛苦晒牛肉干的结果。”

琥珀:“……”

“二皇子肯定会心疼的。”贺嫣信心满满,抱着木盒就走了。

想进皇城司不难,尤其是搬出自己贺家小姐的身份后,守卫立刻进去通报,没多久便有人来接她了。

走在铺了石砖的路上,贺嫣忍不住四下张望。传说中叫无数世家贵族胆寒的皇城司,竟然只是一套平平无奇的宅子,虽然是三进三出,但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砖瓦,连个花圃都没有,冷冰冰中透着些许……寒酸?

贺嫣跟着侍卫穿过正厅与偏院,快到书房时突然听到祁远愉悦的笑声,她脚步一顿,唇角也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贺小姐,到了。”侍卫提醒。

贺嫣立刻收敛笑意,屏住呼吸慢吞吞走到门口。

咚咚咚。

三下敲门声,屋里便传出了祁远的声音:“看来去漠城几年也是有点长进,都学会敲门了。”

听到他的调侃,贺嫣忍笑辛苦,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后,便看到沈知珩正襟危坐在桌前,祁远则慵懒靠在桌边,几乎是她开门的瞬间,两人便同时看了过来。

“还不快过来?”祁远手持折扇,轻巧招了招手。

“贺小姐。”沈知珩颔首。

贺嫣红着脸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祁远便问了:“拿的什么?”

“牛肉干……我亲自晒的。”她乖乖回答,瞄到沈知珩今日穿的是常服,皮质手套也换成了丝绸的,瞧着更柔软也更清冷。

屋里也不冷啊,怎么还时刻戴着手套?贺嫣眨眨眼,又偷瞄祁远一眼,却猝不及防跟他对视了。

祁远挑眉:“给孤送的?”

是呀是呀,早就想让你尝尝了。贺嫣脸颊泛红,默默看沈知珩一眼。

沈知珩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在她看过来时,又看了过去,清明的眼神透着冷静,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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