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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爱的是你兄弟(41)

沈知珩不语,径直踩着脚凳进了马车。贺嫣心里遗憾没能牵到祁远,面上却是一片淡定地跟着沈知珩上了马车。

去酒楼的路上,沈知珩简单将审讯的事说了一遍,当提到今日流言是祁蕊放出的消息时,祁远和贺嫣都沉默了。

许久,祁远眉头紧皱:“孤竟是不知,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竟有一副这样的坏心肠。”

贺嫣看不得他失落,于是小声道:“你妹妹心肠虽然不行,但好歹还聪明点,你看他妹妹,上赶着被人利用。”

“浓浓是在安慰孤吗?”祁远哭笑不得。

沈知珩扫了贺嫣一眼:“是,还踩着我沈家的脸面安慰。”

“……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贺嫣赶紧从小荷包里掏块糖给沈知珩,“你妹妹虽然笨,但也不算坏。”

沈知珩唇角浮起一点弧度,却没有接她的糖。

贺嫣将糖丢进嘴里,半晌叹了声气:“也得亏两位哥哥不护短,否则我这次真是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了。”

“你又怎知我们不是在护短?”祁远眉头微挑。

沈知珩蹙了蹙眉,抬眸扫了他一眼。

贺嫣被他一句话哄得眉眼弯弯,一路上尽管拼命克制,心情仍有些轻飘飘,沈知珩看了她几次,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马车很快驶入一家酒楼,车夫下去说了什么后,便立刻有人将马车一路牵到厢房门前。

贺嫣掀开车帘跳下来,瞧着院里的小桥流水舒缓地伸了伸懒腰。

“很高兴?”沈知珩突然问。

贺嫣点了点头。

沈知珩眼神泛冷:“有什么可高兴的。”

贺嫣:“?”

沈知珩不言语,直接进屋去了。

贺嫣莫名其妙地询问祁远:“我得罪他了?”

“刚出内狱,正常的。”祁远表示理解。

贺嫣嘴角抽了抽:“他真的需要看大夫。”

祁远笑了一声。安慰地摸摸她的头:“快进去吧,孤去厨房瞧瞧,顺便将菜点了。”

“还得亲自去厨房呀?”贺嫣惊讶。

祁远颔首:“这儿的规矩如此。”

贺嫣闻言,便想跟他一起去,但想到还有个难伺候的在屋里,若是丢下他一个,最后不定会如何,于是纠结片刻还是放弃了。

她挥别祁远,一脸遗憾地往屋里走,刚进门便看到沈知珩正盯着水盆看。

“……你又想洗手了?”贺嫣凑过去。

沈知珩看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脏。”

“都说不脏了……”贺嫣无奈,“不过你想洗就洗吧,正好也该换药了。”

沈知珩轻抿薄唇,认真盯着自己包得极厚的手,似乎在思索究竟要不要洗。贺嫣看他这副样子,生怕他兴致一来再洗出一盆血来,连忙挽起袖子要帮忙。

沈知珩看她一眼,到底没有拒绝。

贺嫣见状,低着头认真拆解纱布,垂着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掀起骤风。沈知珩看着她的睫毛,心底突然泛起一股痒意。

“你带药了吗?”贺嫣突然抬头,一不小心闯进他深沉的眼眸,两人同时愣了一下,等她再看过去时,那里已经一无所有。

“带了。”沈知珩回答。不止带了药,还带了纱布,似乎预感到自己今日会换药。

“那就好。”贺嫣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手帕绞了水,将他手上的余药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柔软的帕子在伤口上抚过,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将最后一点痒意也彻底拔除,沈知珩安静看着自己斑驳的双手,却有一刹那觉得已经恢复如初。

贺嫣不知他心中历程,只是专注地帮他擦手,直到最后一点药膏擦尽,才剜了新的药膏一点点涂上。

涂药,包扎,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做了,贺嫣手法熟练地弄完,系上绳结后笑着仰头:“好了。”

沈知珩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微微浮起:“嗯。”

十几步远的门外,祁远瞧着屋里这一幕,突然有种融不进去的错觉。

莫名的有些别扭。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继续每晚九点更新啦!

第23章

等沈知珩的手包扎好, 祁远也没事人一样进来了,为了照顾沈知珩口味,他点了一桌子的素食, 结果沈知珩还是没吃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你真得看大夫了,”贺嫣就差将脸埋进碗里了,“漠城有个大夫治这个很厉害,我给祖父写信请他过来吧。”

“只是没什么胃口, 便成有病了?”沈知珩反问, “那你这天塌下来都如此能吃, 是不是也算有病?”

“噗……孤可什么都没听见。”祁远忍住笑意。

贺嫣嘴角抽了抽,不理他们了。

一餐饭结束, 贺嫣放下筷子:“去哪?”

“我要进宫一趟。”沈知珩道。

贺嫣知道这个时候进宫肯定与她有关, 于是连忙起身:“那我跟你一起。”

“不必, 你回家吧。”

贺嫣不满:“为什么……”

“有劳二殿下相送。”沈知珩看向祁远, 贺嫣瞬间闭嘴。

祁远轻笑一声,拿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贺嫣的脑袋:“还不走?”

“那就有劳殿下了,”贺嫣脸颊泛红, 不好意思地看向沈知珩, “我们走了啊,等出宫了一定要来贺家知会我一声,或者我到时候去沈家找你。”

沈知珩微微颔首,目送他们离开后便径直往宫里去了。

贺嫣其实也很想跟着沈知珩进宫,看看良帝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但也不想错过跟祁远单独相处的机会,最终只能咬牙做了决定。

反正等他从宫里出来, 就什么都知道了。她这样想着, 便在回到家后耐心等待, 结果等来等去没等到他,反而等来了新一轮的流言。

“你说……外头都在谣传差点被林香轻薄的是五公主?”贺嫣惊讶。

琥珀煞有介事:“可不是谣传,是皇城司盖了红印的证供,也不知怎么流传出来了,跟先前编排您的那些可不一样。”

贺嫣闻言,表情逐渐微妙:“所以为什么会有这种证供?”

“还能为什么,多亏沈大人帮忙呗,“琥珀嘿嘿一笑,”沈大人可真是个妙人,直接改了证供,一来叫始作俑者直接尝到自作自受的滋味,二来还能加重林香罪责,毕竟妄图染指公主,可比轻薄官家小姐的罪名重多了。”

“……林丞相能乐意?皇上能乐意?”贺嫣皱眉。

琥珀:“既然事情能传出来,必然是经过皇上同意的,此事虽然有辱皇家声名,可只要重判林香以儆效尤,便也能保住皇家威严,至于林丞相么……他敢不答应?”

侮辱公主,尚有一线生机,侮辱贺家唯一的女儿,便要面对满朝武将的敌意,这敌意虽看不见摸不着,但随时能在他大意时,倾覆整个林家。

至于五公主么,虽然名声尽毁,可却由加害者成了受害者,也不必再领刑罚,只是她愿不愿意做这个受害者,便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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