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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爱的是你兄弟(40)

祁蕊一愣:“你什么意思?”

“林香已经招供,你下的药也找到了来源,人证物证俱在,公主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沈知珩看着她的眼神里,竟然带了一分怜悯。

祁蕊脑子一片空白:“不可能……若真如此,你此刻为何……”

话没说完,就全明白了,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所有情绪都化作痛苦,“你为了帮贺嫣出气,便如此折辱我,昨夜把我和沈荷关在一起也是有意为之,一是想让她与我决裂,二是做出证据不全的假象……”

沈知珩转身往外走,祁蕊想也不想地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角:“你给本宫说清楚,那贺嫣究竟哪里好,也值得你这样……”

沈知珩蹙眉,厌恶地将衣角从她手中扯出来:“公主好好歇息吧,一切事宜自有皇上定夺。”

“皇上定夺?你以为父皇会按律处置我和林香?”祁蕊荒唐一笑,“不可能!若是如此,便坐实了外头的流言,贺嫣要一辈子背负与林香有染的污名,要一生一世受人指指点点,父皇哪怕为了她,也绝不会对我如何……”

沈知珩眸光流转,静静地看向她。

“沈大人,只怕你帮不了她了,”祁蕊扬唇,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要么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要么就背负一辈子污名,你若是她,会如何选?”

“所以,流言是你派人散出去的?”沈知珩微微躬身,挑起她的下颌。

祁蕊咽了下口水,噙着泪看他:“你会怎么选?”

“我不是她,不知她会如何选,”沈知珩看着她的眼睛,“这个问题也不该来问我,毕竟……林公子轻薄的,是五公主您,等到真相大白,外头那些流言,也只能是流言而已。”

祁蕊愣了愣,突然手脚冰冷:“你什么意思?”

沈知珩弯了弯唇角,转身往外走去。

“沈知珩你什么意思?!”祁蕊愤怒地去追他,却被飞鱼卫拦住,“沈知珩!沈知珩!”

“你以为你为她做到这一步,她便会喜欢你吗?你做梦!”

“她根本不爱你,她看你时从来没有半点情意,你被她骗了,你们都被她骗了!”

“沈知珩你回来!”

身后的怒吼一声比一声大,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穿耳膜,沈知珩面色冷凝,步伐越来越快,转眼便将一切嘈杂抛之脑后。

从内狱出来的瞬间,阳光落在身上驱散些许寒气,沈知珩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将手套一寸寸扯掉,随手丢在路旁。

然而还不够。

手上每一寸都痒得发疯,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噬咬骨髓,痒意从骨缝里传出,渐渐蔓延全身。

“大人,可要净手?”飞鱼卫端着水盆过来,看到沈知珩手上笨重且奇怪的包扎后愣了一下。

沈知珩也看着手上纱布,许久才淡淡开口:“不必。”

说罢,便沉着脸往皇城司外走。尽管刻意无视手上的痒意,痒意却没有减少半分,周围人瞧出他眉眼沉郁,便一个个都退避三舍不敢上前。

沈知珩垂着眼眸往前走,周身仿佛凝着化不开的风雪,叫人只是远远望一眼,便有冻伤的感觉,而他身处风雪中,早已与风雪融为一体。

“无忧哥哥!”

欢快的声音响起,他顿了顿抬头,便看到某人在大门外笑着招手。她今日穿了春衫,却也不单薄,浅浅的粉色在白墙青瓦下,显得稚嫩又活泼。

是可以带来春天、驱散严寒的人。

“无忧哥哥!”贺嫣笑嘻嘻跑过来,却在还有五步远时猛地停下,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表情。

沈知珩静静与她对视:“看什么?”

“看你会不会突然抽刀砍我。”贺嫣讪讪后退,显然上次留下的阴影不小。

沈知珩沉默一瞬:“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啊,你现在看起来心情就很糟。”她记得二殿下说过,沈知珩每次从内狱出来,就会变得喜怒无常。

沈知珩察觉出她的小心,干脆抱臂询问:“既然这么怕,还来干什么?”

“这不是好奇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嘛,”贺嫣踮起脚往院里望了望,却什么都没看见,“那几个人呢?还关着吗?”

“嗯。”

贺嫣还想再问什么,突然注意到他的手:“咦,你没戴手套?”

此言一出,沈知珩的手更痒了。他皱了皱眉,到底没忍住抓了两下,痛楚一瞬传来,暂时缓解了痒意,他眉头舒展了些,下一瞬却被她抓住了手。

“可不能挠,会挠破的。”她不认同道。

沈知珩顿时皱眉:“放开,脏。”

“什么脏?”贺嫣睁圆了眼睛,“我来时洗手了!你怎么能嫌弃我。”

“……不是说你脏。”沈知珩眉头皱得更紧。

贺嫣顿了顿,低头看向他的手。

绷带净白无瑕,除了有些发皱,每一寸都将他的手包得极好。

“哪脏了,明明很干净,”她轻轻拂了拂上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看,一点灰都没有。”

沈知珩看着她细葱一样的手指努力包裹自己厚重的手,那股痒意似乎也渐渐褪去。

“你手上有伤,即便隔着纱布也不能那么大力地挠,会把伤口挠破的。”贺嫣还捧着他的手。

沈知珩沉默片刻,将手抽了回来。贺嫣见他不再折腾双手,默默松一口气,又将话题引回正事上:“他们招了吗?”

“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贺嫣好奇。

沈知珩蹙了蹙眉:“你确定要我在这儿给你解释?”

“那换个地方?”贺嫣好奇。

“换哪去?”祁远的声音伴随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而来。

贺嫣猛地回头,看到他笑盈盈坐在马车上,对上视线的瞬间,他还招了招手。

“二殿下。”她克制住心底生出的欣喜,乖巧福了福身,“你怎么来了?”

“刚才去贺家了,听说你来了皇城司,孤便也跟来了。”马车停下,祁远慵懒地靠在车壁上。

贺嫣失笑:“怎么突然找我?”

“还不是因为外面那些流言蜚语,”祁远勾唇,“你还能跑皇城司来纠缠知珩,可见心情并未受影响,孤也就放心了。”

“我是来问进展的,可没有纠缠他。”贺嫣小声反驳。

“知珩出手,平一切不平事,你就别操心了,”祁远轻笑一声,朝她伸手,“走吧,孤带你们去酒楼用膳,就当是提前庆祝你大仇得报了。”

贺嫣看着他伸出的手,心跳顿时乱了一拍,只是她还未去握,沈知珩便已经开口了:“二殿下的马车上连个脚凳都没有?”

祁远挑眉:“那多麻烦?”

沈知珩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你不会是醋了吧?”祁远故作惊奇。

贺嫣也配合惊奇:“真的吗?”

沈知珩还是面无表情。

“……你这人,忒迂腐。”祁远叹了声气,扭头扫了车夫一眼,车夫立刻搬来脚凳。

“这样总行了吧?”祁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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