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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只和灭世魔头he(6)

魔头踏进这岩洞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一丝探究,脚步却仍然如同猫戏老鼠一般闲庭信步,顺着蛟蛇的指引,找到了朝今岁。

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阴沉和钢刀一般的视线刮过她,刻薄又恶毒地开口,仿佛饱浸着毒汁:

“怎么?受伤了?提不动剑了?”

尾调上扬,饱含讥诮,“上一次是为了那个师妹,这一次又是为了救哪个师弟?”

他朝着她走来,把她一步步逼到墙角。

她此时浑身乏力,额头冒汗,于是那把雪亮、冰冷的长剑很轻易挑起了她下颌,

“你以为你是谁?救苦救难的圣人?”

他们贴得极近,气息交缠。

她的手指抓住了抵在她咽喉上的那寒气森森的剑刃,视线和他对视。

也许是大梦一场,再看见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还没有在封印的百年里青丝成雪,还不曾拥有疯狂绝望的血瞳,还是个长得漂亮,又恶毒的魔头。

他有着过于苍白的面色,丹凤眼薄凉,阴沉和钢刀一般的视线刮过她,眼角却有一抹妖异的绯红,像是在开在黑暗里的灼灼桃花。

她突然间说:“燕雪衣,我梦见你了。”

黑发的魔头瞳孔猛地一缩。

等到慢半拍明白她在说什么时候,他猛地后退,仿佛遭到了巨大的惊吓,差点撞到了后面的岩壁。

好一会儿,他才狐疑地看向她。

像是恨不得要一寸寸剔下她身上的肉、掏出她的心脏,看出她是何居心。

他狐疑,冷笑:“花言巧语,也捡不回你的小命。”

“燕雪衣,我真的梦见你了。”

梦见他们一生敌对,谁也没落下个好下场。

岩洞里,安静了一会儿。

他身形十分高大,低下头阴影几乎将她笼罩,丹凤眼在阴暗处显示出冷冰冰的危险审视。

好一会儿,他冷冷道,“你、撒、谎。”

他们从前唇枪舌战,他从未动怒,可此话出口,她清晰地意识到,这只魔,真的被她激怒了。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绝不能触碰的逆鳞。

——她想,那接下来要做的事,会被丢进万魔窟碎尸万段么?

她说:“我梦见你,在我坟前上坟。”

魔头:……

——不得不说,这倒是极有可能的。

他面色顿时一黑。

滔天的怒意像是冰冷的火焰,但是还没有燃烧起来——

下一秒,他就感觉轻柔干净的风拂面,唇上触上了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

滋啦,滔天的火苗灭了。

他高大的身形僵硬,仿佛从唇上的触感开始,被一寸寸地石化成了泥塑。

第4章 如何亲吻宿敌

那是一个吻。

她苍白干涩的唇,贴在他冰冷的薄唇上。

她吻他?

她吻他做什么?!

他们两个势不两立,她发誓斩尽天下邪魔——而他恰好,就是那邪魔中的邪魔。

正是她眼中恶劣、卑鄙的魔头。

不久前,她还嫉恶如仇,痛恨将他这个魔头放出来祸乱苍生,无数次和他做对、一次次刀剑相向,从未给他过好颜色。

而他更是发誓她一定会死在自己手上,无数次幻想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再挫骨扬灰,以报当年之辱。

但是她现在在做什么?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要戏耍他?

但是一动,她就直接往前一倒,栽进了他的怀里。

他彻底僵住了。

他下意识就想要把她丢出去,或者将她摇晃醒,再用酷刑折磨逼问。

但是他一动,怀里的人就抓紧了他的衣袖,把他抱得更紧了。

英俊的魔头冷静了好一会儿,他面色十分难看。

不行,他要把她救活、弄醒,严刑拷打,质问她在酝酿一个什么样的阴谋。

也许是想要看他出丑。

也许是想要戏耍他。

也许身上有什么碰了就会暴毙的剧毒。

他的脸色变来变去,看上去十分阴晴不定。

一直跟在主人身后的蛇探头过来。

虽然长得很像蛇,但是其实这是一只化龙失败的蛟:证据是头顶还有主人同款的角。

此刻这只威武的蛟,却充满着对食物的期待,流着口水嘶嘶地提醒主人:

“主人,你说抓到她后,就要把她大卸八块,拿来喂蛇。”

所以它一直十分积极地帮自己的主人,期待有一天可以吃到这只浑身散发着灵气香味的人类。

英俊的魔头脚步一顿。

他低头和自己的本命灵兽死亡凝视。

然后一脚把它踹飞了。

起飞的蛟:??

人界和魔界交界处,这片千里赤野,荒无人烟。

不过,穿过荒芜,就会看见最近的一座魔族城池。

英俊的魔头像是一缕黑烟,出现在城里一处偏僻的巷子里,他迟疑片刻——在找哪座地牢间之间犹豫。

最后,他没有惊动任何魔,抬步找了一家客栈。

他像是丢一块烫手山芋似的,将怀里的人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目光阴恻恻地看着她。

修长的手指屈起,敲在膝盖上。

她面颊潮红、有着不正常的热度,嘴唇苍白而干涸。

她喃喃道,“渴……”

他看了许久,在她第三次呢喃渴的时候,恶狠狠地看着她,倒了一杯茶,捏住了她的下巴,递过去在她嘴边时,动作却下意识地轻柔了一些。

好巧不巧,她就是在这时睁开了眼。

他还保持着喂水的姿势,顿时浑身僵硬。

英俊的魔头就在刚刚,已经进行过了十分复杂的头脑风暴。

最后,他决定当刚刚的事没有发生——

这样她不管有什么险恶的用心、狡猾的阴谋,他都能岿然不动。

朝今岁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燕雪衣。

这情蛊开始越发活跃了起来,她整个人像是在火海当中焚烧,一寸寸沸烤着血液,而唯一的清凉,就是那个人。

他似乎说了什么,可是她的眼里只剩下了他嘲讽的薄唇一张一合。

她喃喃说了什么,他听不清,稍微凑近了一些。

结果就被她下意识拉住,唇再次贴了上来。

她叫他的名字,“燕雪衣。”

唇齿相依,她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像是一个快要渴死的人,想要汲取更多,甚至开始轻咬他的薄唇,急切地想要找到清凉的甘泉。

然而,这一咬却仿佛惊醒了他,燕雪衣回过神来,猛地将她推开,自己也猛地后退了半步。

他察觉到了她极高的体温、明显不对的神色,如果说一开始因为被亲而遭到巨大的惊吓,大脑一片空白,那么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中了药。

那一瞬间,巨大的羞辱和恼怒袭上心头,英俊的魔头本来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更加苍白。

他冷笑着用手背擦过她触碰过的地方,用力至极,“你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