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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45)

作者: 花裀 阅读记录

清赤府,闻瑎把这三个字含着嘴里掰碎了一遍又一遍默读。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眼神坚毅闪烁着亮光。

宋端作为户部侍郎,如今没有外派任务,但更多的重担却压在了身上。稽核版籍、赋役征收,如今塞北政事有变,虽还未传遍朝野,但却也不是秘密了。

夜深了,宋端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中,夜色苍凉,他拿起烈酒独酌。

忽而一仆人匆匆赶来,告知他这一消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也忘乎宵禁之令,便立刻掉头向闻瑎这里奔来。

闻瑎推开他:“师兄,先进来吧。”

雪下得越发大了。

他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任由它们在言辞宣泄,“闻瑎,你可知清赤府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闻瑎微微垂下眼睑。

宋端用发红的眼眶盯着她,眼底泛着难以掩饰的占有欲,饶是闻瑎这般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闻瑎突然感到慌乱,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师兄,你快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吧,我去给你烧些热茶去去寒气。”

说完之后,闻瑎逃似的转身,脚步刚迈出去,就被宋端一把捉住了手腕。那力道很重,闻瑎几乎是摔倒在宋端的怀中,整个人被宋端从身后一把环住。

宋端的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舌尖轻轻舔舐几下,忽而吸吮,惹得闻瑎身体发颤。他的喉咙里滚动着若有若无的舒叹。“小师弟,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我倾慕于你。”

闻瑎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惊慌,瞪得极大,眼底透露出一丝恐慌,头皮一阵发麻,脑子嗡地一声:“师兄,我是男人!!”

她费劲全身的力气挣扎,在几近挣脱开的瞬间。

宋端埋头低笑,在闻瑎的耳垂之处吹了一口气:“我上次就发现了,你这里很……”

宋端的话没说完,唇碰到了她耳朵的瞬间,闻瑎的身子便整个瘫软下来。宋端轻笑了一声,温热又带着冷意的呼吸扫过耳畔,闻瑎身子愈发麻了。

那束缚着她的那双手臂愈发收紧,两个人身体的距离无限接近于负数。

绝对不能再近了,闻瑎脸色苍白,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宋端的一只手从她的额头划过脸颊,在她的唇瓣上肆虐的□□,他用似有若无的暗哑声音在闻瑎耳边轻叹:“小师弟,是你就可以了。”

“你疯了。唔——”

绝对不能被发现,闻瑎双手死死篡在一起,血滴从手掌滴落到地上。

“三年五载,你都不可能回京。若再不言明,师兄怕你把我忘了。”他唇角微扬,双眸里满是疯癫的神色。

心里的那根弦已经断了。

宋端笑意加深,断了就断了吧,他的睫毛颤着,那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清醒,丝毫不见醉意。

她发狠地用尽全身力气踩上宋端的脚,心里窝火,满腔愤懑,怒斥道:“宋袤之,我敬你一声师兄。你可别欺人过分!”

宋端感到吃痛,他低头看了看被打掉的手,拇指上残存的触感还仿若在闻瑎的唇上,眼中涌上几抹痴色,他轻轻把手放到唇边轻触。

宋端将身上的紫黑色大氅披到了闻瑎身上,一只手摩挲着闻瑎的耳垂。或许是终于冷静下来了,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低声亲昵道:“路途遥远,望君保重。”“小师弟,我会去找你的。”

他终于离开了。

闻瑎眼前发黑,双膝一软,瘫坐到了地上,声音哽在喉咙,呼吸困难。

四周寂静得有些可怕。

过了良久,闻瑎才抬起头,冷目灼灼,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寒意,与这寒冬腊月的天气竟格外匹配。

是不是该庆幸别人都以为她是男人,否则,闻瑎没有想下去,只是发出一声嗤笑,神情有说不出的悲凉。

她不需要别人喜欢,闻瑎看着手上还在往外溢出的鲜血,眼里含着嘲弄,狠狠地擦掉了眼角的泪花。她不能被发现女人的身份,绝对不能。

闻瑎不知道今夜过后会发生什么。但她却很清楚,有些东西变了,不仅仅是她与宋端之间。更多的是她自己,仿佛一夜之间明白了什么。

十二月初三,天未破晓,城门刚刚打开。

闻瑎裹着棉袍,望了一眼还在黑夜之中的京城,步履坚定地离开了。

太兴元年,腊月二十三日。

闻瑎被冻得有些僵硬,满眼都是白皑皑的雪景。

二十岁了吗。

没想到还是她一个人。

闻瑎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清赤府宜新县内。

作者有话说:

不虐吧。(挠头)

女鹅要逐渐开始改变了,冲冲冲,开始干大事吧,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bushi)。

男人算什么(指指点点)。

说实话,女儿心动很晚的,真的。

她当初既然决定在古代这个吃人的社会里以男人的身份行走下去了,就绝对不可能被情情爱爱困扰的。

第32章

清赤府地处大齐西北部,毗邻塞北蛮夷之族。

步行负笈,千里为官。

闻瑎背着行囊,手指冰僵不可伸直,呼出一口热气揉搓着双手,这热气瞬间就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霜。

到宜新县境内,便不再是荒凉的雪景,闻瑎看到了被一层白雪覆盖的庄稼,她站在这田间良久,瑞雪兆丰年,这雪覆盖在庄稼上,来年估计会有个好收成。她有些欣慰和喜悦。

从京城赶到清赤府,闻瑎心里卯着一口气,竟一刻也没有停歇。路途奔波,身体也有些消薄,但好在她从小就是穷苦出身,比起心里的憔悴,身上的苦累到也是轻松了。

闻瑎到达宜新县的时间,比原定的年后初五早上一旬之久。没有什么夹道欢迎,这里的县官们也还没开始准备,宜新县原本是如何,她来时便是如何。

雪渐渐停了,宜新县的城墙就在闻瑎眼前。

由于它特殊的地理位置,宜新县的城墙很高也很厚,历经岁月风霜,上面满是斑驳的黑色血迹和刀枪兵器留下来的刻印,有种肃穆之感。

可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不是这巍峨高耸的城墙,是城墙脚跟下,茅草覆盖着只露出了紫青脚踝的如小山一般的尸体。

闻瑎的脸色瞬间变了,干破皲裂的唇瓣抿紧,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城门下站着两个身穿棉袍的士兵模样的人,正喝着热酒在那里闲聊。好似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那群山似的堆叠在一起的尸身不过是干枯木草。

闻瑎看着早就愈合好已经长出白色新肉的手,虚无地在空中抓了几下。

她垂下眼帘,睫毛上还挂着几朵未化的雪花。终于平复了心情,闻瑎将背着的箱笼往上提了提,神色不愉,却因着这僵硬的脸庞,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外泄的情绪。

她没有把任命的文书拿出来,只是简单地将户册拿给城门下的两名守卫。

这两人看着书生模样独身一人的闻瑎,想到近些日子不断路过这里去清赤府赶考的学子,爽快地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