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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121)

作者: 花裀 阅读记录

闻瑎到京城之后只见过谢郁短短几面,虽然只有几面而已,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谢郁和晋郁山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的所有举动似乎都在告诉自己这个人——他和晋郁山没有关系。

闻瑎甚至不能从他的神情中发现一丝对自己的熟悉,仿佛对他对自己不过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哦,想到师兄说过的,陛下可能仅仅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有些许欣赏的臣子罢了。谢郁是谢郁,晋郁山是晋郁山,这一点她如今倒是分得清楚。

作为一个臣子,闻瑎自然是自知之明的,于是她回答得非常官方,“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所做的决定自然有您的道理。更重要的是,微臣并不认为宜新有和不好,请陛下明察,微臣对陛下绝无半点怨言。”

谢郁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却下意识地想对她闻瑎解释,随后说道:“朕当初选你去当宜新县令,自然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那个时候你不留在京城,于朕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当时陆有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朕知道你是陆尚书的学生,但是当时朕登基不过才堪堪两年而已。或许表面观之,一切已经平定,但那时的南康远不如现在安稳,陆有之回京之后,京中格局会再次变动,那时候他的身边并不安全。”

“朕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才将你派至宜新。”

闻瑎愣了一下,陛下这是在跟自己解释吗?

谢郁看着闻瑎从坚硬的龟壳里露出了一丝属于她自己的表情,心底里泛起一阵淡淡的涟漪。

谢郁刚才的问话其实没有特别深的含义,他真的只是想知道闻瑎对自己有没有什么不满的,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只是因为脑海中模糊不清的一些场面吗,他和闻瑎时真的有一段过往吗,这是真的吗,还只是自己的臆想。

谢郁有些探究地看向闻瑎,眸中的神色渐渐冷下来,这些奇怪的感觉,是他发自内心,还是某些人的阴谋。与其他自己在这里琢磨个没完,还不如亲自把人弄到自己身边来,一次性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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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日她便能离宫休息两日,闻瑎算了算日子自己已经进宫快半个月了。

从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泰然自若,闻瑎已经适应了宫中的生活。陛下御殿她侍立一侧,陛下若是行幸某处她则是随从之一,若是早朝她便站在殿下螭首之侧。

怎么说呢,按照闻瑎的亲身感受,当好起居郎就是要当好一个没有存在感的摄像机,这个摄像机不仅能将动作转化为语言,还需要有将视频中的音频转为文字并且自动纠错的功能。

总之,就不要把自己当成人看,一切都很好。闻瑎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并且做得很好。

这么多天了,闻瑎从未见过陛下亲自去哪个宫殿,除了第一天见到了皇后和贵妃之外,她也再未见过其他妃嫔主动或者被动的来此见陛下。

不过,闻瑎已经知道了那天给自己领路的小太监的身份,据说他今年才十二岁不到,姓秦,以往的名字已经被他抛弃了。秦小公公刚被净身不久,却十分幸运地被大太监赵嗍相中,成为了他的弟子,在太监里地位还不低。

赵嗍的弟子,赵嗍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更是陛下信任的人。不论是宫里的太监宫女,还是娘娘们,所有人都想和赵嗍打好关系,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能和皇帝更接近。

闻瑎想到刚入宫时秦小公公说的那一番话,莫非是赵嗍给他的指示。闻瑎蹙眉,若这劝告是真的,那便是赵嗍在对自己示好,但为什么,这说不通。要么这话是假的,闻瑎目光灼灼,不,即便是假的,也不会全是假的,至少是真假参半。

闻瑎看着龙椅上沉思的谢郁,不知道陛下到底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两人的交流并不多。或者说本就不应该多,那天谢郁和自己说了那么多话,闻瑎现在想起来都有点不可置信。

又是一日,闻瑎站在殿内一侧侍立,却听到门外的太监通报大理寺少卿袁瞻觐见。

闻瑎眨了眨眼,算了,继续当好自己的透明人。

她听着袁瞻和陛下汇报,一边动笔书写记录,下笔飞快。看来两个人关系的确不错,显然袁瞻比闻瑎见过的其他大臣和谢郁更加熟稔,不过也实属正常,毕竟是陛下的妻子是袁瞻的亲妹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闻瑎觉得陛下似乎对贵妃更加宠爱,毕竟当着一众宫人的面直接驳了皇后的面子。

话题不知为何转到了萧博崇身上,闻瑎手里的笔停顿了一瞬,又恢复的正常。

萧博崇是他儿子和夫人杀死的,果然这样比较合理,看来萧孟承的死亡并不是伤心过度而是实打实的他杀,而且萧夫人随后伤心过度也离去了,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看来当初不过是自己品阶太低了,或者不得信任所以才没有资格知道实情。不过现在怎么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哦,对了,她是一个摄像机,闻瑎面无表情地吐槽了自己一下,突然有些好笑。

她刚打算把刚才两人的对话记录成文,笔还没落下。

“起居郎,刚才的谈话不用记录。你把笔放下,到朕身边来。”谢郁突然对着闻瑎说道。

闻瑎疑惑了一瞬,走了过来。闻瑎垂眸站在谢郁一侧,两人之间的氛围看起来异常和谐。

袁瞻没有看她,却开始下意识地拨动一下手里的佛珠。

谢郁上下打量着闻瑎,看得她有些心里发毛,自己难道做错了什么。

袁瞻心里有些烦躁,可无力改变,他继续保持着恭敬的神态,仿佛和闻瑎只是陌路,只是藏在袖中绷起青筋的双手暴露了一切。

谢郁有些调侃地说道:“袁爱卿,朕记得原来我这位起居郎供职于大理寺,你应该是她的顶头上司,那她原来就是这般面无表情的吗?”

嗯?怎么突然开始说自己了,闻瑎有些呆滞,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原来陛下眼里自己是这种模样?

袁瞻听到谢郁的话,心里却有些愉悦,他心里无端的燥意仿佛瞬间消失了,袁瞻唇角微勾,闷笑了一声,看来陛下并没有很了解珩屺。

面无表情?最开始的确是那样,但是袁瞻的脑海中忽闪而过的是对自己怒目而斥的闻瑎,是穿着襦裙被自己搂入怀中面如粉黛的闻瑎,是那个偶尔会无奈但是却异常认真的闻瑎。

“袁爱卿,不知道朕哪句话戳到你的笑点了,竟然如此直接的笑出声。怎么,我们的起居郎原来不是这般模样吗?”

袁瞻拱手道:“陛下您突然说道她,臣仔细一想我原来的这位下属的平日表现,也确实如此,所以才不由得发笑。不过闻瑎素来稳重,能力极强,也确实值得信任。”

谢郁挑了挑眉,目若朗星,却微微闪动。他听完袁瞻的话后,那双眼睛却直接看向闻瑎,似笑非笑,“原来你一直是这样吗?起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