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111)
闻瑎的眉毛一直未曾舒展,听到这话,心情愈发压抑了。
“多谢您了。”闻瑎拱手,郑重地说道。
“闻大人,老奴可不敢当。咱们快过去吧,刚才老爷还在念叨你呢。”陆管家提着灯笼,暖黄色的灯光照亮着路面。
衬得闻瑎的瞳孔似乎也带上来稍许暖意,但是细细望去却依旧满是愁绪。
陆有之方才用过晚膳,正躺在床上休息,手边拿了一本书,似乎是一本游记。
闻瑎看了眼封面,收回了视线,开始兴高采烈告诉陆有之她今日遇到的趣事,每天都是如此,即便闻瑎没有遇到,她也会编上几个。
等到陆有之听得开心了,闻瑎才小心翼翼地问上了一句:“老师,今日的感觉如何。若是您想出去走走,不如小年那天学生就陪您去京郊逛一逛。”
陆有之摇了摇头,“老夫还是在家里待着吧,再说了,外面漫天飞雪的,等到大后天也不会融化,马车容易打滑,还是莫出去了。”
闻瑎笑着点头,而后边起身边说:“老师您渴吗?学生去倒茶。”
陆有之小幅度的摇头。
“珩屺,小年是你的生辰吧。去年你走得急,老夫也没顾得上,正好今年把你生辰的礼物补上。”
陆有之咳嗽了几下,“对了,吴居让你二十五的时候去他家里一趟。”
“师叔有说是什么事吗?”
“去了就知道,不是什么坏事。”
闻瑎身体前倾,有些急切地说:“可是老师你身边离不开人,虽然弟子这话不太礼貌,但是若是师叔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弟子还是不打算去了。”
当初她就是离开了她爷身边不过一两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就只是一片冰凉了。
陆有之闭上眼睛,也不看她了,摆了摆手,“让你去你就去,我陆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下人,还缺得了你一个。到时候穿得好看一点,到时候亏不了你的。”
“可是——”
“咳咳咳,老夫有些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陆有之在被褥里翻了个身,背对着闻瑎,很快就里面就传来悠长的呼吸声。老顽童一样,根本拿他没办法。
闻瑎给他掖了掖被子,“好了,学生知道了,一定不会丢了您的面子,绝对会让师叔满意的。”
她说完之后,紧接着陆有之便模糊地嗯嗯了一声,看起来就像是梦中的呢喃。
小年前一天,十二月二十二日。
明日后日休沐,大理寺的官员们今日全都铆足了劲工作。闻瑎也是如此,还未到中午,闻瑎便把桌子上堆积的案宗看完了,虽然刑部送过来的案宗大多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还是需要一个个翻阅,也要花费上不少时间。
她到大理寺三个多月了,除了每天在这里翻阅案宗给袁瞻汇报之外,似乎没什么其他事情可干。和她脑海中想象的整日与案件罪犯斗争的场面完全不符,也就是方春明那一次,领着自己去了一次案发现场。
不用出外勤,似乎也挺好。
闻瑎抿了一口热茶,舒畅地叹了口气。今年总算是要过去了,明天就是她的生日,真是想不到,她在这古代已经足足生活了二十一年了。
前天老师说的生辰礼物,也不知道是什么。闻瑎已经好久没有收到长辈的贺礼了,小时候家里没太多钱,但是每到那天的时候,爷爷都会去集市上给她买一个小糖人,年年如此。
不过等到她爷从县里带着糖人回家的时候,那糖早就硬得不能再硬了,硌牙得很,也不是很好吃,闻瑎那时候却喜欢得紧。
她伸了伸懒腰,后天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吴师叔若是想和自己交代什么,为何老师非得强调让她穿身好衣服,还得好好打扮。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不过闻瑎的心情比之前几日,有了明显的好转,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毕竟昨天太医又来给老师号脉问诊,特意告诉自己陆有之的身体正在逐渐好转。
太医的医术闻瑎自然是相信的,既然那位老郎中说老师的身体再活几年不成问题,那明年开春二月就是老师的生辰,等到那时候自己可得好好操办老师的寿诞。
到时候她要和陆管家好好商量商量,对了,开春的时候林香照也要回京了,到时候也得让这姑娘帮自己参谋划策。
闻瑎伸了个懒腰,笑意渐渐浮上脸颊。
“闻评事,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好事啊。”屋子里另一位埋头伏案中的大理寺官员看到闻瑎惬意的神情,也不由得被感染。
“是啊,你看,我桌子上的案宗全都看完了。下午我可没什么事啦。”
胡德翰看了她的桌面一眼,面露痛苦的表情,“嘿,还真是,你今日这效率够可以的。我也得赶紧干,临到年关,这东西越堆越多,我就没有几天能在天黑前回家的。我家那婆娘已经好多天没给我好脸色看了。”
胡德翰和闻瑎一样,去年还是九品的大理寺录事,不过今年三年一次的考核,胡德翰位列前茅,升任为大理寺评事了。
“对了,闻评事,我记得你是去年的探花吧,怎么到现在了还没有妻儿。当初我科考那时候,一甲前三的进士基本上都被那些个——”胡德翰没说下面的话,对着闻瑎促狭地眨了眨眼,不过两人也都心知肚明。
榜下捉婿可不是什么瞎话。
闻瑎挂上假笑,“先立业后成家,如今我功业未成,自然没这个想法。”
胡德翰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闻瑎摇了摇,笑得有些猥琐,“嘿嘿,闻评事,老婆孩子热炕头,你是不知道娶妻的快活哦!”
闻瑎失笑。
午后,闻瑎趴在桌子上小憩片刻。
她伸了个懒腰,拿起一张干净的纸开始写最近的公文总结,约莫半个时辰,闻瑎放下笔。
墨迹干得很快,例行公务,闻瑎带着写好的公文,到了袁瞻办公的地方。闻瑎敲了门,走了进去。
闻瑎将公文放在他的书桌旁,正准备离开,袁瞻叫住了她。
闻瑎垂下眼,有些不解:“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明日可否是你的生辰?”袁瞻眼睛也没抬,一直伏案写着什么,这话似乎只是他随口一问。
闻瑎眉头皱了一下,“正是,大人莫非明日有事找下官。”
袁瞻把狼毫放到一侧,表情罕见地柔和下来,不似往日那般凌冽,他起身将一匣子递给的闻瑎,“生辰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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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日,陆有之一反常态,带着闻瑎出去闲逛,从京城最南头逛到最北头。
春节将至,街上的行人不少,来来往往热闹得很。陆有之和闻瑎一老一少,和街上的其他人一样,逛逛听听,吃吃喝喝。陆有之童心大发,给闻瑎和自己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
两人最后停在了一间宅子面前,这宅子就在内城之中,虽然面积说不上太大但是地段很好,周围都是官吏之家,治安也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