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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83)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那常在, 到底怎么回事。”

婉襄尽量镇定地问出了这句话。

她面对着的是那常在跪得笔直的背影,看不见她的表情,也没有听见她的任何回答。

婉襄一下子就被烦躁的情绪所支配,快步走到了她面前,“那常在,到底怎么回事!”

而那常在的神情更是震慑住了婉襄,她素来刚强的面容之上满是泪水,尽管仍然没有表情。

她缓缓地抬起头,望了婉襄一眼。终于回答她:“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

婉襄用力地握住了她的肩膀,“你不知道?熹贵妃马上就要过来了,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你会落得什么下场么?”

淑慎公主是雍正的养女,乌勒吉玛是雍正的外孙女,是他刚提拔的理藩院额外侍郎的女儿,是科尔沁的女儿。

事发之地在圆明园中,伤人之犬又本是雍正自己的爱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那常在低头看了一眼已再不会动的苍猊,“苍猊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还说得清么?”

婉襄松了手,她知道她今日恐怕是没法赶在熹贵妃到达之前问出什么了。

那常在或许是真的不知道,她或许也是被人算计了。

可算计乌勒吉玛,算计一个从来没受过宠的常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除非是……报复。

“万岁爷到!熹贵妃娘娘到!”

出了这样的事,熹贵妃不可能不去将雍正请过来。

婉襄连忙上前行礼,那常在跪在原地没有动。

雍正望了婉襄一眼,忍不住停下来问她:“出事的时候你是否在旁边,有没有受惊吓?”

婉襄无声地摇了摇头,看着他朝着上首的宝座走去。

他先关怀,“乌勒吉玛怎么样了?”

婉襄连忙回答,“断了一根手指,恐怕是……其他的倒是无碍,太医会给小格格开安神方,安慰地睡几夜,旁的应该无碍。”

“淑慎公主也只是伤心,并没有多说什么。”

同婉襄交往过的这两位公主倒都是知书达礼的平和性情,若今日伤了的事吴扎库氏的儿子,她可不会这样冷静地处理事情。

不过,吴扎库氏走了没有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而若不是她阻拦,她们应该早就去照顾孩子们了。

难道吴扎库氏迟迟不走,就是想拖住婉襄?

她一点都不觉得这只是意外了。

“那常在。”雍正不怒自威,“今日是苍猊伤了小格格,你可有什么话说。”

在雍正面前,那常在并没有那么倔强,尽管回答的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苍猊是雍正二年时,万岁爷平定罗卜藏丹津叛乱之后,藏地的官员送到紫禁城里的。藏犬生性凶悍威武,紫禁城中无人能侍弄,因此它在紫禁城里的前三年一直呆在铁笼里,过得十分痛苦。”

那常在毫无嫌弃地触碰着苍猊被人殴打之后满是鲜血的头颅,“嫔妾善于与犬交流,万岁爷发觉了这一点,便一直让嫔妾照顾苍猊。”

“自雍正五年始,到如今一共六年,它从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忠诚,可靠,可爱,它是嫔妾最好,也永不背叛的朋友。”

终于说到了重点,“即便是今日午后之前,它也一直都很正常。一定是有人潜入了澹泊宁静,一定是有人喂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所以它才会发疯的。”

雍正反问道:“濂溪乐处乃是园中之园,此处更是为湖面和小溪围绕的大岛,若是不乘船,苍猊难道是自己游过来的?”

分明是有人携带坐船。

熹贵妃在这时候站出来,“臣妾已经让人彻查所有上岛的船只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这一点上熹贵妃从不要人担心。

“今日宫宴,皇家子嗣繁盛,孩童众多。嫔妾从没有起过要带着苍猊过来赴宴的心思,自然更不会临时起意让人将它带来。”

“是有人要利用嫔妾,利用苍猊,请万岁爷明鉴。”

那常在说着这些话,语气却很平静,绝没有半点犯错嫔妃的哭天抢地。

她好像只是作为一个嫔妃,象征性地说一说这些话,为自己喊冤,或者她更愿意为苍猊喊冤。

殿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向雍正和熹贵妃回话。

“回禀万岁爷,熹贵妃娘娘,已经有一个负责摆渡的小太监招认了,说当时有一个那常在的宫女牵了这狗过来,这原是那常在吩咐。”

果然如此。

那常在听罢,也并不想为自己多争辩什么。

“没有人会想要听一条狗说什么,也没有人会去查验一条狗被打死之前都吃了些什么。嫔妾无可辩驳,任凭万岁爷处置。”

“姐姐!”

听见桃叶的声音,婉襄下意识地抬起头,果然见她从殿外跑了进来。

但这一声“姐姐”并不是朝着婉襄喊的,而是朝着已然拜下去,不想再挣扎的那答应。

但桃叶自己的状况也并不乐观,她脸上,露出来的手臂上满是斑驳伤痕,腰肢也有异样的凸起,像是缠着厚厚的绷带。

“桃叶……”

她在那常在身边跪下去,而后磕头,“请万岁爷明鉴,苍猊和那常在都定然是为人所陷害的!”

桃叶的惨状让婉襄忘记了礼仪,不自觉朝着桃叶走过去,想要搀扶她:“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常在也如是,她眼中的慌乱大约就和看见苍猊被打死时的那种不可置信是一样的。

桃叶抬起头,忘了婉襄一眼,而后摇了摇头,“请谦嫔娘娘先容许嫔妾说完。”

她继续道:“今日那常在出门赴宴,奴才留在澹泊宁静之中打扫屋子,而后因为主子不在,又格外困倦,所以便在下房之中休息。”

“奴才醒来之后照例去查看那些灵犬,却发现苍猊不见了。问过左右,才知道原来是常在传话过来将苍猊带走。”

“可是……可是出门之前常在分明还嘱咐奴才好好看管苍猊,不要让陌生人靠近它。”

“试问今日这样多的皇亲贵胄参加宫宴,她们于苍猊而言都是陌生人,常在又怎会主动下令将苍猊带到濂溪乐处来呢?”

她终于要解释她的伤口了,“奴才听后就觉得不对,恐怕要出事,因此便跟着到了濂溪乐处来,希望能见到常在,亲自求证一番。”

“但奴才上岛还没有多久,便听见一片惊呼混乱,中间夹杂着苍猊的叫声,所以奴才便直接往混乱的地方去了。”

“而后便看见……便看见苍猊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压在身下,奴才下意识以为是小公主,连忙过去帮忙。可苍猊连奴才都不认识了……”

桃叶说到这里,婉襄那被乌勒吉玛的哭声占据的心才终于渐渐清明起来,若是背后那个人的目标不是随意选择的乌勒吉玛,而是嘉祥,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得多了。

那常在眼中也满是震惊,拼命地压制下去。

事情又牵涉到了桃叶,她不能不刚强起来,“嫔妾今日喝的酒里恐怕有问题,午后嫔妾再为人唤醒时,一切事情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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