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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82)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两三岁的孩子,听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淑慎公主便貌似认真解释给她听。

“古来开国帝王,大多都不是贵族出身,生于微末,长于乡野,可见出身地位并不是决定一个人的关键。”

“再看这棵柿子树,原来生长在大户人家的园林之中,定然有专人看管照顾。而后经历战火而不死,自顾自结果,等来了这缘分。”

“红袍加身,于一棵树而言当然没有什么意义,但也告诉我们,做人应当坚守本心,应时做事,总有一日好的机缘会出现的。”

这样的道理,乌勒吉玛似懂非懂,但在座的大人自然都听懂了,淑慎公主是在有理有节地反驳吴扎库氏方才的话。

西林觉罗氏摇着宫扇,似笑非笑地望了吴扎库氏一眼,这一眼的挑衅之意却极强。

吴扎库氏又要开口,乌勒吉玛便在额娘怀中有些呆不住了,想要到九花山子的另一面,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

婉襄便笑着道:“小格格真是可爱,和嘉祥今日穿的是一样的正红色衣服,这颜色最能衬托人了。”

“不如大家一起去那边逛逛吧,正好本宫也想去看看嘉祥她们。”

她作势欲起身离开,吴扎库氏便道:“话都还没有说完,谦嫔娘娘急什么呢?”

又出言讽刺淑慎公主,“淑慎公主出生没几个月,生父就被废去了太子之位,虽然很快就复位了,但没过多久,便又被圣祖爷废了。”

“公主有这样的童年,难怪面对一颗柿子都能发这么多的感慨。”

淑慎公主不以为意,安排宫女带着乌勒吉玛朝着嘉祥所在的地方走去,才笑着向吴扎库氏道:“其实倒也不尽然。”

“生于皇家,一生便已经不愁吃穿,没有什么‘微末’之时了,皇权富贵是男人们的事,女子不过活在他们的羽翼之下,富贵到一定程度,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分别了。”

“不过像吴扎库福晋的阿玛这样的人,倒还是要努力些,别以为送个女儿做了亲王的福晋,一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

淑慎公主的反驳语气温柔,却已经足够有力,便不需要其他人再添油加醋了。

婉襄微笑着向淑慎公主道喜,“万岁爷授了额驸理藩院额外侍郎,还没有恭喜过淑慎公主。”

淑慎公主和她的其他姐妹一样,额驸观音保是科尔沁草原上的蒙古人,博尔济吉特氏,族中曾经出过康熙的养母孝惠章皇后,因此显赫。

雍正待自己的养女都不错,观音保除了短寿,是很好的额驸人选。

淑慎公主不免要谦逊,“皇阿玛加恩,儿臣与额驸都不敢辜负,只能勉励额驸好好为万岁爷效力。”

众人都有听说这件事,都愿意锦上添花,场面重新热闹起来。

“说起来,今日皇阿玛在哪里呢?也没见皇阿玛过来同我们一起乐一乐。”

吴扎库氏不过是暂时安静而已,谁知道那句话不如了她的意,她又要起什么挑拨的心思,婉襄便打算说一些残忍的事,令她别再啰嗦。

“万岁爷正在洞明堂里呢。”

也有人不知道洞明堂,“皇阿玛在忙政事么?”

兆佳福晋便为西林觉罗氏解释,“园中正大光明殿中有一间名为‘洞明堂’的大殿,是每年秋末处决犯人时,万岁爷亲自核准勾到的地方。”

“相关官员会宣读犯人案情,若是万岁爷觉得情有可原,便免于笔勾。若是觉得法无可贷,便命大学士勾准该犯人姓名,判以立决。”

这一日所有的犯人都会被带到刑场,等皇帝勾点完毕之后,刑部会立刻遣使者飞马传旨,若是执行死刑,便会当日处决,若是没有,则仍旧被关回大牢之中。

这些“陪绑”的人,相比都要被吓得尿了裤子。

婉襄继续道:“说来万岁爷这些年一直都在改革刑狱之时,譬如对于犯下奸/淫之罪的男子的处置。”

这其实也是那一日雍正告诉她的另一件事,“向来因奸致死本妇者,皆将罪人以因奸未必人致死之例,拟以斩监候,然而这其中的情况往往有所不同。”

“若是强/奸既成,本妇羞愤自尽,拟定斩监候固然恰当。但若是强/奸不遂,将本妇立刻杀死,如此奸恶之徒,非立决不以明典型。”

“至于是强/奸未成,即致本妇羞愤自尽这,若不拟斩监候,似无以慰贞魂。而一概拟斩监候,又觉尚未平允,应拟绞监候,至秋审之时裁决。”

那些遭受不幸的妇女已经氏受害者,在这个将贞洁看得出来如此重要的朝代,婉襄不想评判她们的行为。

但这些男子都必须死,哪怕只是判了斩监候,绞监候,不管什么情实、缓决、可矜、留养承祀,过了这个秋日都必须死。

到往后,渐渐地便会少很多了。

这些事听来太过凶蛮,因为惊吓,在场的女子一时之间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婉襄望了吴扎库氏一眼,见她也是满脸的不愉,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吴扎库氏也看了婉襄一眼,立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谦嫔娘娘说这些话实在是好没意思,请恕我不奉陪了。”

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婉襄在心中暗笑,也站起来,“去看看孩子们吧。”

她刚要转身朝着殿门口走去,桃实便急匆匆地进了殿,“谦嫔娘娘,不好了……”

“快传太医!”

有太监抱着着红衣的小女孩走进来,一路走,一面往下滴着血。

婉襄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第212章 犬伤

“……小格格的手指受了伤, 她年纪幼小,恐怕是……不过于性命应当无妨,那常在说她那藏犬素来健康, 并没有什么毛病, 如此一来应当无妨。”

送乌勒吉玛过来的太监只是说,那时乌勒吉玛与嘉祥以及永琏他们一起在九花山子下面玩耍, 比每个人认识的菊花种类。

而后嘉祥调皮,便要往九花山子上爬,获萤一时走开去为嘉祥取一件披风,留下来的小宫女管不住嘉祥, 便只好由着她往上爬了几步。

其他的孩子都站在一旁观看,唯有跟着嘉祥的蓦空鹊似乎感觉到了不安, 朝着嘉祥大叫起来。

而也或许就是这叫声引来了那常在豢养的那只藏犬苍猊,它像是发了疯, 拼命地朝着人群中央的乌勒吉玛扑了过去。

幸而有人相救, 乌勒吉玛才没有性命之忧。

被恶犬咬伤的人最害怕的是……狂犬病。

婉襄一时担忧着这个, 一时又疑惑别的,那常在养的苍猊怎么可能忽而伤人,那是灵犬, 是那常在亲自豢养的。

听着乌勒吉玛和淑慎公主的哭声,婉襄的神经一直绷到最紧,以至于她的身体都微微地发起了抖。

“桃实, 你留在这里听候刘太医的差遣, 本宫要去见那常在。”

她匆匆地走到了偏殿里,那常在跪在大殿中央不动, 身边是苍猊遍体鳞伤的尸体, 足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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