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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66)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婉襄焦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她不能再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了。

“裕妃娘娘高高在上,看不起宫人。但若是这样下去,总有一日是要吃宫人的亏的。”

此刻就是。

虽然不知道那常在用的是什么方法,但定然需要接秀山房中的宫人协助。

裕妃的脸色霎时就是一变,眼中闪过少见的狠戾之色,“本宫这场病来得蹊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嫔妾不知道。”婉襄认真地摇了摇头,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人往往就失败于自己所忽略的地方。”

“嫔妾也并没有对您动手,毕竟裕妃娘娘对婉成动手之前,打着的怕也是‘为嫔妾好’这面旗帜。”

婉襄并不是善于说谎之人,裕妃自诩洞察人心,此刻也并没有怀疑这一点。

“你知道便好。”

婉襄望着她苍白的脸庞,和仍然流转着算计的眼睛,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嫔妾当真是要好好谢谢您,您至少还没有当真想要害嫔妾,如果不然,嫔妾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从甜白釉之事上,婉襄就渐渐看清楚了一切。

“那个小太监也是您安排的人吧?知道柳记谦送给嫔妾一只甜白釉水丞的事情的人并不多,那一日您恰好也在一旁。”

而那只水丞本就是送给嘉祥的,摆放在嘉祥像模像样学写字的书桌上,无论如何,婉襄都是能解释清楚的。

“让那小太监吐出甜白釉水丞之事,而后您又自己反驳,其实是百计为嫔妾开脱。”

“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与嫔妾无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小太监的话不可信,这样一来,便把举证的熹贵妃也算计了进去。”

包括裕妃特意邀请婉襄到接秀山房中吃暖锅,天色很晚了也固执地不让她走,都是在确保她不会阻拦完成,不会卷进这件事里。

“熹贵妃最多只是审查不力,这件事最终真正会遭殃的那个人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宁嫔?”

裕妃的神色淡然自若,“本宫早说过了,不会让宁嫔继续在这后宫里搅弄风云的。”

可是,为什么呢?

“据嫔妾所知,宁嫔与您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便是上次兆佳福晋庄子里的那件事,也并未对您造成任何影响……嫔妾不信。”

像裕妃这样的人,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她不会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矛盾便出手置对方于死地,这于她们而言是不划算的。

就像上一次,裕妃对宁嫔有所不满,却也只是撺掇着婉襄对宁嫔出手一样。

裕妃再一次收回了目光,这次是望着自己的指甲。

她已经病了几日了,气色并不好,今年新染的指甲颜色也斑斑驳驳,越发显得人憔悴。

“需要那么多为什么吗?本宫就是不喜欢她,又如何?”

“不喜欢,和想要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是完全的两个概念。”

裕妃又开始转移话题,“婉成在这件事上不过是损伤了一些颜面,万岁爷知道她无辜,定然会为她寻一位出身高贵的如意郎君,你们其实也没有亏什么。”

“又或者,婉成原本就喜欢那位柳姓匠人,从这件事上看来,柳姓匠人也算是有情有义,他们未必就不是良配。”

那一夜虽然留给柳记谦说话的时间很少,那也是他身体太虚弱的缘故。

然而他对婉成一直有关切,无论是言语,还是眼神。

婉襄长叹了一口气,“女子成功与否,并不应该由她们嫁了什么样的丈夫来评判。王侯将相,或是贩夫走卒,于婉成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人也不能只看实在的利益,要想一想心理上的创伤。婉成本来是个很坚强的人,若她不是,按着这朝代的礼法,她同一个男子相拥落进了水中,她就该去上吊、服毒、绝食……她就该去死!”

裕妃是这朝代土生土长的人,她怎能不懂这道理?

“礼法?同满人说什么礼法,连顺治爷都可以阴夺人/妻为妃,哼,礼法?别以为入关生活了几十年,从前那些事就没人记得了。”

也是这样的反叛。

婉襄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也许更被这些事压垮的人的确是她。

再争论下去,也毫无意义。

宁嫔就是在柳记谦给她送甜白釉的那一日遇见他的,而后在西峰秀色中见过一次,或许是怕引起婉襄警觉,并没有问什么。

而后那一夜她应当是利用那个裕妃早已买通的小太监给柳记谦下了药——这是太医诊断的结果。

等他晕厥过去之后,再将柳记谦推到了独自在鱼跃鸢飞等候的婉成身上。

也许是用的力气太大了,也许就是想要毁去一些可能的证据,所以将他们都推到了水里。

可是……宁嫔当真就是因为那两面,因为这封号的无稽之谈,所以相信婉襄与柳记谦有私的吗?

“裕妃娘娘为何假意与宁嫔合作?是被她捉住了什么把柄?”

如若不然,没有必要。

“哼。”裕妃又冷哼了一声,旋即嘲讽婉襄,“如今你的心思不用在万岁爷身上,便都用在这件事上了。如何,你是要将本宫逼死么?”

婉襄的态度不亢不卑,“若是嫔妾当真想要将娘娘逼死,今日便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毕竟那一夜的过程嫔妾都已经推敲得差不多了,不过只差一个动机。”

“有些话娘娘不肯对嫔妾说,或许在万岁爷面前,就是不得不说了。”

她当然并不想将裕妃逼到绝路上,毕竟这几年相处下来,大多数的时候,裕妃的聪慧都让她很愉悦。

“刘婉襄,你是在威胁本宫吗?若是没有本宫,那一夜你或许就折进去了。你是有皇子皇女的妃子,即便查明你与柳记谦无干,流言伤人,留下来的伤口也还是伤口。”

婉襄神情淡然,“嫔妾并不想威胁您,但也并不希望您挟恩图报。只是您应当知道,把柄握在敌人手中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您与宁嫔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敌人完全消灭。”

之前婉襄对宁嫔的威胁并不足够,她也不得不再给她下一剂猛药。

裕妃的语气之中满是嘲讽和不屑,“若是本宫不告诉你本宫因何事为她所要挟,你便不去做这件事了?”

“自然不是。”婉襄摇了摇头,“嫔妾仍然会去做这件事,在万岁爷面前陈情之时,也会尽力为您遮掩。”

“但嫔妾和娘娘之间从此就有了不可触碰之处,自然也就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本宫算计了你的妹妹,既被你揭穿,本也就不能和以前一样了。”裕妃看得清楚,此刻面上疲惫之色尽显。

婉襄行了一礼,“看来娘娘已经做好决定了,既是如此,嫔妾告退了。”

她已经走出了几步,裕妃却忽而唤住了她:“谦嫔,你的底线在哪里?”

婉襄的脚步微顿:“是非黑白,嫔妾不想将他人当作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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