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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62)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裕妃当机立断,即刻便着人讲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取了过来,也不要宫女为她读出上面的内容,只极快地扫了一眼。

实际上这上面本来也没有多少内容,裕妃很快便向熹贵妃道:“三小姐是被人算计了。”

“今夜谦嫔在本宫的接秀山房用晚膳,并未着人去请三小姐,况且还是到鱼跃鸢飞这样的地方。”

这样一说,婉襄就知道那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了。

是谁要对婉成下手,毁她清白?又是谁设局,却又留下这样的证据?

熹贵妃的神色晦暗不明,此时不知在计较些什么,“三小姐既已举证,本宫自然不能不受理,但这证据有多少可信之处仍然存疑,那图,取过来让本宫看看。”

“且慢!”

裕妃眼神锐利,“这张纸已经湿透了,若是再这样递来递去,毁坏了证据,熹贵妃娘娘可就说不清楚了。”

“不若令那图取一张素纸来,将这短信附于素纸纸上,而后再行传阅。如此一来,若是再将其损坏……各人负责即可。”

这些话明晃晃是对熹贵妃说的,她自然不能容裕妃这般无礼,“裕妃,你是在怀疑本宫吗?本宫是贵妃,谦嫔不过是个嫔,本宫又何必同她过不去?”

婉成在这时候幽幽地道:“从前或许可以看不起我姐姐,可是我姐姐如今也是有皇子的。”

也不知她在这圆明园中究竟接触了些什么人,竟然连这些事也都懂得了。

熹贵妃锐利的目光顷刻之间就落在婉成身上,而她仍然秉承着初生牛犊的勇气,丝毫不惧。

于是熹贵妃的声音便像是淬着冰凌一般,将一支支冷箭射到婉襄身上。

“谦嫔,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婉襄不会回答她这样的问题,到如今她还没有看见过上面的笔迹。

“嫔妾赞成裕妃娘娘之意,请熹贵妃将这信纸覆于素纸纸上,而后辨认笔迹,再行定夺。”

熹贵妃冷笑了一下,吩咐那图,“按谦嫔说的去做,而后取笔墨过来,既然谦嫔与裕妃怀疑本宫,便从本宫这牡丹台中的宫人查起……不,从本宫查起。”

那图很快就办妥了这件事,在大殿中央安置好了一张书桌,桌上陈列文房四宝。

熹贵妃在那图的搀扶之下姿态优雅地站起来,在素纸上落下“婉成吾妹”四个字。

她也还没有看过信上的字迹,当然不存在刻意避开。

裕妃很快也走上前来,“本宫也少不得要献丑了。”

与熹贵妃的大气端庄相比,裕妃的字的确有些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今夜的裕妃……似乎有些太积极了。

而后便只剩下婉襄与婉成。

婉成没有犹豫,知道自己恐怕会被怀疑伪造证据脱身,很快也在素纸上写下这四个字,殿中的主子,顷刻之间就只剩下婉襄一人。

熹贵妃一定是认得雍正的字迹的……

“谦嫔,你还在犹豫什么?连你妹妹都能写字,你自然也是可以的。”

婉襄根本就没有犹豫和拒绝的机会,她缓缓地朝着那书桌走过去,提起笔,又有片刻落不下去,熹贵妃再一次出言催促,她才落笔,尽量地让自己的字迹偏离雍正的模样。

她刚刚收了笔,那图顷刻便将那张纸收了起来,不让婉襄再接触。

同短信上的笔迹皆不同。

“做贼心虚之人,往往会在这时候将自己的字写得格外不同,以免为人所认出。那图,去西峰秀色、接秀山房各自找几张裕妃与谦嫔平日的墨宝对比一番,看看是否一致。”

“若是不一致的话……”

婉襄的长睫一颤。

“今夜涉事之人不止有三小姐一个,那图,那个同时出现在鱼跃鸢飞之中的狂徒,此时酒已醒了?”

那图很快回答她:“手下的公公们使了些手段,他此时已经清醒了。娘娘是要此时见他么?”

熹贵妃敏锐地察觉到了婉襄眉宇间的不快,汲取这不快变成了她的快意。

“少不得要将他带上来,本宫不能只听三小姐一面之词,裕妃,你说呢?”

从来没听说审案,只审涉案的一个人的。

此时裕妃也无话可回,只阴阳怪气地道:“但听熹贵妃娘娘吩咐。”

熹贵妃早知道裕妃是什么德性了,此时也不急着和她计较,旋即下令将柳记谦传来——不,他是被人抬上来的。

和婉成至少得到了照顾不同,柳记谦此时仍然是湿透着的。

他身体表面看不出任何伤口,然而他仍然晕迷着,脸色苍白,浑然没有一点生机。

根本不是那图说的已经清醒了。

婉襄将婉成的愤怒也尽收眼底,“熹贵妃,你对他做了什么?”

熹贵妃没有理会婉襄的诘问,转而向那图道:“不是说人清醒着么?怎么此刻还是晕厥着的?”

那图恭敬道:“回禀娘娘,他是饮酒之后落水的,在湖中喝了太多的水。公公们用了些蛮力,好不容易将他腹中的水逼出来。”

“饮酒之后发热,又遇冷水,他抽搐了片刻,方才是好了的。娘娘此时要问话也容易,请略等片刻。”

那图朝着柳记谦走过去,殿外忽而快步走来一个拎着水桶的太监。

“住手!”

婉成的反应要比婉襄更快,但她上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一桶用力泼过来的水,仍然只能为柳记谦挡住一半而已。

婉成再一次浑身湿透了,那水中甚至还有冰块,七月深夜时的风已经夹带了凉意。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转身跪伏在地上,查看着柳记谦的情况,“柳先生……柳先生你怎么样,你没有事吧?”

婉襄也弯下腰来,她看见柳记谦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张开眼睛的同时身体也因为寒冷而不住地战栗起来,婉襄回过头去望向桃实,“去请太医过来。”

柳记谦是她的先祖,她怎能容忍他这样地被人凌/辱。

那图快步上前拦住了桃实,“太医是为嫔以上妃子看诊的官员,谦嫔自己从前是贵人时屡屡越矩,如今还要为这样一个身份地位的匠人劳烦太医么?”

“医者本应为消除天下病痛而努力,为何非要分出三六九等。柳记谦是匠人不错,那图姑姑自己更只是个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宫女,不必这样看不起旁人。”

“桃实!”

婉襄几乎是怒吼出声,桃实一把推开拦着她的那图,快步向外跑去。

那图被婉襄怒骂,损伤的自然是熹贵妃的脸面。

但此时她仍旧不紧不慢,有一种久居上位的慵懒,“柳记谦……谦嫔……你实在失之急躁了。”

又要用她的封号做文章。

“失之急躁的人难道不是熹贵妃自己吗?您明面上是要查清楚这桩事,但实际上呢?只怕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为什么柳记谦会出现在鱼跃鸢飞了。”

弘曕如今不过一个月大。

是她刚才想错了,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冲着婉成来的,而是冲着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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