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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61)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三小姐是硬骨头,柳记谦又吃了些酒,整个人迷迷糊糊,到现在都没有清醒。”

“在谦嫔你赶过来之前,这小太监便同本宫说了些事,谦嫔不妨也同本宫一起再听一听。”

熹贵妃微微抬了下巴,那宫女便冷言向小田子道:“将方才你同我们娘娘说的话都在说一遍,否则,小心你的皮。”

这宫女和熹贵妃一样,都喜欢威胁人。

小田子立刻面有惧色,朝着婉襄磕下头去,“谦嫔娘娘恕罪,谦嫔娘娘恕罪。实在是熹贵妃娘娘问起,奴才不敢不说呀……”

他这般做派,婉襄便情知不妙,只是没法阻止。

“回禀娘娘,柳记谦是内务府中去岁新调过来的工匠,圆明园中房屋不足,奴才和他是同住一屋的。”

“从……从去岁六月起,柳记谦同奴才喝酒吃饭时便常常提起当时还是刘贵人的谦嫔娘娘,每日贵人长,贵人短的。”

“那时奴才心中还颇有不屑,向着刘贵人不过偶尔拿一两件器物令他修补,他便骄傲得这样,仿佛刘贵人已经将他奉为座上宾一般。”

说到这里,他心虚地抬头望了婉襄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婉襄不免要为自己辩驳,“柳记谦长于锔瓷工艺,去岁嫔妾生辰,是万岁爷将他带到嫔妾面前,使嫔妾相识的。”

那图不满于婉襄插话,冷然道:“谦嫔娘娘不着急,请先听一听小田子后面的话。便是万岁爷引见,是否是引狼入室,还未可知呢。”

婉襄并不是可以任由她们捏扁搓圆的软柿子,今日便是为了婉成,她也必须表现得足够强势,“果然是富贵人家的看门狗,比寻常百姓都要高一辈。”

此言一出,那图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唯独裕妃毫无顾忌地笑出声,赞道:“谦嫔果然是个妙人,难怪这些年宠遇不衰。”

她话语中虽然没有提及雍正,却字字都与他有关,婉襄消沉了片刻。

“如今人都在熹贵妃娘娘这里,若是嫔妾不让小田子把话说完,倒像是嫔妾做贼心虚。”

小田子察言观色,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便重新开了口。

“去岁刘贵人和柳记谦的交往不过如此,奴才便是听过他那些自大之语,也没有十分放在心上,直到今年……”

那图将她的怒气发泄在了小田子身上,“直到今年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

小田子被她一吓,语速都变快了,“直到今年刘贵人有孕之后,几乎每隔几日柳记谦都要往西峰秀色送些东西,到五六月时候更为频繁。”

“而今夜……今夜柳记谦吃多了酒,又同奴才说……说他与谦嫔岂止是主仆,他才是六阿哥的生身阿玛,万岁爷,万岁爷不过是……”

“哐啷。”

婉襄手中的茶盏一下子摔在小田子手边,四分五裂。

从前她总是看戏的那一个,看齐妃和懋嫔作茧自缚,看宁嫔和熹贵妃互相撕咬。

到如今,她一朝不受宠了,一个个便都冲着她来了。

熹贵妃不满地望了婉襄一眼,“谦嫔何必这样着急,这些狗奴才胡乱嚼舌根也是有的,便再有什么污言秽语,让他一概倒完了,而后一同治罪也就罢了。”

她这话分明是要坐实了婉襄心虚。

而小田子听闻“治罪”之语,一下子慌了心神,朝着熹贵妃的方向爬了几步,“娘娘,娘娘您明察,奴才没有说谎啊!”

那图一脚踹在他肩上,让他疼得后退了数步,更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道,或者必须要说的话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来。

“今夜奴才和柳记谦本也是喝了酒,奴才劝了几杯,他有些醉了,便同奴才说,今夜他是约了谦嫔娘娘在鱼跃鸢飞相会的。”

“谦嫔娘娘新生了孩子,他还不得看一看,名字也轮不到他取,能一亲芳泽也是好的。奴才以为他说谎,便同他打赌,让他带着奴才出来。”

“待到了……到了鱼跃鸢飞湖边,果然见一个形似谦嫔的女子等着,神情有些焦急。奴才正在辨认间,柳记谦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因着喝了酒,没把握好力道,一下子就将那女子扑到了湖里去。这才因呼救引来了巡夜的士兵。”

婉襄以为这就是完整的计谋了,小田子忽而又道:“柳记谦与谦嫔娘娘之间所有的往来,内务府都有记档,唯有一只甜白釉的水丞是柳记谦自己的心意,在他口中,也是他与谦嫔娘娘的定情信物。”

“熹妃娘娘若是不信奴才,只管去西峰秀色搜查即可。”

“大胆!”裕妃骤然出声,将小田子吓了一跳。

“谦嫔是万岁爷的妃嫔,她的住处,是你一个小太监说搜查就能搜查的?更何况那只甜白釉的水丞本宫也见过,甚至柳记谦送来的时候也说明了,那水丞是送给爱捉蝴蝶的小公主的。”

“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谦嫔与柳记谦之间的定情信物了?可见这个狗奴才嘴里并没一句实话!”

熹贵妃已经听过一遍这样的陈述了,因此并无半点意外。

而婉襄的表现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反而是裕妃奇怪,“谦嫔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跳什么脚?给本宫安静些。”

她又望婉襄,这个让她回想起爱新觉罗·福慧阴影的女子。

“那么,柳记谦会扑向三小姐,应当只是一个意外了?”

第196章 目的

“不是意外, 他是被人推到我身上的,那时候他已经昏迷了。”

婉成脚步匆匆地从殿外走进来,便是熹贵妃身边的宫女也追不上她。

她身上的湿衣服当然已经被换去了, 只是头发仍然湿淋淋, 用一根簪子随意地一绾。

右手仍然紧紧地收成拳,似乎有无限愤怒。

那图当然要跟婉成讲规矩, “三小姐,奴才们称呼您一声‘小姐’不过是客气话,您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主子,见了熹贵妃不必跪吧?”

婉成神情坚毅, 根本就不为所动,“颠倒黑白, 轻信谗言之人,不值得我跪一跪。”

“之前熹贵妃问我问题, 我不答, 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任何必要, 贵妃娘娘分明是想冤枉我,冤枉我姐姐。”

“如今我姐姐来了,裕妃娘娘也在这里, 便该说明事实真相了。”

她在这时候抬起了她的右手,将那代表愤怒的拳头松开,手中赫然有一张纸。

婉襄坐在裕妃对面, 她越过婉成的手, 余光无意间望见裕妃,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今夜我之所以会去鱼跃鸢飞, 并不是偶然, 更不像熹贵妃所说的那样, 是要去私会情郎。这张纸便可证明我的清白。”

那图即刻便要来取,婉成迅速地收回了手,“如今正好有个中间人在这里,我要请裕妃娘娘查看证物。”

“方才熹贵妃恰好不许我姐姐陪我更衣,自我落水开始,身边便无一人与我相识,也不存在替我造假。”

“裕妃娘娘看一看这纸上的内容,便可知道我并未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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