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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43)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这个“不聪明”,先是从各种生活小事开始的。

“皇后其实并不太懂得如何理家——也许原来也并不曾预备给一个皇子做福晋。王府之中的事情在朕看来都十分简单,可是她总是做的不大好。”

裕妃说,皇后是将门虎女。

若是她能够像她先祖中的女性一样回到草原上,草原上没有那么多规矩,或者她才能过得好。

“又比如昨夜谈及的这件事。那时她同朕商量,要为朕再选几位侍妾格格。”

“朕一听见就烦得不得了,觉得她根本只是为了她自己在福晋之中的贤名着想,根本就没有好好地为朕想一想。”

“年轻的时候心中总是颇多怨气,朕认为作为福晋,她真正的贤德应当在于辅佐夫君,为夫君排忧解难,而不是做这些无用的,只会让朕心烦小心的事。”

“更何况,她这样做,令朕觉得她一点都不在乎身为她丈夫的朕本身,她只记得朕是大清的亲王。”

婉襄感受到了雍正的烦躁,也同时感受到了孝敬皇后的无奈。

“可是后来再想一想,那时候的她又能怎么办呢?相比于朕,她要生活在这世间,维持体面、维持尊荣,维持所有她已经得到的东西不失去,比朕更困难得多。”

“有时朕也在庆幸,当时大多数时候只是心中烦躁,并没有将怒火发泄给她。但这些年午夜梦回,心中仍有愧疚,朕不应该待她那样不好的。”

总是失去了,才知道后悔。这世间谁都一样。

话已经说到这里,雍正又道:“年氏要比她聪明得多,做事也更有条理。皇后不像朕一样热衷权力,也乐得将所有的事都交给年氏去做。”

“其实皇后这一生当真是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无论是朕喜爱过的,或是不喜爱的女子,在她的羽翼之下都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害。有些事是难以控制的……”

譬如孩子夭折,譬如自身的玉殒香消。

“朕这一生,遇见年氏,才知男女之爱也可以炙热,遇见你,才知两情相悦究竟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婉襄,朕虽不能与你结发,但恩爱两不疑,此朕可以自信。”

她好像不必再问起字迹之事了。

恩爱两不疑,恩爱两不疑……古诗词中的文字鲜明地从书中跑出来,落在她心上,像是春日里的第一滴雨,润泽万物。

第182章 相守

“风、调、雨、顺。”

婉襄把这四个字念得很慢, 教嘉祥读,而后拿着毛笔握住她的手在纸上写。

嘉祥如今还没满两岁,这其实也不过是些玩乐的新花样而已, 不过能让这孩子短暂地安静一会儿, 婉襄也觉得很好。

嘉祥很听话,同样跟着她念这个词, 而后认真地看着婉襄写字,好奇着笔下出现的一切。

不过只要婉襄一松开手,嘉祥就会立刻在素纸上乱涂乱画起来。

她教了一会儿,明知道不会有什么成果, 便抬起头望向上首批阅奏章的雍正。

他略有所感,亦望了婉襄一眼, 无奈地笑了笑,“‘风调雨顺’这四个字实在是太难了, 也难怪嘉祥学不会。”

上年京师无雪, 今春畿辅之地雨泽又少, 雍正的畅快的笑容也渐渐少下去,便是仍然对婉襄与嘉祥微笑,也总是难掩惆怅。

婉襄主动递了话给他, “四哥认为各部院中,惟有刑部最不得人心,着大臣们商议改革, 如今有结果了么?”

雍正向来推崇天人感应, 凡有旱情洪水,虫灾地动, 必先自思己过, 而后要求百官一同省察自身。

六部之中, 唯独刑部的名声最不好——在婉襄看来也是自然的,刑狱之事最关人和,引发的怨怼与仇视自然也是最多的。

不过这时期的刑部,的确也有颇多问题。

“此时仍在筹划。”他回答她。

“海寿身为刑部尚书,自当为一部表率,奉公守法,一片公心。然而此人私心太重,舞文弄法,如何能平道路之间人言啧啧?”

“此外,王国栋于外任之时,所辖之地非水即旱,难得风调雨顺,又有虫害,此皆历历可数之事。”

“而后朕将其调回刑部办事,时京师又有大旱之象,前后一致若此,想来是其人仍不知敬畏,执迷不悟,全然未改污下习气。”

他将这两位婉襄没有如何听说名字的大臣都痛骂了一顿,而后又止不住叹气。

“可惜刑部事务,非耕耘已久之人难以厘清,即便朕派遣大臣处理也是无用,否则朕定然将他们从严治罪,如何还需他们戴罪立功?“

“若是这一次朕开恩宽宥,他们仍然不能尽心尽力,将来之事,便也不必于朕心有怨怼了。”

雍正随手将一份批完的奏章放在一旁,而后道:“张廷玉倒是上奏,言明应当酌定分别□□之例及详慎引例之条,朕令他奏报详细,或许不日就会有结果。”

“若是可行的话,于百姓而言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说完这句话,忽而想起什么,“你同富察氏相熟,弘历是不是有一个姓高的侍妾?”

是高禾晏,也即后来的高贵妃。

“的确有这样的一个格格。”

同富察氏交好,颇得人心,这样的话,婉襄并不想在雍正面前说起。

“她父亲高斌倒是个有能耐的人,朕已着其办理江南副总河事务。算来弘历已封亲王,身边也该有侧福晋,另一个人选并不着急,若是高氏确实不错,也可以提拔。”

“额娘!”

婉襄正认真地听着雍正说话,忽而为嘉祥呼唤一声。

低头一看,那支毛笔已经为嘉祥反拿着,墨汁都甩在她手上,脸上。而始作俑者一脸无辜地回头望着婉襄,用眼神向她求助。

婉襄忍不住笑起来,把那支毛笔从她手中拿出来,而后呼唤雍正,“四哥快看,你的女儿!”

雍正依言抬起头,一时间望见嘉祥如此,也忍不住笑。

但到底还是心疼,“快带着她去洗一洗,若是洗不干净的话,我们嘉祥就要成为一个丑八怪了。”

婉襄忍着笑,把嘉祥从椅子上抱下来,放在地上。

正打算将毛笔放得好些,以免摔下来脏污了地毯,嘉祥一得了自由,便立刻向雍正跑去,一边跑,一边重复:“丑八怪!丑八怪!”

雍正案几上都是军机要务,她也不觉得自己脏,按住雍正的腿便要往上爬,他连忙将她一把抱起来。

方才催促婉襄带着嘉祥去洗脸洗手,此时望了她片刻,又觉得好玩,便拿起朱笔,问嘉祥,“嘉祥,毛笔好不好玩呀?”

嘉祥是个小傻子,没伤害的东西她都喜欢,“好玩!”

回应得很大声。

雍正便拿着那支朱笔开始在她脸上乱画,羊毫很软,又冰冰凉凉,嘉祥一时要躲,但更觉得有趣,笑声根本就没停下来过。

一时间嘉祥脸上都没有干净的地方了,他不免又有些不忍,抱着她朝着后殿走去。

“嘉祥成了个丑八怪,额娘怎么也不管你,还是皇阿玛管你,带着你去洗脸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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