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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117)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自此以后,怡贤亲王之病情便一日比一日更重,终至于撒手人寰。这其中未必没有小人怀恨在心,魇镇之力。”

她知道她戳了雍正的痛处,没有只是停留在这里。

“而今年七月万岁爷之病症分明已经好转,贾道士你进园之后,万岁爷的病情反而反复起来。”

婉襄望向雍正,“万岁爷,嫔妾实在觉得此人可疑,不得不查。”

听罢婉襄所说的话语,贾士芳越加惊慌起来。

“万岁爷,小人去岁虽辜负皇恩,到底您也不曾亏待于小人,小人如何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怡贤亲王本是国之柱石,小人虽是修道之人,少在红尘中行走,其英名亦有所听闻,十分仰慕。“

“只恨无能为王爷开坛祝祷,使得王爷永葆天年,又怎会诅咒于王爷?”

“而如今小人侍奉在万岁爷身旁,您这般英明神武,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又如何敢谋刺于圣上,万岁爷,请您明鉴啊!”

这番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更是处处都合雍正心意。

一般人也的确想不到这样一个不名一文的道士会敢于弑君,也难怪雍正会被蒙骗。

“罢了,你起来吧。近来朕都不想再看见你,你好好地在秀清村中呆着,不许随意外出走动,或是接触无关之人。”

雍正崇佛又修道,对空门与道法中人往往都怀有一种宽容的态度。

此时并没有严厉降罪于贾士芳,可他大约是为那一万两银子心急如焚,竟出昏招。

“小人……小人听闻四宜书屋附近有鬼魅出没,降妖除魔本是道家子弟应尽之责,不若……不若万岁爷让小人过去开坛设法,或许能有所成效。”

婉襄在心中冷笑,她方才说那些话也正是为了使得贾士芳狗急跳墙,此时再一次决定缄默,静观其变。

“你懂什么开坛设法?”

雍正的语气满是不屑,“声称自己擅长祝由之术,也不过不上不下,再令你开坛设法,岂不是贻笑大方?”

贾士芳不知道,雍正刚刚还主张四宜书屋根本就没有鬼魅妖邪出没,他又在作死。

那一万两白银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万岁爷不知,其实小人年轻时跟着师傅,也是学过捉妖擒魔的……”

“若是不成,其实万岁爷在小人陪伴之下过去四宜书屋坐一坐,有龙气护佑,自然也就不会再有闹鬼之事了。”

婉襄恰好在喝茶,闻言便立刻将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之上。

“若是四宜书屋真有鬼神妖邪,你岂敢撺掇着万岁爷万金之躯前去冒险?更何况四宜书屋根本就没有什么妖物,不过是宫人们以讹传讹。”

“依嫔妾之见,分明是有人在这里妖言惑众意图博的帝心,万岁爷不能轻纵!”

雍正再一次不耐烦起来,大手一挥,差点挥到贾士芳面上。

“朕若是要驱鬼,自有娄近垣等人,何劳动你?给朕滚回秀清村去,若再生事,头莫望在顶上!”

帝王雷霆之怒,贾士芳终于不敢再说什么,几乎是屁滚尿流地从勤政亲贤殿中滚了出去。

婉襄从窗户中向外望,见小顺子下意识地上前要同贾士芳搭话,他却头也不回跌跌撞撞地便向外跑去。

小顺子一脸莫名,婉襄收回目光,忍不住轻笑出声。

雍正仍在发怒,听见她的笑声忍不住望向她,一下子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将这火气发下去,同样忍不住笑起来。

“你也在朕面前作怪。”

这样的指责,婉襄可不接受,“作怪的不是我,反而今明两夜,恐怕方才的那个神棍会作出更大的怪。”

“四哥要不要和我打赌,这几日之间,四宜书屋闹鬼之事就会有结果,便不必再劳烦侍卫们日日巡夜了。”

贾士芳于道教经典之上的学问早已经被雍正探查过,连这些都不会,又怎会开坛设法,捉妖驱鬼?

不过是寻个由头突破侍卫的重重守备,想办法将那一万两银票捏在手中而已。

婉襄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夜吧。四哥可以以流言无稽为由,撤去四宜书屋侍卫的守备。”

反正裕妃因此事而被雍正收缴协理六宫之权的事,顷刻之间就会传遍整个圆明园。

雍正既是因此事迁怒,那么盛怒之下撤去守备,也是很平常的事。

“而后在暗中使身边得力的御前侍卫埋伏一夜,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结果。”

雍正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既说是要打赌,那么以何事为赌注?”

没想到他更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婉襄有些哭笑不得,“今夜既要劳动御前侍卫,若是无有收获,则他们辛苦一夜的赏银就有我来支付。”

“若是能够有所收获,找出作怪之人,那么自然四哥会奖赏他们。”

这个赌注并不能让雍正满意,他还不知道牵扯出来的会是怎样的事情,此事仍然是轻松愉悦的。

他向着婉襄勾了勾手,“过来,朕有事要同你说。”

婉襄从善如流,站起来朝着他走过去。

他却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弯下腰,附耳过来。”

婉襄忍不住微笑,嗔怪地望了他一眼,而后凑到了他身旁。

他低声把要说的话说给婉襄,她顷刻之间面若红霞,立刻便坐回到了原本所坐的位置上。

她心中满是羞涩,有片刻不能继续说话,而后喏喏道:“反正四哥也定然不能赢我的。”

雍正静静地望着她那为夕阳照亮的脸颊,心中盈满了欢喜。

但日色终究不能恒久,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美人的面颊重新在烛光下明亮起来。

他问她:“婉襄,你相信四宜书屋有鬼魅么?”

婉襄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总以为,更可畏惧的是人心。”

雍正点了点头,“可信者人,不可信者亦人,万不可深信人之不负己。若不费一番苦心……”

他人生中的烦难事太多,没有继续感慨下去,把这些情绪带给婉襄。

婉襄越加心疼,但有些事不得不做。

“四哥既然决定采纳我的法子,也要着人送些东西去安抚裕妃才是。”

“出门之时裕妃便已经战战兢兢,再听闻四哥撤去了四宜书屋的守卫,不知要惊吓得如何。”

婉襄和裕妃都有自己要扮演的角色。

“裕妃纵有千般不好,也总为四哥养育了五阿哥。”

“四哥加恩于裕妃,将她列为妃位,本也是加恩,不若便加恩到底,令她今夜睡个好觉吧。”

雍正沉吟了片刻,又唤进小顺子来,“去寻四匹冬衣料子来,送到接秀山房去给裕妃和弘昼做衣裳,就说是朕体谅她这几日协理六宫辛苦。”

他又添上了一句,“让裕妃和弘昼都不必过来朕面前谢恩了。”

这样地不想见到他们。

婉襄再次为自己添了一杯奶茶,这是皇后教给她身边桃实的制茶之法,她很喜欢喝。

她今夜也要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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