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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371)

“王,我也有善后的事呀。”石中玉很奈,“记得,在人多的时候,当众斥责我几句。”

“让赵碧凡还以为蛊还在控制本王?”

“王真聪明。”石中玉走回床边,在慕容恪头上吧唧亲了一口,“但做戏的细节嘛,我会再想想,回头再和王说。”

慕容恪“嗯”了声,感觉很古怪,因为石中玉对待左左右右也会这样,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语气。但,他居然很受用。这令他摇头苦笑,看着石中玉离开,随后就考虑起“善后”的事来。

与此同时,赵碧凡确实已经解了穴。慕容恪所料不,宋婆子在重伤下勉力施为,又是强以内力发出啸声示警,又强行为和赵碧凡解穴,此时倒在床上,一幅起不来身的样子。

解语对轻烟和别人都还算手下留情,对有威胁的宋婆子,可是下了狠手的。

而这种情况下,赵碧凡只觉得竟然人可用,只把白芍叫醒了来,让白芍把宋婆子抬到屋里的短塌上,又把丫鬟婆子们全叫守院子,只不得进她的屋。最后,吩咐白芍去主院那边打听动静。

白芍走后,宋婆子长叹一声,“侧妃,老奴伤重,武功和废掉差不多,怕是不堪用了,今儿晚上,侧妃最好叫人把老奴带出府,由老爷再派个人来做帮手。”

赵碧凡心思冷酷,本不是个爱惜手下的人,但此时竟有兔死狐悲之感,掉下两滴鳄鱼的眼泪来,“宋妈妈,你如此对我父女,我父女必不忘你的恩情。”

“不必如此。”宋婆子倒看得开,淡淡地道,“侧妃只想着这王府的事办吧。这么半天了,府里还很平静,大约王没出事。但倘若梅小芳把今天的事告诉王,侧妃不好自处啊。”

“王不会信的。”赵碧凡恨声道,“只要那蛊还安全,我们就安全。这么多年了,他那样傲性之人,很多事都屈从了,可见那蛊的威力。怕只怕,梅小芳,或者是石中玉把那个蛊给解了去!我这么急着动手,结果着了两个人的道,就是为的这个。”

“哪有那么好解?”宋婆子道,“那是奇蛊,若随便解了去,老爷也不会花费重金,更不会经多年打听,也再没此蛊的消息了。而且若是能解,梅小芳何必耗到现在?如今哪,拼的是谁先赢。”

“看王的态度就那蛊解没解了。”赵碧凡冷声道。

她只是没想到,她自以为了解慕容恪,其实不然。演戏,谁都会。慕容恪之前是不屑掩饰,但男人为了和孩子,是都做得出来的。不像她那个没人性的爹,或者石中玉这身体本主的爹,或者是先皇,这三个老男人都是为了的目的,不惜伤害儿女的主儿。不过这世上变态虽然可怕,毕竟是极少数。

这边赵碧凡也不吝啬,亲自拿出珍藏多年的老山参,切了一片给宋婆子含着,免得她一把老骨头,死在她的屋里。

宋婆子伤重,气力不足,说着说着就昏昏睡了。赵碧凡坐立不安,又写了一封信,直等到晚上,白芍才,细细给她讲了主院的情况。

“幸好素裹的及时,一剑毙了宗政氏。”白芍报告道。

赵碧凡吓了个半死,因为宗政死,王也会去掉半条命的。若她也死,王就能死个透。当然了,她是绝对不会去死的。在后宅这一亩三分地斗了半辈子,她也没得到那男人的心,于是对生命就更加珍惜起来。

当时情况紧急,她只想让素裹阻止宗政弥也,竟忘记不能杀掉那**了。可是关于蛊的秘密,除她和宗政氏外,别人都不知情,素裹下手如此狠,也在意料之中。

第三十九章 仁至义尽

“王怎么样?”她急问。

“王吐了好多血,叫了大夫来,说是急怒攻心,但现在已经无碍了。只是身子很差,听说走几步都不成。饶是如此,王还亲自提了剑,把宗政的尸身斩了半天,可见气得狠了。”白芍老老实实地答,并不知道多砍出剑痕是为了掩饰宗政氏腕上之伤。

宗政氏虽然死了,那联系力也死了,但慕容恪喝蛊主之血可消弱被控制力这件事,赵碧凡最好不要了解到。

“对外说的?”赵碧凡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宗政氏之死,造成的慕容恪吐血,并不清楚是宗政弥也临死之时还说出那四个字的缘故。

“轻烟奉王命,让奴婢转告侧妃,让您把宗政氏的尸首领,连那废院都一把火烧了,只说恶疾突然变化,宗政氏没了,烧院子是为了怕过了病气给其他人。对外……王不欲让人知道自己的侧妃要刺杀他,于是只说王在战场上的旧患发作,要浆养些时日。那大夫是军中用的,不会多嘴乱说。而且,是老爷的人。”

“还有素裹呢?”赵碧凡忐忑地又问。

“素裹没追到解语,被王斥责了。那梅小芳,被王赶出了主院,回彩云居去了。”

“哦?”赵碧凡一挑眉,“为什么?王不是很宠爱那**吗?” “她……嚷嚷说侧妃您要害她。王不相信,身子又不好,就恼了。”

赵碧凡的眉头挑得更高。

这话,她不能完全相信。梅小芳,不,那绝对是石中玉,狡猾多智,王从前又爱她爱到不可自拔,万一其中有鬼呢?但,她也不是完全不信,对那只蛊的迷信,让她的心落了一半。

“不过王在震怒下打了素裹板子,到底没舍得打梅小芳。依奴婢看,早晚还会把她叫回到主院的。侧妃,还要提防点好。”白芍低着头说,声音很小。

怪不得素裹没来跟她报告细节,原来是受伤了。

赵碧凡冷笑,“哼,我提防有用?男人的心,海底的针,用在了别的地方,八匹马也拉不回。别管他们,你拿我的对牌立即出府,捎封信给老爷吧。等明儿早上,王心情好点,咱们这儿还很多善后的事要做。你跟了我这么久,白薇又是个狼心狗肺的,今后咱们主仆一心,到底过咱们的清静好日子。”

她这话放得恰到好处,是要给白芍点甜头,好拉拢个能为做事的人。白芍一直和白薇争宠,只怕憋得狠了,她现在示好,还怕白芍不给她卖命吗?

眼光掠过,果见白芍露出狂喜之色,而后又诚惶诚恐,赵碧凡心下不禁得意,又道,“你快去吧,如今这院里一时半刻也离不得你。”说这话时,她又忘记宗政弥对她的评语。

她总拿别人当傻子,而且误一犯再犯。

“是。”白芍拿了信走了。转身之际,赵碧凡没见到她眼里闪烁不定的光芒。

第二天一早,拉夜香出去倾倒的车子,把宋婆子送出了王府,接替她职位的,是个姓张的婆子。别说,赵知信手下懂功夫的婆子倒预备得不少。早饭才过,赵碧凡就带着身边唯一的大丫头白芍和新近总管婆子张氏来到主院。

被轻烟引进去后,赵碧凡就见到石中玉眼睛红红的跪在台阶下,不禁讶然。但她不敢多停留,躬身站在门外,轻声道,“王,妾身赵氏,前来请罪。”

“你有何罪?”慕容恪病怏怏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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