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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370)

于是,她先是跑到门外,确定确实无人偷听,才把事实对慕容恪合盘托出。他为什么会成了反王、他为什么会忘记一切。她为什么会自己请封为妃,又为什么会到明镜来。

临了,她酸酸的微笑,泪流满面,“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曾经非常爱我。这世上,只爱我一个。因为你以为我死了,才会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慕容恪沉默不语,就像听一个别人的故事。他觉得一切是真的,可就是无法触动心灵。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那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觉,令他伸出手, 指尖轻触石中玉的眉心,那滑嫩细腻的触觉,令他有瞬间的闪神。

不管他以前是否爱过这个女人,今后他还是会爱的。他真喜欢她,她的什么他都喜欢!

“这里面,是改颜蛊?”他问,“并没有突起。”

“我不知道怎么刺激它。”石中玉拉下他的手掌,改为抚着她的面颊。

“怪我了,刚才不应该碰我的蛊,应该直接拿刀把它剜出来。”慕容恪咬牙道。

石中玉一惊,“不行,你不要乱来!那蛊名为断情,实为断心,是潜在你的心脏之中。它的奇特之处,就是阻断你与过去的联系,而且感应得到你的心意。你若强来,它必定反噬,刚才它不就是消失了吗?难道你要开肠破肚?我不允许!”

奇怪的是,断情蛊照理应该在心脏处出现,为什么会出现在胃部?难道,断开一半蛊主与宿主的联系,会仅它移动位置?

第三十八章 夺权

“好吧。”慕容恪见石中玉真急了,脖子上青筋都跳了出来,就答应了。也不知,见她如此紧张,心里特别舒服,于是点头顺应。

想了想,又奇怪道,“那今天这一出,是唱的?”

于是,石中玉又把在赵碧凡院子里发生的事,及宗政弥也的目的说了一遍。

“我看到她没说话呀,那你怎么会心痛到吐血,还到不省人事的地步。”石中玉纳闷。

“她说了。”因为喝了宗政弥的血,断了她与蛊之间的联系,慕容恪仅剩的一点对宗政弥也的“感情”也没了,“她在死去的瞬间嘴唇动了动,本王‘看’清她说了四个字:裕王殿下。然后,就突然就感觉心里像蛀了个洞一样,有血不断涌出来,最后就眼前一黑。但是,本王感受得到外界,那疼,还有……你喂本王的。”

“那是宗政弥的血。”石中玉连忙拦住导正话题,生怕被慕容恪带歪到那口哺之事上。

“喂给本王喝她的血?”慕容恪不明白。

“因为那蛊是宗政氏和赵氏以血养成,所以你会信她们说的话,做她们要你做的事,除了让她们生孩子这件事,你几乎全顺从了。”石中玉说到这儿,有点感动,毕竟他在中蛊的情况下还守身如玉来着。

“喝了她的血,就能解蛊吗?”

“不能,不然我何必自吞改颜蛊。但是,能断掉她们与你之间的联系。”

“本王要喝赵碧凡的血!”慕容恪动了动,坚决要起身,石中玉连忙拦住他。

“稍安勿躁。现在情况敏感,还不到打狗入穷巷的时候。”石中玉道,“这些内宅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只要保证有力量就行,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我们母子要靠你保护呢。”

“放心。”慕容恪只两个字,但石中玉却真的放心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面对的,她可不认为是穿越女主金手指,都尽在掌握中,合理的,不合理的事都会,都能处理。就比如今天,她漏算了解语突然出现,若不是轻烟在伤中冲开自家穴道,现在的情况还不知要糟糕到地步。说不定,她满盘皆输,还得搭上孩子。她后怕,却并不自责,她毕竟是人不是神,总有预料不到的意外发生。

好在,冥冥中有天意这回事。恶的,能赢一时,到头来却终会被清算的。

“你有办法?”慕容恪沉默了片刻,把话题又拐了。可见,他也急于摆脱那蛊与赵碧凡之间的联系。他是如此傲性的人,可以容忍被别人左右?

“有。不过需要一点,还要王配合一下。”石中玉坏笑,“但今天不说这个,我要好好筹划筹划,再说现在不好动手,赵碧凡正提防着。”

看到她坏坏的笑容,慕容恪心头没来由的一热,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这一次,他没有心疼。这令他很高兴,解了宗政弥也那一半的控制,他情况好了很多。也许,可以进一步……

他心猿意马,石中玉却正经得很,继续说着,“其实想想,王你是因祸得福了。宗政弥也跟你说了的事,你应该受伤,而她死,你至少也得去掉半条命才是。其实我喂你喝她的血时,并不管不管用。毕竟,她先出手,后面的事只是补救。”

“大约因为本王事先知道了实情,虽不知真假,到底打了底子。你又补救得及时,所以才保住了本王的命。说起来是你救了本王……但你这样做时,可有人看到?”

“轻烟在场,但她不知我喂的是血。”石中玉道,“我叫她把宗政氏的尸体藏起来了,若赵氏的人想检查,就能提前掩盖。”

“赵氏的人?”慕容恪皱眉。

“我猜,应该是素裹。”石中玉想了想道,“那时我听到赵氏院子里传来的示警声,素裹就直接出现,而且是直接杀掉了宗政弥也。她会反应这样快,又哪会这样巧法?王想想,解语是宗政氏的人,轻烟可以依赖,只剩下银盘和素裹,可银盘却完全与此事无关。”

“先放着她不动。”慕容恪心中自有计较,“不过你掩饰伤口的事,做得好。”

石中玉点点头,渐渐有和慕容恪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的感觉。不得不说,那感觉很好。她明白慕容恪是要继续把戏演下去,如同赵知信一样,他也还没准备好。现在大家好比在走钢丝,总有人会掉下来,但在掌握平衡之前,谁也不会动的。

“你说喝了蛊主的血,可以断了与蛊主的联系呢?”慕容恪摸着胸口,似乎要把那只蛊捉出来,眼中的急切一闪而过。

“白薇告诉我的,她偷听到赵氏父女。”石中玉拉下慕容恪的手,“你别急,我虽不蛊的解法,但我感觉快做到了,会很快。因为你今天心痛时,我眉心的蛊跳个不停。”

慕容恪点点头,又问,“你以前长得不是这个样子对不对?”

“你会想起来的。”

“那尖啸声,本王也听到了。”慕容恪抬头想了想,又道,“中气亏损,似乎是拼尽全力而为。只怕,那宋婆子几年内都不得用了。”

“管她死活,做恶事就得有被报应的觉悟。”石中玉站起身,“银盘很快就会请大夫来,素裹只怕也快把解语追了,更别提那些急着打探消息的人。王还是想想善后这件事,还能不让赵碧凡疑心太过吧。我想,她也会很快赶探望王呢。”

“你去哪里?”见石中玉要离开,慕容恪忽然很不舍得,只觉得两人会在一处,不管说的,心里都很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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