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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339)

喵滴妖孽,这样瞧过来,哪个女人能扛得住?

石中玉心头暗骂,这死家伙头上再插两根长翎,干脆去演吕布算了!同从前一样,她真的没看过哪个男人打扮得如此花哨,穿得如此艳丽精美却丝毫不俗气土气、丝毫不女相、丝毫不做作,在这凉爽的秋日里像团火那样,却又毫无温度,遥远得令人想拼命捉住。

“愣着干什么?难道本王的话在这府里不算数了?”慕容恪催促,脸上虽然不甚在意的模样,可心里却突然漏跳一拍。本来是想测试自己的感觉,可现在却期待起来。

“王,奴婢卑微,不敢靠近。”石中玉嗓子眼儿发干,开始谀词如潮,从前哄他时是挺管用的,“王的光芒有如天上太阳,非我等小人物可以仰视。还有王的威严……”

可没等她胡编完拍马之语,慕容恪一抬手,虚空一抓,她已经伏在慕容恪的脚下,头仰得高高的。

四目对视,火花四溅。

他又利用自己武功的优势,把她吸过来吸过去,完全不顾及她的意志和愿望。尽管,其实她喜欢慕容恪的提议,也有几分乐意他搞突然袭击。

而慕容恪的举动令她的手一松,竹篮掉落于地,里面的小点心滚得到处都是。

这场景……慕容恪又疑惑了,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个人被他吓得把手中东西丢在地上,还对他说,“殿下的出生,是我的幸福。”这话,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此时,他却迷惑了,或者说,被蛊惑了,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了上去。

双唇相贴的刹那,两人都震惊到无以复加,动也不动,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从对方的瞳孔中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这个女人,他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来明镜,来到他身边有什么目的?他要亲自查!

慕容恪心里的念头,五年来第一次雪亮。随后,他试图加深这个吻。但当两人的舌尖才一接触,那温暖和湿润的感觉才一到来,两人就同时感到剧痛的袭击。慕容恪是来自胸口,石中玉是来自眉心。那痛是如此深刻彻底,闷声惨叫中,两人又同时晕了过去。

虽然,那意识的失去与空白只有短短几秒,但足以令他们摔落在走廊的地上,滚做一团。

“这个女人会让我疼。”慕容恪模糊的想。

“死妖孽如此猴急!”石中玉隐约地暗骂。

第十四章 当那啥还立牌坊

不过晕倒只有片刻。

很快,一声适时的惊呼令两人从那痛楚的混沌中清醒了过来。

因为最后的动作定格是:慕容恪在下面当肉垫,石中玉则呈大字型,整个人趴在……或者说,很不雅观的跨趴在慕容恪的身上,所以石中玉只需要抬头,而慕容恪却要扭转脑袋,才看得到两张被惊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

素裹和白芍!

四个人,八只眼睛对视,一时僵住。到底还是慕容恪率先反应过来,从容起身……连着石中玉一起。还没忘记扶她站好,之后才问道,“何事?”似乎还有些不满,态度很冷漠。

“回王,奴婢才从赵侧妃那里来。赵侧妃叫白芍过来讨王一个主意,看那件事要怎么解决才好。”素裹低下头道。

不过,石中玉没有忽略素裹眼里闪过的一丝鄙视和……愤怒?而所谓“那件事”就是“刺客事件”,两院的心腹丫鬟都知道事情与宗政侧妃有关,但具体细节并没有扩散,又当着石中玉的面,只能隐晦提及。

另一方面,白芍既然是素裹带进主院的,就不算擅闯,和石中玉的行为完全是两码事,因而慕容恪没有发火,只冷冷地对白芍道,“告诉赵侧妃,让她自己看着办。处理完事,你来通报一声吧。”

白芍低头应着,心里又怒又喜。怒的是又看到梅小芳这个下贱女人勾引王,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席地幕天。喜的是,王叫她之后来报信,不是有机会再见到王一次吗?王从来没叫除四大美婢外的其他奴婢做些什么,说不定是王觉得她办事伶俐,她若做得好,以后就能调她到主院来侍候了。

慕容恪吩咐完,再没有多说一个字,也没再看石中玉一眼,就那么转身离开,留下三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白芍的嘴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辱骂。毕竟,这里不是赵侧妃的院子。而素裹的脸色由白转红,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对石中玉以及她刚才行为的厌恶已经达到了空前的程度。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在说:梅小芳你太下贱了!

石中玉假装没看见,蹲在地上,把散落的点心重新收进竹篮里。

“你在干什么?”素裹上前一步问。

白芍没走,站在一边看热闹。

“没看见?我在收拾掉落的东西。”因为素裹态度不好,石中玉心头有气,也不客气起来。

素裹更怒,冷声道,“你以为,堂堂扫北王府的主院里,就没有人做洒扫活计的粗使下人吗?要你抢着赶着来做?真是天生的贱命。”这话,有点指桑骂槐了,明显是为刚才的事,而不是捡几块点心那么简单。

石中玉也不拖泥带水,神情轻松地把手中的竹篮往地上随便一丢,刚捡起的碎点心又滚落了出来,耸了耸肩道,“既然如此,本姑娘不侍候了,劳素裹姑娘费心。”说着,目不斜视的抬脚就走,因为本来就在院门里面不远,很快身影就消失了,透着一股子傲慢来。

素裹气得够呛,险得追出去动武,只死死地忍住。

白芍在一边挑拨道,“这个梅小芳真是越来越嚣张了,青天白日的做那种事……生生把个王府弄得乌烟瘴气。真这么纵着,也不知道最后闹成什么样儿!”

素裹哼了一声,“内宅之事,说到底是你们赵侧妃管着,她都没办法,怪得别人么?”

“你这丫头,我不过多说一句,你也这样呛我。”白芍伸指点了点素裹的额头,“我不过是看不过眼么。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姿色,当狐媚子可也没资格,就是外面学得野路子,引着王觉得新鲜罢了。”她早知道跟着赵碧凡,这辈子也没机会接近王,更别说为王做妾了,于是心心念念的想调到主院来,所以并不敢得罪素裹。这是很多女人的通病,明明一个男人是不可征服的,但她们却总会觉得,自己出手,也许就会大不一样。

素裹“呸”了声,“你快别说了,刚才看到那样……已经倒了八辈子霉,看在眼里都拔不出来了,你还要再说,没的污了我的耳朵。快走快走,既然得了王令,别在这儿耗着了。我还得找人打扫了这地方,冲上几遍水,还要关上大门。”

“最好以后都这样,不然猫啊狗啊都自己跑上门。”白芍说了声,径自回去,心里揣度着要怎么把今天所见告诉赵碧凡。她一个奴婢,怎么除得了戚老夫人跟前的红人儿,还是得让赵侧妃动肝火才行。

不过她回到院子里后发现赵碧凡并不在,立即知道赵碧凡是去审宗政弥也了。那件事的事实是怎么样的,知情人很少,就连她,算是赵侧妃的心腹,也只知道宗政侧妃和闯进府里的刺客大有关系,说不定沾点桃色的边,但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本以为,给王传话时会打听到些什么,谁知道王根本不欲插手此事,她自然也无从推测。而宗政侧妃院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困在院子里,根本不许出来,也没有人进得去。消息,算是全封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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