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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男配(393)

徐夫人骇了一跳,忙去拉女儿:“嘉福,你这是干什么?”

老天。她闺女又要犯浑了,偏偏因为自幼习武力气比她大,一旦犯浑起来,她拉都拉不住啊!

徐嘉福没有理会徐夫人的阻拦,环视众人一眼,上前迈出一步。冷笑道:“文采?我徐嘉福是没有什么文采,所以今日诗会不敢下场出丑。可我再不学无术,也万万不屑于作出抄袭的事来!”

“抄袭?”众人一愣,场中瞬间安静下来。

徐夫人大急,使劲去拽徐嘉福:“嘉福,你胡言乱语什么,快坐下!”

徐嘉福低头抿唇:“母亲,您等我把话说完,不然大家才真以为我胡言乱语了。”

她往前又走了几步,伸手一指:“这两首诗真是好,好的我这不懂诗词的人读着都齿颊留香,被评为魁首实至名归。可是——”

徐嘉福说着一侧头,瞥了面色冷凝的程瑶一眼,冷笑道:“可这卫国公府孟氏嘛,才女的名头我是不认的!”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纷纷议论起来。

“这位徐大姑娘莫不是癔症了吧?”

“谁知道呢,也许是被她娘训了,气不过找卫国公世子夫人麻烦?你不知道,刚刚我娘还瞪了我好几眼呢,嫌我不争气,被人家两首诗比成了地上的泥。”

这其中,只有一位面貌清秀的姑娘是陌生面孔,不常出现在京城各类聚会中,乃是才进京叙职的岭西总督之女,姓池,闺名依莲,见了这场面,露出玩味笑容来。

程瑶站了起来:“徐大姑娘,不知道你对我有何误会,咱们过后好好聊一聊,话说开就好了。要是我以往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程瑶这话,无异于验证了众人的猜测。

只是她忘了徐嘉福这姑娘和寻常姑娘是不同的,面对无数猜疑鄙视的眼神,完全不为所动,清清喉咙大声道:“我对你能有什么误会,是大家都误会了你才对!”

“徐大姑娘这话是何意?”程瑶脸色难看起来。

徐嘉福干脆越众而出,走到屏风旁边,伸手一指道:“大家瞧清楚,这两首诗好是好,却不是卫国公世子夫人作的!”

“什么!”全场哗然。

徐嘉福扫面色苍白的程瑶一眼,朗声道:“我两个月前去荟城亲戚家小住,无意中得到一本书,记的是作者偶然从古书上发现的一些绝妙诗句,总共不下百首,这其中就有这两首诗。敢问世子夫人,这诗若是你作的,为何会出现在一本杂书上?”

“杂书?什么杂书?”程瑶一脸无奈,像是看不懂事的稚子,“徐大姑娘,我以前在闺中时也曾作过一些诗,流传出去被一些人听了去也未可知——”

徐嘉福冷笑打断她的话:“既然如此,你即兴所作的两首诗怎么会出现在屏风上?这真是好笑了,早已在市面上售卖的书上出现的诗句,就是你以前所作流传出去的?那你怎么不说天下好诗都是你一人所作呢?各位且等着,我这就让人回府去取那本书。”

这时,一个娇柔声音响起:“书不用去拿了,我正好身上带着。”

第424章 大丑

那声音娇娇柔柔,却如平地一道惊雷乍响,顿时把所有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说话的少女清秀宜人,正是岭西总督之女池依莲。

许多人不识得这位初到京城的少女,不由面面相觑。

“这是谁家姑娘啊?”

“没见过,瞧着眼生。”

有眼力好的少女就对一旁的人道:“你看她那身衣裳,瞧着不起眼,其实是十样锦的,我母亲压箱底的好料子里就有这么一匹,说是等我出阁时裁了做衣裳穿,平时碰也不许碰呢。”

旁边少女忙道:“你瞧见她髻间那颗珠子没有,那是‘上清珠’呢,是西姜贡品。”

不过一个打量间,在场众女对少女的身份心中就有了个数。

非富即贵,还是在她们这些人中的非富即贵。

“小女姓池,是岭西总督之女,才随着父亲到京城来,没想到京城的诗会如此有趣。”

池依莲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那用来包裹的绸布光滑柔软,可见对其中之物的珍视,众人目光不由落在那里,就见她揭开绸布,露出一本书来。

那书边角处已经起皱,可见是被反复看过的。

池依莲扬起唇角对徐嘉福露出一抹微笑:“徐大姑娘,你来瞧瞧,这是不是你说的那本书?”

徐嘉福大步走过去,扫一眼书名,连连点头:“不错,正是这本《拾珍遗录》!”

池依莲把书递给徐嘉福。

徐嘉福一愣。

池依莲柔柔笑道:“徐大姑娘不拿给主持诗会的夫人瞧瞧?”

“对!”徐嘉福回过神来,忙接过书,给了池依莲一个赞许的眼神,转身走到陶氏面前,双手把书奉上。顽皮笑道:“陶夫人,您快看看这书,看完了可要向我娘解释清楚啊,我才没有胡言乱语。”

陶氏面色苍白把书接过。手微抖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写着:余每思代王朝焚书坑儒,致诸多孤本奇书断绝,不由痛心疾首,跺足长叹。余数年前偶宿孤山寺。得残破古籍一本,竟有旷古奇诗百余首,如获珍宝之余,反复推敲填补所缺,终成此书,以待后人……

陶氏迅速翻阅,一首首千古奇诗从眼前晃过,素来痴迷于此的人却丝毫读不进心里去,目光最终定格在咏梅篇。

咏梅篇第一首,开头便是: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等读到最后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陶氏一张脸血色尽褪,猛然看向早已呆若木鸡的程瑶。

旁边的夫人们见陶氏脸色异常,早已围过来把她手中书读了,再看向刚刚大出风头的世子夫人,神情就格外古怪起来。

以古人诗词充作自己所作,这是最令人不齿的事,也因此,反而让这些夫人们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给我过来!”陶氏厉声道。

程瑶如坠寒冰。脚仿佛踩在棉花上,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到陶氏面前,开口道:“母亲,您听我解释——”

陶氏劈手把那本书砸过去。喝道:“那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她声音高亢,眼前是无数张似笑非笑的面庞,耳旁的窃窃私语仿若化作蚊蝇在眼前乱飞,心中陡然泛起恶心来。

“陶夫人。陶夫人您怎么啦?”一旁的人手疾眼快扶住陶氏,见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显然是闭过气去了,不由惊呼。

陶氏这一昏,场中不由乱作一团。

韩氏原本还被这突然爆发的抄袭事件震得回不过神来,场面一乱,猛然惊醒,大步走到陶氏面前把她扛了起来,吩咐一旁的侍女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又指挥两个婢女道:“快把国公夫人扶进屋里去歇着。”

两个婢女忙从韩氏手中接过陶氏,把人扶进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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