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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男配(392)

旁边人笑道:“王兄。你投了两支梅花,回头岂不是要饿肚子?”

诗会上。一枝梅代表了百两银,所以投出之时都会慎之又慎。

那人笑道:“你就不要取笑我这穷书生了,能支持这样的好诗,还能支持边关将士,就是饿肚子也值了。”

另一人笑道:“王兄是穷书生,那我是什么?”

他说着冲侍女招手:“把这两支梅投给第六、第十五首诗。”

能参加诗会的人,就算是没有功名的学子,出身却非富即贵,二人不过玩笑一番罢了。

二人都吩咐侍女去投梅,见另一位朋友始终一言不发,就推推他道:“陶兄,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看到这样的好诗,已经痴了?”

被称作“陶兄”的男子眉目清朗,一身书卷气,正是卫国公夫人陶氏的娘家侄子,陶跃然。

陶跃然神情古怪,张了张嘴:“我——”

“我什么我,别发呆了,没看人家都开始行动了。快看,卫国公世子居然给那两首诗各投了十支梅!”

陶跃然抬眼看去,果然见到一位侍女捧着大束梅花交给站在第六、第十五座屏风处的婢女,负责记录的人朗声道:“卫国公世子给第六、第十五首诗各投梅十支——”

陶跃然忍不住看韩止一眼,就见他嘴角含笑,神情欢愉,显然是很满意那两首诗。

陶跃然心中一动。

莫非,那两首诗是那位表嫂作的?

表嫂的身份,京中大多数府上心知肚明,他是陶氏的侄儿,当然亦知晓其中内情。

表嫂她……以前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呢。

陶跃然神情变幻莫测,紧紧抿唇。

“陶兄,陶兄,你怎么了?”

陶跃然回神,摇摇头:“没事。”

“那你还不投梅?是投第六首还是第十五首?我知道了,你定然也在犹豫不决吧?”

“我再看看吧。”陶跃然苦笑。

如果,如果他没有在荟城看到那本书……

这两首诗分明就是那本书上的啊!

陶跃然一时有些茫然,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也不过就是两刻钟的工夫,数十首诗高下立见,大多数屏风前的婢女托盘中梅花寥寥,而站在第六座屏风与第十五座屏风旁的侍女托盘早已放不下了,改提了花篮。

清点完毕,出现了罕见一幕,第六首诗与第十五首诗得到的梅花数量居然一样,各是四百零八支。

“这——”

有人就提议道:“既然难分轩轾,干脆评出两位魁首来。”

众人纷纷附和:“对,对,这两首诗都是当得魁首之位的,何必非要分出高下来,快些让我们看看是哪家才女才是正经。”

“去把红绸揭开看看吧。”在场之人中身份最高的南安王淡淡道。

于是侍女上前,素手拂过,揭开红绸。

两座屏风左下角处的落款令全场一静:卫国公府孟氏题。

众人屏住呼吸,犹不敢相信般揉了揉眼,随后纷纷看向卫国公世子韩止。

两首令人惊艳的诗句,居然都是卫国公世子夫人所作?

这是何等惊人的才华,只可惜隔着屏风帷帐,不能一睹那位奇女子的风采!

感受到四周投来的艳羡目光,韩止竭力摆出淡然的模样,心却早已飞到了隔帐另一端。

他就知道,这两首诗定然是瑶表妹所作。放眼京城女子,除了瑶表妹,还有谁能作出这样的诗句呢?

魁首一出,卫国公世子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焦点,赞扬恭维源源不绝,杯盏交错间气氛已至高潮,可这其中却有两三人眉头紧锁,目光一直落在那白绸屏风上,显得格格不入。

“评出来了么?”女客们翘首以待。

男客这边气氛热烈,动静早已传到了隔帐另一端。

前往男客那里等候结果的女先生笑容满面:“魁首已经评出,两首诗同得魁首,却出自一人之手。”

“竟有这种事?”众女讶然。

那两座屏风已被掉转过来,两首诗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423章 揭穿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众人目光首先被两首诗牢牢吸引,喃喃吟诵一遍,回味许久,才终于惊醒,去看落款是何人。

“卫国公府孟氏题。”众人猛然看向端坐不语的程瑶,有那沉迷诗词的女子已是目光狂热起来。

“我还道以前那位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是夸大其词,却原来是我狭隘了。”章首辅幼女喃喃道。

旁边好友跟着道:“可不是么,她待字闺中时,因为和咱们圈子不同,又是庶女,我都没怎么留意过此人。要知道她如此才华横溢,那时候怎么也要混成手帕交啊。哎,遗憾,真是遗憾!”

京中贵女分为数个圈子,皇亲国戚之女是一拨,勋贵之女是一拨,清流世家之女又是一拨,另还有将门之女的圈子。

各式各样的宴请应酬,这些圈子虽有交集,但大多数时候泾渭分明,小姑娘们私下往来,几乎不会跳出自己的小圈子。

闺阁少女们被两首诗震撼的懊恼不已,恨不早与作诗之人相交,夫人们则围着卫国公夫人陶氏连连赞叹。

“我就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陶夫人,您这个儿媳挑得好啊,等将来祖母与母亲都如此有才华,还不培养出个状元郎来。”

陶氏抿唇矜持笑着:“李夫人过奖了,诗词歌赋用来陶冶情操尚可,用到科考上就不同了。不过她今日能得到这魁首之位,为北地将士们出一份力,我心甚慰。”

“可不是这样。世子夫人不但才华惊人,心更是好的,这场诗会不就是世子夫人提议的吗?”

另一位夫人不甘落后赞道:“以往咱们也办诗会。不过是热闹一番罢了,世子夫人却能把诗会与北地将士们联系起来,解他们燃眉之急。啧啧,能想出这样的点子。可见世子夫人玲珑心肝。陶夫人,您就莫要谦虚了。”

陶氏面色红润,难掩喜色,却竭力摆出淡然模样:“哪里是谦虚,她还年轻。你们可莫要把她夸上天了。”

看着陶氏周身围满了人,徐夫人暗暗拧了瞪大眼盯着屏风看的女儿徐嘉福一下,低声道:“你这丫头,快别做出这副鬼样子来。让你平日多读些诗,你偏偏不听!这么大姑娘了整日舞枪弄棒,不学无术,如今怎么样,露怯了吧?那两首诗再好,也不至于把眼珠子黏上去,让人看了笑话!”

徐夫人越说越气。加大力气拧了徐嘉福一下。

徐嘉福吃痛,喊出声来。

她这一喊,顿时把不少目光吸引了去。

徐夫人一脸尴尬,狠狠瞪了女儿一眼。

有小娘子噗嗤一笑,与好友低声道:“这就是那位徐大姑娘,快二十的人了,尚待字闺中呢,据说擅长爬树打架,至于文采嘛——”

徐嘉福是什么人?她自幼随父兄习武,耳力比寻常女子要好的多。这些话听个清清楚楚,当即就腾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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