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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男配(328)

这世上,只要是努力就能办到的事,她就不怕了。

韩氏以为女儿只是随口安慰,跳过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今日下午,你大舅、大舅母,还有三舅他们都来了。”

韩氏便把下午来了什么人,说了哪些话,一一讲给程微听。

其实无非就是一些关切哀痛的话,并没什么实质意义,可韩氏说得停不下来。

人在极度悲痛的时候,总是不敢静下来的。

程微因为被昌庆帝亲口下令禁足,来了亲友是绝不能出去见的,便也听得认真,待韩氏讲完,问:“母亲,那外祖母怎么样了?”

韩氏一窒,才道:“你外祖母自然不好受,非要亲自过来的,被你大舅他们死活劝住了。”

卫国公老夫人险些犯病的话,韩氏没敢跟程微提。

“你外祖母要进宫替你求情,被你大舅拦下了。你大舅说得对,现在贵人们正是恼怒的时候,去求情反而无益。待过上一段时日,我陪你外祖母一道进宫去,无论如何要解了你的禁足令。”

好好一个姑娘家,被一国天子下令禁足,也算是名扬京城了。

韩氏想到次女马上要提上议程的亲事,心头掠过一层阴影。

怀仁伯府就在阴影重重中沉默度日,连府上下人的脚步声都轻了许多。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天子携宫妃在天重楼赏灯,与百姓同乐,自是叫了看得顺眼的大臣们相陪,年轻英俊的新科状元郎赫然在列,却因为言行不当,惹恼了皇上,被好一顿训斥,当即被赶下了楼。

几乎是一夜之间,怀仁伯府二公子遭皇上厌弃的事就被有心人们都知道了。

忠定侯府,侯夫人刘氏哭红了眼:“侯爷,您看怀仁伯府那些糟心事,咱们容儿该怎么办呀?”

忠定侯同样一脸苦恼,抓了抓头发道:“能有什么办法,容儿马上就要出嫁了,总不能退亲吧?”

刘氏撇撇嘴:“便是退亲,容儿随便再找一个也比现在强。状元郎又如何,三年出一个,又不是祥瑞,遭了皇上的厌,还能有好前程不成?至于怀仁伯府,就更别提了,当初看中他家,纯粹为了那二公子而已。老爷,我都没跟您提,去年重阳节带容儿进宫,贵妃娘娘专门赞了容儿娴雅大方呢,要是当初容儿没定亲,那太子良娣哪里轮得到马侍郎家的女儿。”

“这话快别说了,水已成舟,还是安心给容儿备嫁吧。”

忠定侯虽如此说,却不由想起某一日昌庆帝无意中感慨,若得程修撰为婿,实乃幸事。

再想想安阳公主看中程修撰的传言,忠定侯当时就擦了把冷汗。

他家该不会是和皇上抢女婿了吧?就算现在皇上厌了原来看上的女婿,可对于敢和他抢的臣子,能看顺眼才怪了……

难怪,难怪今年天重楼赏灯,皇上都没带着他!

这门亲事,实在是让人头疼。

“侯爷,在想什么呢?”

忠定侯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没。别东想西想了,这是容儿的命。”

程二老爷最近连门都不想出了,可惜出了正月十五还是要上衙,明里暗里不知听了多少风凉话,一肚子气无处发,回府后不是寻韩氏的晦气,就是训斥儿女,弄得府中气氛更是低沉。

正月底,程家庄代族长二爷爷忽然上了门。

第351章 身世

二爷爷不是一个人来的,随他前来的,除了儿子胜叔,还有村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都是宗族议事时说话有分量的,以及程九伯一家。

念松堂的堂屋里,丫鬟们鱼贯而入上了茶点,孟老夫人问:“二堂兄怎么来了?您这把年纪,有事让小的跑一趟不就是了。”

话虽如此说,孟老夫人心中却打鼓。

好端端的,这些人来府上干嘛?莫不是庄子上祠堂要翻修,或是族学短了银子?

按理说,怀仁伯府作为最有出息的一支,这些都是义不容辞的,可这段时间伯府没有一桩好事儿,前景黯淡,这大正月还没出就来讨钱,实在太膈应人了。

孟老夫人抿了一口茶,皱眉道:“阿福,茶都凉了,怎么伺候的?还不重新换茶来!”

“是。”阿福忙去张罗把茶水重新换过,心中明白老夫人这是不高兴了。

不过这些日子,府上哪个主子有高兴的时候呢?

罢了,且小心翼翼做事吧。

二爷爷开了口:“五弟媳啊,茶水不忙着喝,怎么不见五堂弟他们?”

孟老夫人扯了扯嘴角:“二堂兄还不知道,老爷他每日一大早出门,那是风雨无阻的,至于老大和老二,都当差去了,老三这个时候在医馆。”

“那就派人叫他们回来吧,有件大事要和你们说一声。”

“二堂兄有什么大事要说,现在不能和我先说说?”

二爷爷面色凝重:“不是不能说,只是何必说两遭呢,就等人来齐了一起说吧。对了,几个媳妇也叫来吧。”

孟老夫人听了更是不安稳。不动声色扫众人一眼,见几个老的皆神情严肃,而程九伯一家头也不敢抬,老老实实在下头坐着,心里就有了猜测。

莫非是程九一家犯了什么事,惹了众怒,要被驱逐出村子?除此之外。她是想不出有什么事要如此兴师动众了。

孟老夫人定了定神。吩咐下人们各自去叫人。

先来的是怀仁伯夫人廖氏,不多时韩氏与冯氏陆续进来了,纷纷与长辈们见了礼。在下首坐着。

约莫半个多时辰,在外头的男人们就回来了,只有老伯爷遍寻不着。

孟老夫人便道:“二堂兄,我们老爷其实早已不管事了。主事的是老大,人差不多到齐了。有什么事您就说吧。要是等老爷回来,那说不准什么时候了。”

二爷爷呷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对程九伯道:“老九。你自己说吧。”

被点名的程九伯脸成了猪肝色,大正月的天不停擦额头汗水,嘴唇翕动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到最后。求助般投向郭氏。

这个时候,郭氏的泼辣劲儿早不见了,黄着一张脸犹豫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下来:“老夫人,是我们当年一时想岔了,对不住伯府,请您原谅则个吧。”

孟老夫人眼神一紧,瞥一眼不住擦汗的程九伯,沉声问道:“郭氏,有话好好说,不要打哑谜。当年什么事?又原谅什么?你不说清楚,让这么多长辈陪你耗着不成?”

郭氏跪在地上,飞快抬了头,满屋子人中竟独独扫了韩氏一眼,一咬牙道:“十三郎……十三郎其实不是我生的,是当年我们夫妇下地,在河边捡来的!”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

韩氏失手就把手边茶盏碰翻了,茶水淋了一身浑然不觉,程二老爷则腾地站了起来,不小心把椅子带翻,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这声巨响,把众人神智拉了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孟老夫人只觉脑袋突突地疼,好像有锥子在里面凿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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