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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事(1094)

“……。”

虽然南梁使臣人还不错,但也不值得南安郡王苦口婆心的相劝。

一个文臣,若不是真心投靠赵诩,拉拢也没什么意义。

看在使臣不错的份上,南安郡王才给他指一条明路,至于走不走,就看使臣自己的选择了。

南安郡王只说了几句话,南梁使臣的心却沉甸甸的。

出了军营,南梁使臣还望着大齐军营走神。

朝廷的腐朽,他们这些臣子比谁知道的都清楚。

十年寒窗,他入朝为官是想为百姓伸张正义,想报效朝廷,想光宗耀祖。

可如今残害百姓的正是朝廷!

他效忠这样的朝廷就是助纣为虐!

皇上和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使臣很清楚。

如果赵诩推不翻朝廷,那接下来几十年,南梁百姓们都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他们会为南梁皇上和南梁太子的野心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要真的一心为民,就该为推翻这样腐朽的朝廷出一份力。

赵大少爷救了北漠荆山公主,有这么一份人情在,北漠不会攻打赵大少爷建立起来的新王朝。

帮赵大少爷就是帮那些可怜又无辜的百姓。

南梁使臣豁然开朗。

回了军营后,使臣就借口回京催钱粮离开了军营。

使臣离开了。

但没有回京,而是去了赵家。

使臣自称是赵大少爷的好兄弟派他来的。

赵大少爷持怀疑态度。

其他将士就更小心了。

万一是朝廷派来诈降的呢?

不得不防。

“既然是我们的好兄弟让你来的,那推荐信呢?”董承琅问道。

使臣摇头,“没有给我推荐信,只说让我转达一句话,长宁侯世子就知道了。”

“我知道?”长宁侯世子一脸诧异。

“什么话?”他问道。

“两万三千二百两。”

董承琅,“……!!!”

赵大少爷,“……。”

董承琅怒不可抑。

赵大少爷抬手扶额。

两人截然不同的神情让屋子里其他人面面相觑。

“这话是什么意思?”赵相问道。

赵大少爷看向董承琅。

董承琅干的出蠢事,赵大少爷都没脸说。

毕竟是他的妹夫。

有这么蠢的妹夫,做大舅子的脸上也无光啊。

董承琅飞快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是熟人举荐来的。”

这么精准的数字,又是从边关来的,不是南安郡王还能是谁?

把钱全部拿走就算了,还派人来扎他的心。

董承琅气的咬牙。

赵大少爷接受了使臣的投靠,但使臣并没有留在赵家,他要去说服自己的恩师也站到赵诩这边来。

使臣来了又走了。

施大将军他们同赵相商议劫朝廷交给大齐的钱粮的事。

赵相摇头,“这批钱粮不能劫。”

“为何?”有将军不解道。

推翻朝廷难度太大了。

有了朝廷赔给大齐的那批钱粮,他们就能招兵买马,扩充军队,推翻朝廷的可能就更大了。

这批钱粮不但要劫,而且要万无一失。

施大将军也望着赵相,赵相道,“诸位将军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施大将军说。”

施大将军眉头皱紧。

其他将军没有多留,他们相信赵相有分寸,没人比他们更希望推翻朝廷了。

赵相请施大将军去书房说话。

施大将军道,“赵相可是顾及衡阳郡主?”

有些事,赵相实在不知道怎么和施大将军说。

别的不说,施大将军能帮赵诩,大齐镇北王世子功不可没。

如今北漠对朝廷施压,更是他的功劳。

这一半的南梁江山说是镇北王世子帮忙打下来的一点不为过。

赵家不能做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事。

不好明说,赵相委婉道,“大齐东乡侯的性子,大将军比我更了解。”

“朝廷如果不能按时把钱粮交到东乡侯手中,他一定会攻打南梁。”

“这固然能帮我们缓解压力,但被大齐夺走的城池,将来想要拿回来,难比登天。”

“如今有北漠相助,推翻朝廷是迟早的事,我不想因为暂时的压力留下后患。”

虽然北漠也对南梁出兵了,但情况和大齐不同。

赵诩和荆山公主定亲了,北漠出兵更多的还是帮赵诩。

而大齐夺走的城池是从朝廷手中夺走的。

谢景宸帮赵诩太多。

那些原本属于南梁,如今被大齐夺走的城池,赵诩是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要回来的,更不会派人夺回来。

以前朝廷就不是大齐的对手,如今边关的兵力分了一半来对抗他们。

一旦开战,丢失多少城池就没人知道了。

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再打下去,大齐土地辽阔,北漠也会不安,为了和大齐抗衡,难免会对南梁生出蚕食鲸吞之意。

到时候大齐和北漠势必会为争夺南梁打的不可开交……

施大将军惭愧,“还是相爷深谋远虑。”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压价

赵相说服了施大将军,施大将军的那些心腹将军自然有施大将军去说服。

八天后,大批的钱粮从距离他们驻扎之地不过几十里的地方运往边关。

运送钱粮的队伍还怕赵家派人来抢,做好了防备工作。

结果却出乎意料,就这么轻松的远离了赵家控制范围,运粮官都有点神情恍惚。

朝廷也不敢来虚的嫁祸给赵家。

东乡侯可不管这钱粮最后被谁劫走了,南梁朝廷这么无能,连点钱粮都运不到边关,还有脸要大齐再宽限些日子?

对手这么弱,用得着给脸吗?

运粮官不敢掉以轻心,催着队伍赶往边关。

这一天,天气晴好。

营帐内。

苏锦躺着养了这么多天,实在躺不住了,总算能下床走动了。

不过她只能下床走几步,王妃是绝对不允许她出营帐吹风的。

边关风沙大,尤其现在入秋了。

从王爷的营帐到苏锦的营帐不过百步路,王妃就被风沙迷了眼。

苏锦还没出月子,王妃怕被风吹出什么后遗症来。

苏锦知道王妃是为了她好,再三保证不出营帐。

就这样,王妃还不放心她。

南安郡王他们训练完,去附近的河里泡澡,浑身清爽的回营。

远远的,就看到一男子骑马过来。

定国公府大少爷看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但不记得是谁了。

论记人,他们四个中南安郡王的记性是最好的。

“郡王爷,你看看那是谁,”定国公府大少爷道。

南安郡王瞥了一眼,还没开口呢,北宁侯世子先道,“岳父?”

“那不是我岳父大人吗?”

“他怎么来军营了?”

话音未落,北宁侯世子已经迎上去了。

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

在军营里大家习惯了,可周老爷还不习惯见到女婿这么没形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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