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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1/20000的怀抱(72)

"他'追求'我好像是尽义务。虽然体贴周到,但心不在我这儿。"我很无力地说,"他这个人看着容易接近,其实内心隐藏很深,我连他的心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猜,他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豆男。这个人很好胜的,什么都喜欢抢。买糕的,为什么我遇到的男人都是外表和内在不一致的?看着厚道老实的,实际上是个凌厉果断的人;看着温文尔雅的,实际上侵略性相当强。还有--"

我突然停住了,因为我发现我还在受兔妈的影响,把林泽丰算作我身边的男人之一。不过他外表那么强硬霸道,冷血铁腕,而且僵硬无趣,实际上又是什么样的人呢?我倒真是好奇。

不过,这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多了,还是不要招惹他。现在只是豆男和林泽秀就够让我头疼的了。

"每个男人都有两面性的。"兔妈说,"这件事不要烦恼,关键是你比较喜欢谁。"

"我不知道啊,我苦恼的地方就在这儿。我似乎喜欢林泽秀,他就是我从小到大梦中情人的形象,完全符合,除了我小时候那个关于'孤独的牧羊人'的想象以外。"我倚着UU,好舒服。

"少女情怀,不理也罢。"股神贝插嘴道,"他根本是追着你玩的,不是因为爱你。"

"那就没问题了,你身边看着很热闹,其实只有豆男一个人。"老白摊开手,渐渐倒向豆派,"既然如此,给豆男一个机会吧!不是他不好,是你一直有心理有障碍。跟你说,像林泽秀那样很有城府的人,你很难得到他的真心的。你不是一直追求真情境界,并为此可以忽略现实条件吗?那豆男几乎算是老天特意安排给你的,你犹豫什么?"

我想了想,感觉老白说得有道理,所以决定试着接受豆男看看,敞开自己的心扉。

但问问自己的心,终究是有点不舍得。看来人都是贪心的,梦想中多年的影子,在电视上看到林泽秀的那一瞬间悸动,就这样慢慢淡到消失吗?

这些日子,他忙得没有时间来约会我,有时候只打个电话。或者这也是他对我并不感兴趣的标志,因为赌气而追求,时间一久就无法坚持的。

既然如此,也许,我该学着放弃。

想通这一层,我心里开朗了许多,豆男再来的时候,我不那么拘谨和客气了。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非常开心。一周后的周日,也就是我就要恢复到CES上班的前一天,他说为了庆祝我伤愈复出,请我到一家很豪华的西餐厅去吃晚饭。

我其实并不喜欢西餐,不过大家讲情调的时候似乎都选择西餐厅,所以我也没拒绝,打扮了一番,就出门了。豆男的法拉利F430就停在门口,我在七大姑八大姨的疑惑目光中,昂然上车,心知就算这群阿姨阿舅不知道这车的牌子,但看也看得出品质了,大概他们想象不到我一个奔三的老姑娘能钓上金龟婿吧?

然后他们回家后,会教育他们自己的子女向我看齐,"你看人家于湖新,快三十啦,长得还不如你,怎么就那么有本事,找了个有钱男朋友呢……"

也许哪天我让豆男送我到我娘那儿去一趟,在小区里晃晃,这下子我娘可扬眉吐气了。她为我受多了歧视,活得跟过街老鼠似的,就怕人家问起我的婚事,好像我不嫁,她就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好像她生下一个残疾儿童拖累社会似的,所以偶尔让她虚荣一下也是应当的。

虽然我并没有决定嫁给豆男,可一个女人追求者的品质,决定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我从来不在意这个,我要的是一颗想与我白头偕老的真心,但社会环境在意,我也只好适应一下。

我不是有钱人,自己所买的、加上富朋友们送的奢华衣服就那几件,幸好上回救林泽丰时,那件海蓝色荷叶边的丝绸小礼服裙没有受损,洗过后靓丽如新,所以我就穿着这一件,只是没有了酒红色高跟鞋搭配,某人要赔偿我的限量版蕾丝高跟鞋到现在也没找到合脚的,我也只好套了一双黑的。

当然,照样是超龄小甜甜的粉嫩妆和佩饰,让自己看来只有二十一岁。因为今天豆男打扮得很帅,超乎我平时对他的一切观感,绝对的青年才俊模样。他那样出色,好像明亮的星辰般引人注目,如果我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像大妈,那也太不像话了。

感谢我娘遗传给我的优良基因和高级化妆品,它们让女人的青春期延长了。

"你今天很漂亮。"他赞叹,从眼神中看得出他不是恭维,而是真心话。

"就是说我平时不漂亮?"我反问。

他立即窘起来,连忙道:"不是,不是,你平时也很漂亮,一直特别漂亮,在我心里最漂亮,我只是说--"

"逗你的,不必紧张。"我笑了起来,发现自己很恶劣,喜欢欣赏他焦急的样子,还略红了脸,而且豆男是那种耐看的长相,初看时很普通,接触时间长了,就会感觉他长得很周正,眉眼间有一股隐约的英气。

"你看起来像--"

"小海浪?"我再度打断他的话,"堕落也这么说过我。"

"堕落是谁?"他很敏感,眉尖蹙了起来,摆出一副很警惕的样子,似乎谁敢进他的领地,他马上就要和人拼命。

"黑店的老板啦。"我解释,"外号叫堕落的至高神,看来很斯文一个人,是林氏兄弟的朋友。"

他沉默了一会儿,"小新,我一直没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林泽丰?整件事情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不知道那很危险吗?"

我耸耸肩,"就是本能啊,我们习武之人,怎么能见死不救?没什么特别的。"

他"哦"一声,又沉默地开了半天车,在一个路口处为等红灯而停下来,低声咕哝,"我一想到你为了救别的男人而拼命,心里就恨他。"

我失笑,"我还拼命救过狗哪,你怎么不去妒忌?"说着,我突然想起第一天到CES上班时的情形,为了救垃圾丰,我扑倒了林泽丰,害他把鼻子撞到流血。当时的情况极其混乱,但现在想来却很搞笑。

于是我微笑了。豆男一脸奇怪地看着我,"你明明学的是兽医专业,自己也有诊所,我相信那是你的兴趣之所在,又为什么要去CES工作呢?"他又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明白我假冒人医一事并非是一个秘密,至少豆男从一开始就知道,林氏兄弟想查的话也能轻易查出。而豆男早就知道这事,却一直不提起,那林氏兄弟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开口呢?

我干了什么蠢事呀,会给朋友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呢?会不会埋下什么隐患?现在我又该怎么回答?

"你有难言之隐的话,可以不说,当我没问吧。"绿灯了,他启动车子,"我本不该问的,但又实在好奇,CES薪水很高,万一你有什么困难的话,我想我可以--"他没说下去了,大概是怕触及我的自尊。见他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决定干脆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