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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1/20000的怀抱(71)

"我有病啊,管他对我有没有好感!我要回诊所了,听我一句,别折腾股神贝了。真神经了,你上哪再找那么合拍的去,女人要惜福。"我转动轮椅,可是轮子磕在一块地面上突起的石头,用了半天力也没动弹分毫。

兔妈上来帮我,"是哦,要惜福,有人追求,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选择了谁,一定要小心翼翼,尽量轻微地伤害对方,因为不伤害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也不要忽略别人,就算你觉得多么不可能的缘分也不要轻视。"她意有所指。

我得说,她如果真的在研究心理学,她简直是个天才,因为她扰乱了我的心。林泽丰对我来讲,本来像是冤家一样的存在,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他是一个男人,可兔妈的这番"诱导",开始让我在意他的存在。

我本来想辞职,却莫名其妙地听从了兔妈的话,想看看林泽丰对我假冒这事的处理态度。不过,他却好多天没有出现。

我对自己冷笑,真是疯了!我对于他是一点儿意义没有的,我干吗在意他?或者,我就是个小白,没有理智、头脑不够清醒的小白。我要摆脱心理影响,回到我正常的生活中来。

26试着交往

如我所愿,日子平静下来。或者说,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尽管轨道上多了几个人,不过我的生活却没有多少改变,或者说没有进展。

奇怪的是,我假冒人医的事像一颗危险的炸弹,就那么给埋了起来,没有人踩,也没有人拉,更没有人碰,好像似乎从没被人发现过。这让我从强烈的不安变成了隐约的不安。

而对于我的感情问题,我娘很着急,我却不。前些日子的一切对我来说太急切、太混乱了一些,我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整理一下心情。

豆男对我很用心,温柔地、试探性地要和我接近,就像一个羞涩的追求者在追求一个被动的情人,我则小心翼翼地对他,生怕有什么过分的举止,伤害了他这番深情与纯情。

有时候,我感觉我们两个就像两条鱼,生活在两个贴在一起的鱼缸里,看得到,却似永远也接触不到,因为隔着一层看似没有实际上却存在的玻璃。

那层玻璃是什么?我说不清楚。或者是他出现得太突然,我一时无法适应,或者是我对他的年龄比较在意,我实在想象不到窝在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人怀里撒娇的情形,感觉很麻。

如果他在我面前表现出的还是那副精明强干的样子,正如他在别人面前的那样就罢了。我也不是封建落后的人,对姐弟恋并不排斥,毕竟有的女人年纪很大了还很傻、很天真,就像我;也有的男人年纪很小就成熟内敛,年龄不是问题,关键是气质上的差距。

可偏偏,他在我面前会回复到他最内心的样子,就像个刚大学毕业的小男生,仰慕他的学姐,暗恋着他的班长,我说的话就是圣旨,我的愿望就是他的一切。听着很甜蜜,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激起我内心的澎湃。这让我怀疑,我是不是一根贱骨头,或者我太不切实际了,追求的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放着这样的好男人不要,简直天生犯贱!"股神贝气得不行,就差跳脚了,而我成功地让他跳了起来,一鞋子砸在他的迎面骨上。

我骂自己可以,别人要骂我,就得吃点苦头。

"其实,我倒觉得你应该继续给豆男机会。"月月冷静地道,"这个人让我感觉--在金融投资市场上叱咤风云,但在感情方面却比较笨拙。不过,小新,他的感情是一片空白,这是很难得的,你不妨跟他直接沟通,男人不喜欢也不善于猜测,直接说出你的感受可能会比较好。"

"是啊,他未必是个好情人,可绝对是个好丈夫。"UU道,"你只要看一眼的东西,他就会买给你,就冲着他这份宠爱,选他是没错的。再说他那么纯洁,一直暗恋你,将来出轨的可能性很小。你也知道,有钱的男人受到的诱惑太多,况且他还那么年轻。"

这其实也是我隐约担心的事情之一。我不太自信,因为我没有惊世美貌,只是个普通平凡的人,打扮一下的话,略有姿色。如果我嫁给豆男,现在可能他会很爱我,可当他三十五岁风华正茂的时候,我已经快四十了。那时,我们的婚姻已经十年,他还能有多爱我?

我不敢相信。事实上,就算是林泽秀,我也不敢相信我们如果成功地在一起,将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在社会上看到太多的例子,二十年感情不如一朝勾引,情义千斤比不上胸脯四两。实际上我渴望爱情,却又不敢相信天长地久,很矛盾的心态。我相信在这个繁华却又不安定的世界,很多女人都会这样。

不过往开里想,这也不算什么,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借用一句电视剧中的台词:人都会死的,但不还得好好活着吗?用中国古文总结,就是不能因噎废食。

再说了,谁知道天上哪块云下雨?说不定我就能和一个有钱的帅哥一直爱到老。不能因为可能会分离,就不去爱,对不对?说到底,人生就四个字:勇敢面对。

"我不赞成UU说的。"兔妈接口道,"历尽千帆的男人如果爱上一个,可能会非常认真地爱到尽头,从没经历过情爱的男人爱上你,将来未必不受诱惑。说白了这只是男人的品质问题,和有没有经历无关。我觉得豆男是那种很沉着笃定的人,别看年纪小小,认定的就不会回头。小新如果选择他,会很幸福的,但不选择他--说不定会很惨哪。"

我吓了一跳,"我不答应他,他会杀掉我?"

"那倒不会,他看来不是偏执狂,但他不会轻易放手的。"老白插嘴,"你看他在最冷酷的金钱市场上杀伐决断、翻云覆雨、举重若轻,小新,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男人,所以他在你面前的纯真才难得。你比我了解动物,该知道动物只有极度信任你的时候,或者是非常爱你的时候才在你面前晾着肚皮睡觉,猛兽更是如此。他就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才表现出很纯真,也可以说是很白痴的一面。"

是这样吗?我发愣。

坚定的豆派先锋大将股神贝愤然地道:"豆男这个笨蛋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应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推倒小新,凶猛地占有她,让她明白他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个男孩。"他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到沙发后,怕我暗器伤人。

不过,这次我没有暴怒,因为我心中突然一动,发觉自己一直对豆男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会不会是从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呢?我对他小心翼翼,他何尝不是如此,似乎要和我从十七岁一起重活一遍。也许,我们一开始的相互定位就错了。

"林泽秀怎么样呢?"月月突然问。

我叹了口气,哪有人像我这样的,恋个爱而已,却要开全体朋友大会来研究。还好今天周一,我的自由日。而我的脚经过三周休养,已经完全行动自如了,只有在洗澡时才能看到脚底的一些红痕,证明我曾经受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