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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害怕我爱你(出书版)(41)

作者: 沈南乔 阅读记录

辜徐行将喷雾放在她手心里,低叹了口气,柔声说:“以后要记得随身带着药,不是每次都会那么好运,我恰好就在你身边。记住了吗?”

宁以沫闷声闷气地“嗯”了下,难堪得几乎想钻到地下去。还是许荔懂她,马上上前接过她说:“我来照顾她吧,你们别围着他了,不然一会儿她又出不过气来,我不负责的啊!”

她一句话就顺利地帮宁以沫把两尊大神送走了。

河边,辜徐行刚捡起自己丢下的书,肩膀就被人拍了下。

他回头看去,见是辜江宁,眸色不自然地变了变:“是你。”

辜江宁没怎么好意思看他眼睛,两手插兜,望着河边,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谢谢啊。”

辜徐行伸手掸去黑色书封上的尘土,漠然地说:“我只是在尽监护人的义务。”

“以沫她……不但是我妹妹,也算是我恩人吧。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要跟你说声谢谢。”顿了顿,辜江宁又说,“还有,我之前误会你了。其实你对她,也没有那么坏……应该说,还挺好的。”

辜徐行低头看着书封,目光淡静,像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又像是听进去了。

辜江宁见着他这个样子,胸口那点火又蹿了起来——

他辜徐行只比他辜江宁大了六个月,无非是去了趟美国,回来就拿这么副深不可测的老成样子对他,装什么大蒜瓣呀!

考虑到自己是来道谢的,辜江宁又徐徐将那点火压了下去:“说这些,不代表我就不烦你了。我不知道是我俩谁出了问题,但我很清楚,我们再也做不了兄弟了。好在,也不用做仇人。”

抿了抿唇,辜江宁回头拍了下他的肩膀,潇洒离去。

春游过后,随着中考逼近,同学们的心思渐渐收敛了起来。

因为之前在全校师生面前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宁以沫一度有点羞于见人,加上去年期考的重大失误,她很想在期中考试里收复失地。所以那段时间里,她铆足了劲儿学习,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连江宁都很少见。

在这样的专注下,任何校园新闻都被她自动过滤掉了,包括校花陶陶的出现。

最初听到这个名字,是在一次可媲美辜徐行来一中时的动乱后,许荔告诉她,高二(2)班转来了一个叫陶陶的超级大美女。

宁以沫暗觉无聊,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听到班上同学议论,校花陶陶把一个追她的社会混混打了。

宁以沫听了暗想,难道校花不应该都是那种柔柔弱弱,会弹钢琴、古筝,会在毕业晚会唱《千千阙歌》的生物吗?怎么还有这一型的?

那两年刚好是韩剧《我的野蛮女友》风靡全亚洲的时候,所以这位野蛮校花不但没有因打人而形象受损,反倒一夜之间威震八方,红透聿城十几所中学。

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回大院的路上,那天晚自习后,她和辜江宁刚上车,就听见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跟后排的人说:“刚才我看见陶陶了!”

后排的男生一下子凑上前去:“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真长得像全智贤?”

那个戴眼镜的男生说:“我觉得不像,没全智贤那么清纯,但绝对比全智贤漂亮。”

“身材呢?身材呢?”

“起码有一米七,腰超细,腿超直!”

那几个男生在大脑里幻想了一下,纷纷凑过去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什么。

饶是他们声音低,奈何宁以沫坐得近,还是听见是问胸大不大。

宁以沫蹙了下眉,把脸扭去了一旁。

再往后,陶陶这个名字便无处不在起来,不但能经常在学校听到,连回到大院里也能听到男男女女议论。

在这些留言里,宁以沫渐渐拼凑出了陶陶的部分信息:校花级美女,爸爸是海军中将,妈妈原来是北京某部队学院的教授,现在调任聿城某军事院校做副院长,陶陶是随妈妈转学来聿城的。

漂亮的外表加显赫的出身,这个陶陶算是得天独厚了,这样看来,满世界飘着她的消息,倒不以为过。

宁以沫真正看到陶陶本人时,已是初夏。

那天,辜江宁让宁以沫陪他去买CD。

因为中考重回第一宝座,宁以沫心情很好,所以特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两人刚走到大门口,远远看见一个高挑纤瘦的女孩蹬着单车从外面飞驰而来。

别人骑单车叫骑,可是在她,就只能叫蹬,她像个淘气的大男孩,站在踏板上,像蹬三轮那样飞快地蹬着单车,顺直的长发和深蓝的百褶裙在晨风中往后飞扬,一身蓝白相间的海魂衫在阳光里亮得刺眼。

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两人还是莫名地愣在了原地。

单车驰进大院的瞬间,那个女孩将车一偏,脚尖飞快地在地上点了一下,动作轻盈得像掠过湖面的燕子。

北京老大院的孩子都知道,那是向岗哨致敬的方式。在某些有人情味的大院里,只要用这个方式敬过礼了,车主就可以不停车,长驱直入。

岗哨呆了一下,居然给她回了个礼。

那女孩像是为自己的车技得意,沿路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随着她越来越近,宁以沫终于瞧见了她的容颜,光洁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大而灵动的双眼、彤红妍丽的双唇,如明霞般灿烂。

她孩子般大笑着,白亮的阳光落在她的鼻尖上、眼睛里,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单车从他们身边掠过的时候,一股轻轻暖暖的香气迎面扑来,轻纱般抚过他们的脸。

也是从那一刻起,宁以沫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美女。

身边的辜江宁犹如被施了定身法,怔怔地站在原地,好久才喃喃说:“以沫,我被电到了。”

宁以沫诧然地看了他一眼。

他晃了晃宁以沫,飞快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按:“你看,跳得多快!”

“我没开玩笑,我对她一见钟情了。”辜江宁撒开宁以沫的手,望着陶陶远去的背影,“我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追到她!”

辜江宁是个说做就做的人,自那天发誓之后,他对陶陶的爱情攻坚战就打响了。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在宁以沫看来,恋爱中的男人也彼此彼此。

从一个桀骜不驯的“百人斩”少年变成“陶陶控”,辜江宁只用了一分钟。

陶陶这个名字开始无下限地出现在宁以沫耳边:“经过我的调查研究,我发现我越来越爱陶陶了。你知道她的智商有多高吗?她十二岁那年就加入门萨俱乐部了!什么?没听过,那可是权威的天才俱乐部,就你哥那智商还不一定加入得了呢!”

“你听过陶陶说话吗?天籁,一口标准的八一话。不知道了吧?这是只有播音员和部队子弟才讲得出来的标准普通话,你听她说话都觉得自己是在看电视。你哥哥那英语、法语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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