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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害怕我爱你(出书版)(16)

作者: 沈南乔 阅读记录

辜江宁更想说的是,她哥哥其实是像白娘子那样被“法海”压在雷峰塔了。

宁以沫半信半疑地盯着辜江宁不说话,辜江宁又补充说明:“你哥哥出关以后,就会变成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你是他妹妹,不但要成绩好,而且还要把功夫学好,这样以后他遇到危险了,你才有能力保护他!明白吗?”

宁以沫的眼睛倏地被这句话点亮了。她忽然想起很多电视剧里的片段,武功高强的女主角不但不会拖男主角的后腿,关键时刻还能冲上去帮男主角打退敌人,如果敌人实在太强大,女主角还能飞上去帮男主角挡刀。

是的,她要变强大起来,至少要强大到有能力在关键时刻为哥哥挡刀。

持着这个信念,宁以沫不再哭着闹着找哥哥,她甚至希望,在自己没有变得足够强大之前,不要再见到辜徐行。她格外刻苦地学起功课来,并且风雨无阻地跟辜江宁去后山偷学格斗技巧。

当她端正地坐在最后一排听课时、积极举手回答问题时、认真写作业时,她总觉得哥哥可能就在某个窗户后面,微笑着看她。于那时的她而言,辜徐行仿佛成了一种无处不在的光芒,时刻照亮着她即将行进的前路。

小学二年级的课程其实很简单,宁以沫虽然懵懂,却不笨。刻苦加上高人指点,她的成绩一日千里地往上蹿。

宁以沫第一次在小考中拿到两个九十分时,班主任还怀疑她作弊,找了套老卷子,让宁以沫单独再考一次,结果宁以沫憋着一股气,给老师做了个双百出来,直接跌破了老师的眼镜。

那一年期末,宁以沫以每科一百的好成绩,和几个孩子并列年级第一。第二学期开学后,“宁以沫”三个字便成了老师挂在嘴边教育差生的典范。

随着学习成绩的变化,宁以沫的生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还是同样沉默寡言,但老师再也不会说她是孤僻内向,转而赞美她沉稳可靠。

因为成了老师器重的尖子生,很多女同学都开始向宁以沫靠拢,争着抢着要跟她一起玩。

二年级期末的时候,孩子们中开始流行讲故事,谁的故事讲得好,谁的“粉丝”就越多。有个别会讲故事的女生,会在故事讲得最精彩的时候扮俏,不是说口渴就是说想吃酸梅粉,指使别人跑腿。

宁以沫在辜江宁的影响下,讲起故事来更加绘声绘色,她不像别人只会讲老三样,满脑子素材的她今天讲《聊斋》里的故事,明天讲《格林童话》,后天讲名著故事。虽然都是复述辜江宁的故事,但是被她添油加醋地说来,特别吸引人。而且宁以沫人品好,从不借故拿乔,总是认认真真地把故事讲完。

这样一来,不但老师器重她,连同学们都打心眼儿里欢迎她。

从备受冷落到众星拱月,外界环境的变化改变了宁以沫的心境,步入三年级的她,整个人的气质都脱胎换骨了,一年级时的卑怯冷傲从她身上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阳光明朗的蓬勃之气。

辜江宁虽然只是宁以沫的“二师父”,但见她取得这样的好成绩,也不免欣慰,时不时向辜徐行报告她的成绩:“你妹妹当学习委员了”、“你妹妹又考双百了”、“你妹妹作文获奖了”、“你妹妹挂三道杠了”……

说到后来,他开始不满革命果实全被辜徐行一个人占了,渐渐地就改了说法:“咱妹妹当升旗手了”、“咱妹妹长高了,都齐我胸口了”……

辜徐行听了这些,总会情不自禁地噙起笑来,倒像那是他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荣耀。

三人团的地下活动直到两年后才转到地上,那一年,辜徐行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了省重点聿城一中。小他半岁的辜江宁也勉勉强强地挤进了一中大门。

由于两年多来,辜徐行一直表现良好,徐曼渐渐放松了警惕。加上那年徐曼争取到一个去美国进修两年的机会,她忙着各种手续,自顾不暇,根本没时间管自己儿子在做什么。当初的三人团,才得以恢复旧交。

辜徐行再次真切看到宁以沫时,她都已经是四年级的半大丫头了。

小孩子本来就长得快,两年多不见,宁以沫已经从当初的小不点蹿至一米五,一张小脸虽还透着一团孩子气,但当年的婴儿肥已褪去了大半,透着股灵秀气。

他恍然望着宁以沫,迟迟没有上前,宁以沫亦然,死死盯着他不敢认。

进了初中的辜徐行变化更大,逼近一米八的个子越见秀颀挺拔,脸部的轮廓更是利落成熟了许多,虽不似少时精致完美,却透着更加英气的俊朗。

两人隔着几米之遥望着对方,不知道是谁先笑了,那笑像是感染了彼此,两人嘴角的笑纹扩散至整张脸,眼睛里都漾起了喜悦的縠纹。

“哥哥!”

宁以沫飞奔上前,几乎是用扑的,重重地投进辜徐行怀里,揽着他的腰撒娇:“哥哥,你出关了啊!”

一旁含笑看着的辜江宁“噗”地笑出了声。

辜徐行轻轻抚着她的头,将她推开了些,讶异地说:“出关?什么出关?”

一句话说完,宁以沫整个人都傻掉了,她仰面看着辜徐行,半天才说:“哥哥,你生病了吗?声音怎么了?”

宁以沫并不知道辜徐行已经到了变声期,声音自然不会再像少时那样清越,而是变得低沉浑厚,只当他生病哑了嗓子。

辜江宁在她额头上敲了个栗暴:“笨,你哥变声了。这么大了还像以前那样说话,别人会说他是娘娘腔的。”

“那以后都要这样说话了吗?”宁以沫一下子怅然若失起来。

“废话!你听习惯就好了。”

宁以沫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辜江宁的声音也和早些年不同了。

她眼珠动了动,目光落在辜徐行的脖子上,她好奇地踮起脚,伸手在他咽喉处的突起点了下:“哥哥这里长包了。”

辜徐行喉头微微一动,有些尴尬地垂下了眼帘。

“哼,你看你哥哥可看得真仔细啊,你怎么没看到我也长喉结了,我们还经常见呢。”辜江宁不愤地说,“白教你了,真是白教了。别人家的孩子,真的养不熟!”

两人拌了会儿嘴,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为了庆祝辜徐行重获新生,辜江宁慷慨解囊,自掏腰包在大院俱乐部包了一个多功能厅,点了百来块钱的西餐小点。

三人且说且闹地吃完东西后,又打了阵牌,直玩到傍晚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宁以沫起先还在为辜徐行的声音耿耿,但是几个小时听下来,渐渐地习惯了,反倒觉得他这样说起话来更加好听。

经历过失去,三人比以前还黏糊。

初一年级一放学,辜徐行便准时会和辜江宁一起骑车接宁以沫回家,到了周末,三人不是在辜徐行家看书,就是去辜江宁家听音乐。

辜江宁的爸爸辜默成虽是一介武人,但是性好文艺,家里屯满了各种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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