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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140)

扶摇道:“且慢。”

众人望他,只见扶摇缓缓从袖中取出了另一只水壶,放在桌上,推了过去,道:“我这里也有。请吧。”

谢怜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扶摇这般性子,怎么会愿意和别人分享同一个水壶?想起他们昨夜说要再试探一番,那这水壶里装的,必然不是什么正经水,一定是现形水。

这种秘药之水,如果是普通人喝了,全然无事;但若不是人,喝了,便会在药水作用下现出原形。他们既是要试探这少年是不是“绝”,那这一壶现形水,必然威力不小。

只听三郎笑道:“我和哥哥喝一个水壶就行了。”

南风与扶摇都看了一眼一旁的谢怜,谢怜心想你们看我做什么?扶摇冷声道:“他的水快喝光了,你不要客气。”

三郎道:“是吗?那你们两位先请。”

“……”

那两人都不做声了。半晌,扶摇又道:“你是客,你先请。”

他虽然说话还是那副斯文秀气的模样,但谢怜总觉得他这一句是从咬着牙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三郎也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你们是从,你们先请,不然多不好意思。”

谢怜听他们在那里惺惺作态来,惺惺作态去,最后终于开始动手,三个人隔着一张桌子上同时在一只可怜的水壶上暗暗发力,推来推去,只觉得自己手下这张隐隐发颤的破桌子恐怕是要提前寿终正寝,摇了摇头。那边暗暗斗了几个来回,扶摇终于按捺不住,只听他冷笑道:“你既不肯喝这水,莫非是心虚了?”

三郎笑道:“你们这般不友好,又不肯先喝,岂不是更像心虚?莫非是在水里下了毒?”

扶摇道:“你大可以问问你旁边那位,这水有毒没有。”

三郎便问谢怜了:“哥哥,这水有毒吗?”

扶摇这个问题实在是很狡猾。现形水自然不是毒|药,普通人喝它同喝水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谢怜只能答:“没有毒。不过……”

一句未完,南风与扶摇都猛盯他。三郎竟是直接松了手,道:“好。”

他拎了那水壶,提在手里晃了晃,道:“既然你说没毒,那我就喝了。”

言罢,他便笑着,一饮而尽。

谢怜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干脆,微微一怔。南风与扶摇也是一愣,随即全神戒备。谁知,三郎喝完了那现形水,晃了晃那壶,道:“味道不怎么样。”又是随手一丢,便把水壶扔了。“哐当”一声,那水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见他喝了现形水,依旧全无异状,扶摇脸上闪过一瞬的惊疑不定。须臾,他淡淡地道:“清水而已。岂不都是一样的味道。能有什么分别。”

三郎把谢怜手肘边放着的那只水壶拿了过去,道:“当然不一样。这个好喝多了。”

见状,谢怜忍俊不禁。他是当真结果如何都无所谓,并不在意所谓的身份目的,所以这番乱斗在他这里,除了有趣之外,并无意义。他本以为应该就此消停了,谁知,“哐”的一声,南风将一把剑放在了桌上。

他那气势,乍看还以为他要现场杀人灭口,谢怜无言片刻,道:“你这是做什么?”

南风沉声道:“要去的地方危险,送这位小兄弟一把利剑防身。”

谢怜低头一看,这把剑剑鞘古朴,似有多年岁月磨砺,非是凡品,心头一震,扶起了额,转向了一边,心道:“居然是‘红镜’。”

这把剑的名字,正是叫做“红镜”。这可是一把宝剑。它虽然不能伏魔降妖,但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过它的法镜。只要是非人之物,将它拔出,它的剑刃就会慢慢变成红色,仿佛被血意弥漫了一般,而且血红的剑刃上还会倒映出拔剑者的原形。任你是凶是绝,无一幸免!

少年人对于宝剑宝马,总会有格外的青眼,三郎“哦?”了一声,似是颇有兴趣,道:“我看看。”

他一手握住剑身,一手握住剑柄,缓缓往外抽出。南风与扶摇四只眼睛便紧紧盯着他的动作。那剑出鞘了三寸,剑锋雪亮。半晌,三郎轻笑一声,道:“哥哥,你这两个仆从,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谢怜轻咳一声,回过身来,道:“三郎啊,我说过了,不是仆从。”说完这句,他又转过了身。南风则冷声道:“谁跟你开玩笑?”

三郎笑道:“一把断剑,如何防身?”

他说完,将那剑插|了回去,丢在桌上。闻言,南风眉峰一凛,猛地握住剑柄拔出,只听“铮”的一声,他手上这便多了一把锋利森寒的……断剑。

红镜的剑刃,竟是从三寸以下就断了!

南风脸色微变,再把剑鞘一倒,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剑鞘内剩下的剑刃,竟是全都断为了数截雪亮锋利的小碎片。

红镜能辨别所有的妖魔鬼怪,这是不假,从没听说有什么东西能逃出它的法眼,可是,也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东西能将它隔着剑鞘断为数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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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镀金身鼎力挽天颓

此为防盗章, 晋江v章购买率>50%后可立即阅读最新内容~三郎坐着, 一摊手, 也道:“怎么了?”

扶摇蹙眉, 道:“你是什么人?”

谢怜道:“是我一位朋友。你们认识吗?”

三郎满脸无辜,道:“哥哥, 这两个是什么人?”

听他喊哥哥, 南风嘴角一抽, 扶摇眉毛一抖。谢怜对三郎举手道:“没事,不要紧张。”南风则喝道:“别跟他说话!”

谢怜道:“怎么, 你们认识吗?”

“……”扶摇冷声道:“不认识。”

谢怜道:“不认识那你们做什么这么……”话音未落, 他忽然觉得两边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不经意回头一看,那二人竟是同时在右手中聚起了一团白光, 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忙道:“打住打住。你们不要冲动啊!”

那两团凭空冒出的白光滋啦滋啦的看起来甚是危险, 绝对不是普通人手上能冒出来的东西。三郎拍了两下掌,礼貌性地捧场道:“神奇, 神奇。”这两句称赞, 当真是毫无诚意。谢怜好容易抱住两人手臂, 南风回过头来看他, 怒道:“这人你哪儿遇到的?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来历如何?为何跟你在一起?”

谢怜道:“路上遇到的,叫做三郎, 一概不知, 因为无处可去, 我就让他跟我在一起了。你们先不要冲动好吗。”

“你……”南风一口气憋住了,似乎想骂,强行咽下,质问道,“你一概不知你就敢让他进来?!你就不怕他有所图谋吗?!”

谢怜心想南风这口气怎么仿佛是他的爹?若是换一位神官,又或是换一个人,听到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这般说话,早便心中不快了。但一来谢怜早已对各种呵斥嘲讽都做到了完全无感,二来他知道这两人只是出于警惕,归根结底也是好意,因此并不在意,只是无言片刻,问道:“你们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图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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