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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100)

风信正在把悦神时用道宝剑和斩马刀包起来,郁闷道:“没看!我带他出了宫,按你说的要帮他看脸,结果他踢我腿一脚,妈的还挺疼。”

谢怜笑倒在床上,道:“一定是因为你凶他了。不然他怎么不踢我,就踢你?”

风信道:“没有!妈的这小破孩儿鬼附身了一样一会儿就跑没了,不然我把他倒提着甩,吓到他哭。”

慕情翻了一道那白衣,道:“那小孩儿别是个乞丐,身上挺脏的,抓了一下就黑成这样。悦神服是不能弄脏的,兆头也不好。”

谢怜躺倒在床上,随手拿了本书,道:“绕城三圈,名垂青史,兆头已经是大大的好了。脏了就脏了吧,洗洗就行了。”

顿了顿,慕情淡淡地道:“嗯,我洗的时候尽量小心。”

谢怜翻了翻那书,恰好翻到了绘有刀法的一页,想起今日在华台上的激烈过招,笑道:“慕情,你今天在台上,打得不错啊。”

慕情肩头微微一僵。谢怜又道:“我今天才发现,你使这刀,比你使剑使得要好多了。”

慕情这才神色一松,竟是露出了一点笑容,道:“真的吗?”

谢怜道:“嗯!不过,你怕是有点急了。用刀跟用剑是不同的,你看”

一论武道,谢怜便兴致勃勃,鞋子没穿便跳下床,比着手势,就地演示。慕情先开始神色有些复杂,随后便认真看了起来。风信却挥着包好的斩马刀把谢怜赶上了床,喝道:“要打把鞋子穿好打!太子殿下,披头散发赤着脚,像什么样子!”

谢怜悻悻然道:“知道啦!”说着双手拢了拢长发,准备扎起来再给慕情细讲。忽然,他眉头一皱,道:“奇怪。”

风信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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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人上为人人下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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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小木屋里面的陈设一目了然, 只有一条长方供桌, 两把小木凳, 一只小蒲团, 一个功德箱。谢怜接过三郎手里提的东西,把买回来的签筒、香炉、纸笔等物摆上供桌, 点起一支收破烂时人家顺手塞的红烛,屋子里霎时明亮起来。三郎随手拿起签筒, 摇了摇,放下了,道:“所以,有床吗?”

谢怜转过身,默默把背上那卷席子放了下来,递给他看。

三郎挑起一边眉, 道:“只有一张是吗?”

谢怜从镇上回来的路上才遇到这少年,自然是没想到要提前多买一张。他道:“你若不介意, 我们今晚可以挤一挤。”

三郎道:“也行。”

谢怜便拿了扫帚, 把地又扫了一遍。三郎在观内望了一圈,道:“哥哥, 你这观里,是不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谢怜扫完了地,正蹲在地上铺席子, 听了这话, 边铺边道:“我想, 除了信徒,应当再没有什么少了的吧。”

三郎也蹲了下来,一手托腮,问道:“神像呢?”

经他提醒,谢怜这才猛地想起来,他居然当真忘掉了最重要的东西――神像!

没有神像的观,算什么观?虽说是他本尊就在这里了,但总不能让他每天自己坐到供台上去吧。

思索片刻,谢怜便找到了解决方法,道:“方才买了纸笔,明天我画一幅画像挂上去吧。”

自己给自己画像挂在自己的观里,这事若是传上天界,估计又会被笑十年了。但是,雕一尊神像既耗成本又费时间,相较之下,谢怜选择被笑十年。孰料,三郎道:“画画?我会啊。要帮忙吗?”

谢怜一怔,笑道:“那就先谢过你了。不过,你怕是不会画仙乐太子像吧。”毕竟,他的画像,几乎全都在八百年前烧毁了,而无论如今幸存了多少,恐怕也没有多少人看过。三郎却道:“当然。我会。方才我们在车上,不是正说到这位太子殿下吗?”

谢怜想起来了。的确如此,方才路上,他说“你应该没听过”,但三郎并没有回答。眼下听他这么说,略感惊奇。他铺好了席子,直起身子,道:“莫非三郎你当真知道他?”

三郎坐在了席子上,道:“知道。”

这少年说话的神情和调调都十分有意思。他时常在笑,可真的很难分清,他那笑容里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在嘲讽对方不值一提。谢怜一路听他谈天说地,对他的评价还是颇感兴趣的,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道:“那,对于这位仙乐太子,三郎你又有什么看法?”

二人灯下对视,红烛火光微颤。三郎背负烛光,一双黑眸沉在阴影之中,看不清神色。

少顷,他道:“我觉得,君吾一定非常讨厌他。”

谢怜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怔,道:“为何你会这么觉得?”

三郎道:“不然为什么会把他贬下去两次?”

闻言,谢怜微微一笑,心想:“果真是孩子想法。”

他低了头,一边慢慢去解衣带,一边道:“这个和讨厌不讨厌并没有关系吧。世上有许多事都并不能简单地用讨厌和喜欢来解释的。”

三郎道:“哦。”

谢怜转过身,除去了白靴,又道:“况且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帝君只不过两次都尽了职而已。”

三郎不置可否,道:“或许吧。”

谢怜这边脱了外衣,叠好了准备放到供桌上,还想再说一点,一回头,却见三郎的目光凝落在他足上。

那目光十分奇异,说是冰冷,却又觉得滚烫刺人;说是炽热,却又隐隐透着冷意。谢怜低头一看,心下了然。这少年望的,是他右足脚踝上的一只黑色咒枷。

第一道咒枷牢牢圈于颈项之间,第二道咒枷则紧紧缚于脚腕之上。这两道咒枷,无论哪一道都锁得不太是地方,而且无可遮挡。以往,若是旁人问起,谢怜一般都胡乱答说这是练功所需,但若是这三郎问起,怕是就没那么好敷衍了。

然而,三郎只是盯着他脚踝看了一阵,并未多言。谢怜便也不在此处纠结,躺了下来。那少年也在他身边乖乖躺下,和衣而卧,料想是不习惯在地上除衣而眠,谢怜心想,回头还是得弄张床,道:“休息吧。”

轻轻一吹,红烛就此熄灭。

次日清晨,谢怜睁开眼睛,三郎没躺在他旁边。而抬头一看,心头一震。供桌上方,竟是挂着一幅画像。

这画像,画的乃是一名身着华服、戴黄金面具的男子,一手仗剑,一手执花。笔力绝好,用色绝佳。

正是一副“仙乐太子悦神图”。

谢怜已经许多年都没见到这幅画了,他看得怔了好一会儿,半晌才起身,穿好衣服,挑起帘子。三郎就在屋外,正倚在一片阴影里,一边将一把扫帚在手里转着玩儿,一边百无聊赖地看天。

这少年似乎是当真不大喜欢日光。他望天的那副神气,像是在思考着该怎么把那太阳拽下来踩个稀巴烂一般。门外有一堆落叶,全都扫好了堆在一处。谢怜出了门去,道:“昨晚休息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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