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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识君(152)

“张嘴。”

她依言张口,然而不过片刻,当熟悉的呼吸轻喷在鼻翼时,书辞就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可还来不及有所动作,舌尖已经触碰到了温软湿滑之物。

下一瞬,沈怿便轻车熟路的,吻了上来。

书辞被他两手圈在玫瑰椅内,唇瓣偏转吮吸,一寸一寸带着不容抗拒地掠夺。

随着沈怿身子越压越下来,她捏紧花绷子,尽量想避开。可对方似乎没发觉,一双手不太安分的伸进领了口,顺着衣襟往下滑……

就在此刻,听得嘶的一声,沈怿倒抽了口凉气,直起身子松开她。

掌心有明显的刺痛感,他定睛看去,无名指上赫然一个针孔,一小滴血晶莹剔透地拔地而起。

“不至于吧?”沈怿把放到口中含了含,“亲了一下而已,犯得着拿针对付我么?”

“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书辞轻擦了擦嘴唇,笑道,“我瞧瞧,扎疼了没有?”

“我若是说扎疼了,你给赔吗?”沈怿逗她。

“这也要赔?”她睇了一眼,思索片刻,“顶多让你扎回来。”

后者摇头一笑,“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书辞拿帕子给他捂住出血之处,很快伤口就结了痂,她一面把手递回去,一面凉凉道:“这就叫自作自受,吃苦头了吧。”

沈怿很是无奈的轻叹:“这么狠心,都不关心一下的?”

“是啊。”她挑起右边的眉毛,示意手上的针线活儿,“狠心就不会给你做衫子了。”

“怎么。”沈怿甚觉意外,“你这几天白天夜黑的忙,结果是在给我做东西?”

“不然你以为呢?”书辞在篮子里翻丝线,“我看你晚上睡不踏实,胳膊老搭在外面的,就想不如做件不薄不厚,这季节穿的衫子,免得你早起又喊关节疼了。”

其实这是年轻打仗时落下的病根子,每每换季总会酸痛,难为她居然有留意到,沈怿并未道出实情,只是笑着在她脸颊上揉了两下。

“夫人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好……”书辞唇边荡开几丝开心的笑意,针线长长的绷直拉开,又望向他,馋嘴道,“肉羹还有么?再来一点。”

“有。”沈怿端起碗来,吹了吹热气,“你小心烫。”

“嗯……”

吃饱喝足,二更天还不到,本想再熬晚一些,然而被沈怿不由分说抽走了针线,书辞只好洗漱休息。

被衾是才换的,新弹出来的被子蓬松柔软,抱在怀中很是暖和,沈怿正在脱外袍,她便坐在床上看他。

“你白天和庄亲王说了些什么?那么久。”

他熄了灯,坐在床沿脱靴,顺嘴就道:“没什么。”

书辞语气未变,只淡淡地开口:“你说过有要紧事不会瞒我的。”

沈怿手上顿了一顿,似乎打算找点借口搪塞过去,几次欲说话又有点迟疑,犹豫了半天才妥协:“他叫我当心沈皓。”

听出他语气里的倦意,书辞忙抱着棉被挪过去,“皇上欺负你了吗?”

沈怿笑了笑,“不是……”

他挨在她身旁躺下,顺势将人搂在怀中,书辞伸手捏着被角仔细给他盖住肩膀。

沈怿舒服地揽着她,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上一年我从大理寺出来,在王府外遇到了一群刺客?”

那时她似乎才得知无名的身份没多久,两个人正僵持着,书辞点头说有印象,“那不是肖云和的人吗?”

“不是。”沈怿合拢双目歇息,“我后来审出来了,不过一直没告诉你……那群人,是宫里来的。”

“大内侍卫?!”书辞皱起眉,“今上要杀你?”

“他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我不好去推测。”

“不愿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让你多想。”他柔声安抚,“无论他是不是要杀我,你都别慌,也别怕,只管安安心心过你的日子。”

“嗯,我不会的。”书辞认真地盯着他的眉眼,“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沈怿微微一笑,将脸贴过去,“傻丫头,我几时嫌过你麻烦?”

约摸是嗅到她发间沐浴后的清香,他嘴唇忍不住吮了吮她小巧的耳垂,在愈渐浑浊的呼吸里,不知不觉地解开了衣襟,书辞被他吻得有点迷糊,冷不防反应过来,轻轻推开。

“不行,今天月信了……”

沈怿动作一顿,闻言哦了声,规规矩矩地把手放开,最后又在她脖颈上亲了亲,这才遗憾地叹了口气。

被他这声轻叹搅得心中不安,书辞咬唇沉默了好一阵。

“沈怿。”

“嗯?”

“……你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他睁开了眼,“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她为难道:“我来了月信,你好像挺失望的……”

他轻笑:“不是为了这个。”

书辞闻言感到奇怪,又怕他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咱们成亲好久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动静。你不想要孩子吗?”

沈怿伸手抚着她的发丝,懒懒地挪动身子,“这个不着急,你还小,生孩子很危险的,等你长大一点,咱们再要也无妨,来日方长。”

她先是觉得有道理地嗯了一声,随后颦起眉:“我到底有多小?”

沈怿复闭上眼,低笑道:“快小我八岁了,你说呢?”

书辞窝到他怀中,愤愤道:“是你自己太老。”

“嗯嗯,我老……”他从谏如流,轻轻亲了亲她,“快睡吧,不早了。”

漆黑的夜里,秋风依旧,烘托出屋中一片寂静祥和。不多时便有均匀的呼吸声传出来。

两个人在被衾里的手十指交扣,心头均是平安喜乐。

*

因为是秋天,葡萄架上光秃秃的,还看不出什么生机来。

夜里吹风,白天一推门,满地都是枯叶,下人们几乎每日都要扫两回,角落里堆得高高的一大垛,等着傍晚叫人用车推走。

书辞坐在藤椅里看门前的两个仆妇扫落叶,刷刷的声音,四下里安静的时候,听上去还挺悦耳。

紫玉就在她旁边打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小姐,您最近就不想吃点什么酸的东西?”

没出嫁前叫她小姐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没改过来,书辞也不计较,边做针线边道:“不想。”

紫玉凑上前来,试探性地问:“那辣的呢?”

“也不想。”她头也没抬。

紫玉这下不解了,“那您到底想吃什么?”

“嗯……”书辞抿唇思索,“我想吃点甜的,回头去厨房问问,有没有豆腐脑,或者牛乳粥之类的。”

不知道这想吃甜的究竟是会生出个什么东西来,紫玉百思不得其解,正沉吟之际,书辞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之物,一脸坏笑地指指她手上的络子,“这颜色,不像是给女孩儿家做的呀,送给心上人的吧?”

“哪有……”

“墨绿色啊,啧啧,还真像高侍卫常穿的那件。”

见她作势要抢去细观,紫玉护得跟什么似的,“小姐,您怎么能这样呢……自己有活儿还没干完呢,快别折腾了,我的手艺哪有你的好,别看我的呀……”脑子里一转,想把话题岔开,“诶,这不是快到中秋了么,您吃月饼呐,月饼是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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