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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85)+番外

魏如捂住脑袋顶,死鸭子嘴硬:“我心眼本来就不多……”

回了府,魏长烟仍深陷于“那个窝囊废居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痛苦的认知中不可自拔,乃至于坑头坑脑进了屋许久都没有发现一直虎视眈眈着自己的魏老爷子。

魏老爷子清了清喉咙,被无视,又咳了声,还是被无视,终于跳了起来一拐杖打到了魏长烟身上,怒道:“你个小兔崽子没看见你爷爷在这么!”

魏长烟敏捷地躲开了第二杖,不解问:“老头子你来干嘛?”

“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孙媳妇?”魏老爷子虎着脸,郑重问。

魏长烟耳朵边一沾到“媳妇”二字就莫名烦躁,甩手一坐:“您老别添乱行不?想娶媳妇自己娶去!”

魏老爷子气得又要揍他:“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现在要你娶个媳妇你都和老子作对?”说着丢掉拐拄捶着胸口嚎哭不止:“老子这是做了哪门子孽哟!早知今日,就该把这小王八羔子扼杀在摇篮里!”

“现在说这话太晚了,老大人。”魏如蹦出个脑袋惋惜道。

魏长烟被这一老一小吵得火气直蹿,指着好欺负的魏如道:“再不给老子闭嘴,老子阉了你送进宫!”

“公子我错了!”魏如乖觉地缩回阴影里。

魏老刹那收回泪水,变了张正经脸:“孙子,你老实告诉你,你到底喜欢的是男是女?”

“……”魏长烟面黑如炭,嗤笑出声:“老子当然是喜欢……”话在口边打了个晃:“女人了。老头子你享享清福,别成日和魏如瞎胡闹。”

魏老却仍是严肃神情,凝重道:“爷爷没有和你说笑。你当知道,你是魏家嫡出的独苗,将来这家主之位爷爷也是要传给你的。可你没有子嗣,仅凭这一点已经招得族里长辈们的议论。我们魏家以武勋立族,可现在魏衍兵权在握,你不过是个三品秘书丞。爷爷担心,将来会出什么变数啊。”

这话戳中了魏长烟的痛脚,魏长烟收敛起怒色,把玩着桌上的茶盏:“谁做家主对我来说没多大区别,我宁愿率兵打仗也不愿去打理族务和同徐家争权夺势。”

“你这样想,可别人不和你一般心哪。”魏老长长叹气:“爷爷年纪大了,你还是好好想想爷爷和你说的吧。”

魏老走后,魏长烟死盯着杯子好像和它有不共戴天之仇,素来少言寡语的魏果突然开腔:“公子,老大人说得不无道理。衍公子近来行事高调,不管是族中还是朝里树了不少声望,与吏部那边也常有走动。”

满心糟乱,魏长烟拎起鞭子骤然起身:“老子又不是皇帝,兵权不还给老子,老子有什么办法。”

魏如颠颠地跟了过去:“公子您是要去打猎么?小人给您牵马,其实公子您有办法啊,您直接找陛下说一说呗。陛下平易近人,可和蔼了。”

魏长烟现在最听不得皇帝这类字眼,鞭子指着魏如:“你洗洗干净,准备进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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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藩王入京和晋国使者来访,岑睿恢复习武一事被无限期往后顺延,这让尚不知以何种态度面对岑睿的魏长烟松了下心,可心上又抑不住地怅然若失。这种怅然被魏如偷偷归结为少年思春,并且一不小心被魏长烟知晓了,下场悲惨。

不用练武,岑睿每日也照旧忙得团团转,找不到南北。秦英在户部顺藤摸瓜查到连家,线索忽然便断了个干净,连家的账面干净有序,觅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而襄禹那边,岑睿依傅诤的提示,暗中招来了钟疏。这名探花郎比之岑睿初见他时,已磨去许多凌厉锋芒,但在低头行礼间岑睿不意间捕捉到他眸里闪过的光芒……

岑睿没有开门见山说起政事,而另起了个不相干的开头:“侍御史钟疏,朕没记错侍御史是从七品?”

钟疏敛眸回曰“是。”

“从七品,年俸两千一百钱,粟七十石,可对?”岑睿又问。

钟疏低着脸,看不见面色,回的声音倒是稳妥:“回陛下,确是如此。”

岑睿简单算了下:“两千一百钱除去开支应酬,到手也所剩无几了。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钟疏摸不清岑睿话中的意思,只得如实道:“有一长姊及一幼弟。”

“哦……那负担不小啊。”岑睿转了下指中笔:“你们台主不止一次向朕夸你是美质良材,一甲出身的探花郎,这七品之位是委屈了你。”

钟疏慢慢抬起了头,对上岑睿的笑眸,岑睿慢慢道:“御史台主年岁不小了,辞呈也提了几回……”

钟疏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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