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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29)+番外

如果岑睿能读心,此刻一定会被朝天的骂娘声给掀翻在地。但她不会,所以笑眯眯地注视这那一行彪形大汉咬紧牙根下马,一一朝她抱拳行礼。

倍儿爽后的岑睿又生出满腹愁思,数年不见,她这五哥更为隐忍不发。坏事,绝对的坏事啊!

暗地里为燕王摇旗呐喊的京兆尹眼看燕王主动吃瘪,小小地唾弃了下小人得志的皇帝陛下后,不忘本职地启禀道:“陛下,您看那些刺客如何处置?”

行刺皇帝,乃“十恶”之首的大罪,理应交由刑部处审理。但此事似乎牵扯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京兆尹左右权衡之下,自觉英明地把烂摊子推给了小皇帝。

岑睿慎重地思考了一下,道:“押入京兆府大牢,三日后,朕亲自审他们。要是死了或者逃了……你就进宫和来喜处做一对吧。”格外地瞧了眼京兆尹的裆/下。

受到皇帝陛下威胁的京兆尹裆/下一疼,噗通瘫倒在地。

燕王对岑睿这番胡闹似的深感意外,然傅诤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任她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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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祭拜已过,燕王遂与岑睿一同进了京。趴在车中的岑睿左滚了下喊了声痛,右滚了下呼了声疼,不胜其烦的傅诤睁开眼:“陛下,哪里受了伤?”

岑睿抱着美人靠,背朝他蹲在角落里,阴郁地仿佛要化身成为一个巨型蘑菇。

“……”傅诤继续闭目养神。

一闭眼,岑睿又哎呦哎呦地叫唤了起来。

傅诤将她提着领子拎了过来,却见着张花猫似的脸上瞪圆的一双牛眼,怒火冲天地指着他道:“你和燕王有奸/情!”

手一松,岑睿跌在地上,索性耍赖不起来了,一句一哼道:“你明明与燕王相识,却瞒着我;你明明知道是他刺杀我们,却……”

“来袭击我们的人不是燕王派来的人,至少不是他手下的人。”傅诤平静道。

岑睿盘起腿:“那箭簇上为何有燕王印记?你莫不是想告诉我,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可无论是在朝廷里,还是在民间,燕王的名声人望有口皆碑,有谁会陷害他?陷害一个藩王于那人又能得什么好处?”

傅诤甚少见到岑睿这样认真的神情,稍是一愣,又不动声色地遮去,道:“陷害燕王,并不一定要是恭国之人。臣知道陛下对燕王颇是忌惮,但燕王驻燕云六州,令北方戎狄与晋国不敢轻易动弹也是有目共睹的实情。陛下初登基不久,周边各国虎视眈眈,此刻挑拨您与燕王可谓是最好的时机。无论谁胜谁败,国本必受重创,他国便有机可趁,掠我边境。”

话间往车外看了眼,傅诤续道:“陛下遇刺的地方离燕王身处的皇陵极近,一方面令人人很自然地联想到了会是燕王所为;但另一方面陛下您如果嫉恨一个人,难道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己家中杀害那人么?他若在那时那地加害陛下,即便日后登基为帝,也会招人非议不息。”

还有一个原因,傅诤没有说出口。燕王能那么快地通知京兆尹,率人寻来,每一个点都显得太过巧合。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在事情发生之前已收到了消息。之所以按兵不动、隔岸观火,是在借着别人的手试探小皇帝的底细。

岑睿没傅诤想的那么深,经他分析过后,道理是有道理,可她仍有一事耿耿于怀:“你说得这般好听,恐怕多半掺着你与燕王昔日的情分,我不能信你!”

哪有不信人还摆出来说的?傅诤失笑,低头看着岑睿:“臣与燕王仅在会试时有过数面之缘,何以谈得上情分二字?”叹道:“不过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陛下对臣已生了戒心。”

岑睿没想到傅诤会对她解释,愣了一下,觉得再计较下去就显得矫情了,讪讪道:“说清楚就好了嘛,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面色忽然一滞,道:“傅诤,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傅诤从袖中取出方巾正要递给岑睿擦脸,停住了手:“嗯?”

接过帕子的岑睿欲哭无泪道:“我们把来喜丢了!”

尽职装死的来喜公公在田埂上,从白日笔挺地躺到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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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筋动骨地折腾了这么一回,岑睿没什么力气和群臣斗智斗勇,偃旗息鼓地静养了好些日子。傅诤对外只称皇帝偶感风寒,休了两日朝。

被人寻回、浑身僵硬的来喜在能动弹后,就冲进养心殿地抱着岑睿大腿哭得涕泪纵横:“陛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注意到旁边的傅诤,又补充道:“首辅大人也没事,也太好了。”

岑睿歪在短榻上,咽下去个葡萄道:“后面一句没什么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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