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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17)+番外

在傅诤与岑睿面前,魏长烟很快冷静了下来,又看龙素素一脸认真,眼睛对他不避不闪,慢慢道:“景元二十七年三月三日,你在何处?”

龙素素略一思索,回答的也快:“那年三月三女儿节,本是与姐妹约好出外踏青、郊游,但突然天降暴雨,遂留在坊内。”之所以她记得这么清楚,是因那天她与岑睿约好晚间一起放河灯,却被那厮很痛快地放了鸽子。

“啪嗒”一颗核桃滚到了傅诤脚边,对质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傅诤循着核桃看去,就见着岑睿的神情古怪的很。

待魏长烟从袖中提出个金镶玉的锁扣,岑睿的脸瞬时变得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奉上,第二更马上就来,改虫子

【捌】缘错

三月三,这个日子,岑睿毕生不得忘记。

因为那天是她娘亲的忌日。

岑睿自小无父,只得一个娘亲,娘两相依为命,清苦是清苦,日子倒也凑合着过了。直到数年前,几个佩刀的锦衣人闯进了他们家,岑睿她娘一看,脸色一白,道了句:“终究……逃不过了。”

岑睿始知自己的“皇子”身份。

依孝文帝的意思,是将她娘两一同接回京中,可岑睿她娘誓死不回。后来孝文帝以岑睿的性命相逼,没想成这位昔日的贵妃娘娘当夜饮了毒酒去了。孝文帝一日间仿佛老了许多,深深叹息了声,让人把她的棺椁和小儿子带回来了。

孝文帝一直觉着自己欠这对母子良多,便对岑睿很是放纵,也一直认为岑睿是恨他的。

撑着雨伞去祭拜娘亲的岑睿却觉得,她娘是早活不下去了。一个人心死了,活在这世上便也没多少意义,不过行尸走肉。

在玉牒上除了名的废妃是不得进皇陵的,老皇帝使劲浑身解数同御史打了整整三日的口水仗,没能得逞。无法之下,在靠着自己皇陵最近的地方,择了处风水宝地,大兴土木,建了座“伪妃陵”。奋斗了一辈子的老皇帝晚节不保,如愿以偿地随了恭国历代皇帝,给自己冠了个昏君之名。

岑睿为此伤神良久,原因无他,这妃陵委实建得太过偏僻了些。每每去一次,要整上一天不说,那一路的石子更是颠得她吐个死去活来。景元二十六那一年的三月三,天公尤为不作美,雪上加霜地下了场大暴雨。

被困在半路山道上的岑睿揭开帘子,脸还没伸出去,斜在风里的雨水就将她浇了个透心凉。缩回脑袋的岑睿,从马车里扒拉了件蓑衣,丢给外头赶车的来喜,问道:“这雨要下个多久啊?”

抱着蓑衣感动地一塌糊涂的来喜愣了下,苦恼地回道:“要么小人去掷两铜钱,卜一卦?”

“……”岑睿夸奖了下无所不能的来喜,又道:“要不,我们步行上去?”

来喜为难地看了眼声势汹涌的雨帘,道:“这个也不是不行,但小人担心……”

“嗯?”

“担心王爷您一不小心会被给雨水冲走了……”来喜想了想自家主子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觉着很有可能:“要不,咱们改日再来?贵妃娘娘不会怪罪王爷的。”

岑睿不依,一番争辩后,主仆二人仍是换了木屐,撑着伞,往山顶走去。

雨水没有冲走岑睿,反而冲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不速之客皆是身着黑衣,手中刀光烁烁,吓人的很。这是岑睿回京后第三回遇到刺客了,淡定许多,屁股一转,头也没回得调头就往树林里钻。

会几招功夫的来喜在后手忙脚乱地挡着刺客,一边打一边叫喊:“王爷您走错路了,那不是下山道!”

隔着浩大雨声的岑睿一个字都没听见,只顾没头没脑地逃命,逃了半天,钻出了树林。乖乖,又是一群黑衣人,不过对方目标不是她。而是个……岑睿的老相识,魏长烟。

真是冤家路窄,上个坟遇个刺都能撞见,岑睿感慨。

与只会逃命的岑睿不同,魏长烟执着鞭子与那群人酣战了小半个时辰,眼看料理得差不多了,胜利在望。畏首畏脑在旁观战的岑睿瞥见林间寒光一闪,忙张嘴……灌了一嗓子的雨水……

她咳了一通能说话时,魏小侯已将放冷箭的人抽倒在地,自个儿也中箭扑倒在了地上。

岑睿小心翼翼地过去翻开他,啧啧,一身血污。拨开中箭处的衣裳,翻卷的血肉上浮了层黑气,显然有毒。

时时等不到来喜的岑睿守了会魏长烟,决定自己吃一回亏,救他一命。魏长烟身高七尺,常年习武,练的一身铁骨,岑睿背了他一会,险些没赶在他前头咽了气。停停复走走,天近黑时,她才觑见了一处民舍灯火。

那是山中林户人家,丈夫下山卖货去了,留个女人带着孩子看家。妇人甫一开门,被岑睿二人吓得直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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