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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153)+番外

岑睿大度地没去追究唾弃她的那些人,只是偶尔回头想想那四城,还是有点舍不得,抱着枕头左右滚:“好大一块地盘呢!”

傅诤坐在一旁看着折子,用扇子拍拍她的腿:“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我套容泽回来又不能嫁我生孩子。”话没说完就被傅诤捉过去修理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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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凛凛,新年将近,徐相爷觉着再拖下去,过了年,嫁女儿这事真是要黄了。

今日岑睿心情不错,早朝上君臣其乐融融地扯了会淡,徐相爷和个闷葫芦似的默了会,到底没忍住出了列:“陛下。”

岑睿正在和礼部商量今年在哪处摆下元日大宴,兴头上被打扰了也没恼色,和悦道:“相爷有何事启奏?”

徐相爷一看岑睿态度和蔼,底气足了足,便将前些日子请她赐婚一事诚意满满地重复了一遍。

岑睿含笑将目光移到傅诤身上:“合人佳缘这等喜事,朕自是喜闻乐见。相爷千金德淑仪芳之名传满京城,门第德容皆是配得上太傅的,太傅的意思呢?”

徐师不是没探过傅诤的意思,每一次都是碰冷钉子,碰多了气头也上来了,本相的女儿配你个大龄旷男我还舍不得呢!你都不是首辅了,傲个屁!这才死磕地非要向岑睿请了这门婚事,本相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圣旨硬!

傅诤似没听见岑睿所言,垂首不语。

岑睿脸色不豫,音微微高了些:“太傅?!”

傅诤这才抬起冷冷清清的一张脸:“臣已有妻室,只得谢相爷好意了。”

“……”朝堂上的嗡嗡低语霎那归于死寂之中。

所有人的心声都是:娘希匹的!原来除了徐相爷外还真有人敢把女儿嫁给太傅大人的?!

岑睿也被他狠狠噎到了,良久,干咳道:“朕怎么从没听太傅说过,太傅可仔细着说话,一言不慎就是欺君啊!”眼神狐疑地从他不辨喜怒的脸上掠过,他不会……真在老家或者哪个地方娶了个夫人吧……

就是就是,徐相爷使劲点头,两撇胡子气得一上一下:“太傅在朝中任职也有六七年了,我等可从未见过尊夫人啊。”

傅诤的眸光如他人般冷漠锋利,语声低沉,掺杂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哀意:“八年前平州动乱,臣与妻子走失在流民之中,自此再未相见。但臣确实已娶妻立室,陛下不信可传臣的母亲来相询。”

徐相爷还是不肯罢休,道:“依我大恭律,夫妻相别八年便可判作是和离了。太傅大人再娶无妨啊。”

“臣与爱妻鹣鲽情深,同牢那日起臣便立誓此生只得她一人为妻。”傅诤抬起头看着岑睿,眸光沉凝如渊:“哪怕流离失散、生死别离,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天地为证,臣亦不会违背此诺。”

71【柒壹】新年

傅诤掷地有声的话语甫一落地,阖朝俱静。许多人不可思议地看向傅诤,太傅大人的意思是要替他那九成九回不来的夫人守活寡?!

岑睿坐在龙椅上久久无言,纵然她猜到这是傅诤为了摆脱与徐家的婚事所找的说辞,纵然她仍不可避免地为他这一番话酸涩而感动,可在满朝臣子面前她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连给情人一丝多余的表情都不能有。她只能回给他以冷静如冰的眼神,区区数尺朝堂在这一刻对岑睿而言却是天各一方的遥远……

“太傅知道说出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吗?”岑睿冷漠的神情里掺着下不了台的薄怒。

“臣知道。”傅诤没有半点退让,举袖向岑睿深深行了一礼:“若臣今后再行娶妻,便请陛下治臣欺君之罪吧。”

赶在徐师不甘心地闹起来前,岑睿脸上乌云密布:“诸位臣工皆在场,太傅今日一字一句可都听明白了?都替朕记着,看太傅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矢志不渝!”

公然被拂了面子的皇帝陛下连声都不打,直接退朝走人。

诸位大人们愣了会才回过神,两三个结成队往各自衙门走去。胆大地往傅诤那瞟两眼,回首与同僚喁喁私语。

“没看出来啊,太傅大人竟是个痴情种。啧啧,颇似老夫年轻时的模样啊。”

“娶了七八个妾侍的老不休没资格说这种话!”

“你个小兔崽子作死是吧,我给你娶那些姨娘还不是担心你童年缺爱么?!”

徐相爷盛怒难消,一双眼恨不得在傅诤身上瞪出个窟窿,正要用恶毒的言语为自己找回台阶,右相谢容笑呵呵地走来:“兵部那边托我给左相传个话,似是有要事相商。”

徐师昂起首,又狠狠瞪了眼谢容,你就是个幸灾乐祸的糟心货!不愿被看笑话的徐相爷带着拥趸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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