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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覆灭后我和叛军群友们面基了[虫族](183)+番外

漂亮的虫母眼里充满了包容,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顾庭,“但这是事实。”

“或许这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你会相信这仅仅是一个梦吗?”

虫母的话让顾庭沉默了。

“我知道你来自哪里。”立在光晕中的虫母轻笑一声,他赤。裸着胸膛,下身是那臃肿肥软的虫腹,在光中若隐若现,却没了最初在洞窟里见到了狼狈模样。

虫母似乎知道眼前的小雄虫在想些什么,他解释道:“抱歉,让你最开始以那样一种难堪的姿态认识了我……我也很想给你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但我所剩下的精神力并不多了。”

顾庭:“你……什么意思?”

虫母看向一侧虚无的黑暗,他的声音染上了回忆的色彩,“不必太在意,他们是你的父母,而我也是你的母亲……我们都与你有着无法割裂的亲缘关系。缺少了我们其中的任何一环,都没有今天你的存在,所以你只需要知道,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就好……”

顾庭嘴唇轻颤,他问出了一直藏在自己心底的疑惑:“那我还能回去吗?”

“回去哪儿?”虫母明知故问。

“回去地球。”

虫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他的眼里满是缱绻,望着顾庭的神色里浮现出一种纯然的好奇,“可以,但是你舍得吗?”

说着,虫母一挥手,在他身侧的黑暗中便显现出一道水镜似的画面,里面正是躺在巢中、睡得一点儿不安稳的坎贝尔。

在梦里看现实中的场景很怪异,这道水镜过于高清,以至于顾庭能够看到坎贝尔蹭着被子抬脚偷偷勾他蝎尾的小动作。

虫母再一次问道:“你舍得吗?”

——舍得吗?

——大概是不舍得的。

顾庭眷恋地球的一切,可当他从地球来到虫族社会的时候,其实他在地球上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大约唯一能惦念的,就是被摆在架子上的骨灰盒吧?

“舍不得了。”早就舍不得了。

虫母颔首,他早就猜到了顾庭的想法,因此一点儿也不意外,他道:“期待我们真正见面的那一天。”

“等等——”

见虫母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顾庭立马伸手试图拉住对方,却穿过了那一层光晕,原有的场景瞬间变成了透明,而他也由黑暗中坠落,猛然惊醒下竟是扯住了不知道何时又爬在他身上的雌虫。

陡然间的力道令坎贝尔身子一松落了下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与身下的雄虫额头相触。

银白的长发与檀黑的发丝相融,瞬间一道烟花同时在他们的脑海中炸开。

顾庭感觉自己被一道旋涡吸了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周围尽是断壁残垣,像是一处荒废了很久的战场,地上残存着异兽或是虫族的尸体,天际黑沉,一轮诡异的月亮散发着红光,处处都是血与烟尘的味道。

——这里或许是荒星?

顾庭打量着四周,并跨过地上的废墟前进着。

走了不久,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银白色的长发未束而飘散在空中,纯黑的作战服紧紧包裹着强悍的身体,手里提着把正往下滴着蓝色异兽血的尖刀。

是坎贝尔,这个背景顾庭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坎贝尔!”他喊道。

可是不远处的背影却纹丝不动,就好像听不到声音似的。

顾庭皱眉,干脆加快速度跑了过去,只是他没想到在即将靠近的时候脚下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为了防止自己掉进去,他下意识地一跳——

背对着他的身影终于转了过来,那似乎是更加年轻时候的坎贝尔,眉眼俊美却充满了暴戾与陌生,只是冷漠地望着这只即将扑在自己怀里的雄虫。

这里是坎贝尔的精神世界,是受他控制的地方,他看向那只忽然闯进来的雄虫,眉头微蹙,汹涌着的杀意却怎么也凝聚不出来,便眼睁睁地看着对砸到了自己的怀里。

——那一刻他潜意识里不想躲开的。

在顾庭的身体碰到坎贝尔的一瞬间,他从大脑到心脏同时蹿出剧痛感,随之而来的是一段可怕的、无法断开的战栗。

这种感觉令顾庭感觉自己差点儿就忍不住尖叫出来。

从脑海中的每一根神经开始都又痛又爽,剧烈的酥感让他头皮、后背发麻,似乎连指尖、脚趾都开始痉挛。

这种并不深入骨髓的痛来自于坎贝尔贫瘠却充满了恶意的精神世界,那些血腥的、残暴的回忆缭绕在那本该洁净的小世界中,戾气横生,它们纠集在一起张牙舞爪地跳动着,试图绞杀一切闯进来的外来家伙,却独独绕开了一捏就碎的小雄虫。

只是就单单它们流窜时划过的凌厉的风都足以叫顾庭的肌理感受到刺痛感,那些猩红的气息卷着旋涡扫荡着自己的领土,最终又绕回最初的原点,将注意力放在了外来的雄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