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脉相思(135)

他想错了,他以为可以护住她,却是无能无力。

走?躲?藏?

即便走出了司家,走出了南岸,还有裴景吾,还有辛复,甚至还有别的世家!无论他们躲到天涯海角,只要脉脉还背负着前朝公主的头衔,就会成为争相抢夺的对象。他要是没了兵马没了权势,还能护她多久?泱泱天下,竟无他们的藏身之处……

脉脉知道自己不识路,所以没有走出大院,就坐在正殿的台阶上等司瑜言,身后一众侍女都离得远远的。

她捧着腮,睁大眼睛望着门口,害怕他回来没有看见,可是等到月上中天,那里还是只有两盏灯笼的影子在摇曳。眼睛都酸了,她埋头揉了揉,低眸发现地上飞来一只雀鸟,在她脚畔跳跃鸣叫。

有些眼熟,雀鸟也似乎不怕人,脉脉把手摊过去,鸟儿就跳进了她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废柴的酒叔……写这种情节太费脑子了,写足两天才憋出来!

这章大概就是想表达小孔雀不想让脉脉知道那么多,让她蒙在鼓里快乐生活一辈子,但是有人搞破坏,偏要把脉脉推到风口浪尖,所以弄得小孔雀很暴躁……唉唉唉!费脑子!酒叔还是适合写点“有节操”的!

☆、第61章诃子

司书章已经命人着手准备诏书,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们就会在南岸以公主的名义告示天下,声讨北岸的逆贼,然后拥戴正统皇室血脉继位。届时,天下崩裂,南北各自为王。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公主的一言一行都至关重要,她并非在宫中长大成人,流落在外十多载,身上不可能有皇族贵气。但是司家却需要她的高贵,言谈举止、待人接物……都必须堪当公主的头衔。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确信她的出身纯正,确实是先帝留下的唯一血脉。

施一脉。多么好的名字,仅剩下她了。

脉脉住进公主院的第二天,司家就派来了数十个负责教导的女官,她们都曾是宫中婢女,会教她仪态举止和宫廷礼仪。

常人学习这些尚且辛苦,更何况听不见的脉脉?一日下来她累得腰酸背痛,回房想歇息片刻,刚躺下就又被人唤起来了,说是该沐浴了。

脉脉恹恹起身,临走时想起一事,吩咐道:“我要草籽。”

婢女不知她要草籽作甚,拿来了呈给脉脉。脉脉高兴地抓起一把,推开窗户洒在窗棱底下,然后仰起头冲窗户外招手:“快来吃吧!”

从屋檐下飞来一只不起眼的雀鸟,跳上窗棱啄食草籽,婢女见状只道是公主一时兴起喂鸟而已,也没往心里去,又催了一回便簇拥着脉脉走了。

偌大的浴池,只有脉脉一个人浸在温水里,身后七八个美婢各司其职,精心为她打理发肤。脉脉盯着水面一动不动,半晌也没出声儿,表情怔怔的,直到婢女往她后背涂抹东西她才回过神来。

脉脉转过身,盯着她们问:“我背上有东西吗?”

婢女跪着摇头,微微抬头好让她看清嘴唇,但垂眼看着地上不敢直视:“回禀公主,没有。”

“真的没有吗……”脉脉似乎不信,反手摸上背脊,确实光滑平整,没有硌手的感觉。

婢女见她狐疑,遂小心翼翼提议:“不若奴婢把镜子拿来,公主您看一看可好?”

脉脉点头,起身出水裹上浴袍,坐到一旁由婢女擦拭头发。她凝眉想了想,忽然觉得不对,“你们叫我、公主?”

从下船开始,就有人说着公主,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并不觉得是在称呼自己。但是从她住进这个古怪的院子开始,身边的人就不断喊她公主,她的不确定来源于她听不见别人的声音,只能模仿口型揣测。有时候她是觉得自己看错了,或者这是相似的发音,大概代表了其他的意思,就比如女孩子嫁人了以后便不能称呼姑娘,得称呼夫人。

但一次两次还算偶然,次次都这般就不对劲了,脉脉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婢女被她一问显然有些怔愣,片刻才回道:“是的……您是公主殿下,奴婢们自然要这么称呼您。”

脉脉大惊:“可我不是公主啊。”

她能大惊失色,婢女们却不可因此乱了方寸,美婢微微含笑解释:“您确实是大周朝的公主殿下,而且是先帝膝下唯一的公主。”

脉脉不明白,又很焦急弄清楚,抓着婢女道:“言哥哥呢?你们叫他来,我问他!”

“是。公主是要传唤驸马吗?奴婢这就去挂灯笼。”

依照大周朝的规矩,公主尚了驸马,从宫里搬出来住进单独的公主府,但驸马平素是不能与公主同住的,如果公主想见他,就要命人传唤,如果要和驸马同床,就得在府院门口挂上红灯笼。而一月同床几次有规矩,都有专门的教导女官负责管理记录,如果次数太多,公主会受到女官的责备。

上一篇:侯门美妾 下一篇:赝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