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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修(118)+番外

果然被她说中,先帝膝下五子争斗,最后死的死伤的伤,倒是让这个毫不起眼的质子捡了个大便宜。一纸诏书传他回国,入主东宫。

守得云开见月明。质子欣喜之余却又隐忧横生,他想要她和他一起走,她会愿意吗?

这短短两年的时光,一定是他人生中最弥足珍贵的过往。从未这般爱慕钦佩过一个人,他想和她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许她一个三千宠爱在一身,也并非难事。

“我不稀罕。”

长公主冷冰冰的一句话,把兴冲冲的质子打入深渊。她眉峰冷凝:“王弟早逝,南楚皇嗣凋零。父皇有意让我继承大统,我决不可能离开。如果你是真心想与我一起,那便留在这里,我同样许你一个独一无二的凤君之位,如何?”

质子一时语噎。这份情爱到底值不值得他抛弃皇位?他犹豫了。

“呵……”那明艳女子了然一笑,挑眉道:“我便知道天下男人都是这般,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罢了,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回去吧,你府中孩儿都满周岁了还没见过父亲呢。”

临行之际,她亲自送他出城门。

他还是想再问一次:“阿熙,你真的……”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摇头:“我要的是一个甘愿为我放弃一切的男人。你不是,太子殿下。”

他们曾经靠得如此之近,却始终来不及相爱。那一丝的阻隔,他们谁也跨不过去。

现在想来,那位为她抛却了性命的梅君,大概才配得上当她的一生挚爱罢。

今晚和古篱的交谈勾起了晋皇无限的过往愁肠,他看着太子,想起这孩子生母难产早逝,自己当时又不在他身旁,心生愧疚。

不管怎么说,是他欠了他们母子的。

“朝儿,”晋皇唤太子小名,“下月重九皇陵祭祖,你代孤去罢。”

每年的皇陵祭祖必是帝君亲临,晋皇把这事派给太子去做,那就证明他还是属意让太子继续为储的了?看来东宫宝座,坚不可撼。

太子微怔,眼睛里有什么跳跃了一下,赶紧磕头领旨:“儿臣遵旨。”

晋皇歇下之后,太子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出梅堂,犹豫不决。

他本以为多次惹恼了晋皇,自己被废是迟早的事,焦急之下不免暗中谋划,打算铤而走险。但是依照他父皇今日的口气,仿佛还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自己并不是弃子……怎么说也是骨肉亲情,如何下得了手?

晋皇这么想,太子也这么想。

严格说起来,太子憎恶的只是处处压过自己一头的卫昇,对他嫉妒和怨恨绝对要胜过对晋皇的埋怨。

“唉……”

太子长叹一声,沮丧地垂下头,脑海中思绪万千似乱麻,理都理不清楚。

旁边侍从见状,提议道:“殿下您可是乏了?要不在此小憩片刻?奴才这就去唤辇轿。”

太子驻足抬头一看,是到了梅堂偏院的“灵熙”,心想这个屋子名字倒起得有些意思,遂点了点头:“去吧,本宫进去歇歇脚。”

他推门而入,侍从便把门从外关上,哐的一声。

太子揉着太阳穴,一开始进屋也没在意,等到抬起眼来,竟发觉此处简陋得不像样。残墙破梁,旧椅斜桌,简直比冷宫还不如。

“呃……”

细微的呻吟声自青布帐子后方传来,太子心中一紧,喝道:“谁?滚出来!”

“头好晕呐……”

情岫幽幽转醒,眼前模模糊糊一片青色,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头顶是一块绿色帐子,她伸手摸了摸身下硬邦邦的床板,更觉得颈后酸痛,脑袋昏沉沉的。

费了好大的劲坐起来,情岫撑着脑袋还没回过神,冷不丁听见一声咆哮,吓了一大跳。

她抿抿唇,轻轻撩开帐子一隅,偷觑外面是谁。

太子蹙着眉头,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怎么是你。”情岫见到是卫朝,不高兴把帐子一撩,瞪着他道:“凶什么凶!每次见你都凶巴巴的,讨厌鬼。”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妖女。”太子见了情岫也没什么好话,审问道:“你在此作甚?本宫警告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本宫立马命人砍了你的脑袋。滚出去!”

“你才耍花招!”情岫气急了,登时跳下床站了起来,指着太子鼻子尖就骂:“你趁我不备打晕我,暗下毒手,小人!”

太子怒极拂袖:“信口雌黄!本宫多久……你、你……”

太子脸色突然变得极为怪异,目光躲闪说话也吞吞吐吐,他侧过脸走到门口,十分窘迫地去拉门:“不知廉耻的妖女……”

哐哐哐。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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