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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的心愿(272)

安欣进门之后,温栋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他很敏锐,比常人更敏锐,这或许与他从事的行业有关,尤其是在情感方面,别人的恶意与好意,他能轻易地分辨。

小姑娘问的那句——“差十岁很多吗?”让他心里一动,她低着头,所以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能很清楚地从她的话语里听出凄楚和怅惘,像是她曾经经历过什么痛苦的求而不得。

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她的求而不得好像与他有关。

这种跳脱的联想越来越大,让他心神巨颤,忍不住点了根烟平复自己的心情,临到嘴边,他还是没抽。

试试看吧,像沈怀微说的,把今天熬过。

手上拿着一支点燃的烟,淡淡的香草味弥漫在空气中,温栋慢悠悠地走在林立的豪宅中,一栋栋气势恢宏的建筑远远相隔,大部分都没有亮灯,温栋自嘲地笑了笑,孤独的人总是大多数。

第二节 课上课前,安欣的父亲出差回来,亲自接待了温栋,他跟温栋彼此一见面,双方心里都不太舒服。

安父觉得魏老的这个徒弟太年轻,不质疑他的技术,就是担心他会勾搭安欣,他的宝贝女儿,漂亮得像朵花,像温栋这样的年纪,正是流连花丛的岁数,这可不行。

温栋是看出了安父的不喜,想必安父是与他一样的看法,安欣一个漂亮女孩跟他这样的成年男子单独待在一起,不太好,虽说这也是他一开始的想法,但被安父揣测的眼神打量,他心中还是略感被冒犯的不悦,这事还是不行。

“温先生青年才俊啊,”安父弥勒佛似的笑脸上透露出慈祥和气,笑呵呵地说道,“应该很忙吧。”

温栋马上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接茬道:“是,正在准备演奏会。”

两人虽然心中都不是很愉快,交谈倒是进行地异常顺畅,没有明说,但互相都达成了共识,这课上不了。

安欣精心打扮下楼之后,却发现刚刚还坐在楼下沙发的温栋不见了,只有安父志得意满地喝着茶,哼着小曲,摇头晃脑,手拍膝盖,打着拍子,嘚瑟的抖腿。

“爸爸,温老师呢?”安欣试探地问道。

“走了,”安父一挑眉,唱道,“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安欣心里急得要命,却不能在安父面前显出异常,只能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坐到安父的对面,装作只是好奇的样子问道:“他怎么走了?有什么事吗?”

“嗯,他太忙了,要准备演奏会,过两天爸爸给你安排一个新的钢琴老师,”安父和颜悦色地说道,“保证比这个老师好。”

什么?!安欣脸上的表情差点挂不住,前世没有这一出啊,在她表白之前,温栋都一直风雨无阻地来安家上课,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她做了什么,让温栋不喜欢了,不想再教她。

可明明前天晚上还是好好的,那天在酒吧里,他是不高兴,但不是很快就过去了吗?分别的时候还嘱咐她在家里有空多练习,他下次来会抽查。

怎么说变就变了?

安欣倏地起身对着安父说道:“爸爸,我有点事,出去一趟。”转身,蹭蹭蹭地上楼,很快又拿着包蹭蹭蹭地下楼,对着还在发愣的安父挥了挥手,“爸,我出去了。”

安父张了张嘴,话也没来得及说,就见自己宝贝女儿已经急匆匆地跑出去,出门关门一气呵成,他难得有时间在家,宝贝女儿这是要出去干嘛?

“朱阿姨,她出去干嘛?”安父回头对着擦玻璃的阿姨问道。

阿姨勤快地擦着玻璃,不明所以地回道:“吾哪能晓得啦,欣欣要么轧朋友啦?”

“轧朋友?!”安父蹦了起来,“她十八岁生日还没过呢,轧朋友?!”

阿姨撇了撇嘴,老土,“现在年轻人都早的呀,不像我们那个时候啦,欣欣也不小啦。”

刚赶走一个可能拱白菜的猪,安父又陷人了世间臭猪千千万的困恼中。

温栋回到工作室,谁也没理,直接进了私人休息室,烦躁地将自己砸到沙发里,给小姑娘换个老师,会是个什么样的老师?会比他好吗?如果是个蠢蛋,浪费了她的天赋怎么办?

他越想越烦,赶紧坐到他新买的画面前,掏出烟来抽。

沈怀微带着沈定波到了温栋的工作室,被前台的小姐稍稍拦了一下,前台对着脖子比了个手势,“今天温大回来的时候,脸色是暴风雨级别。”又臭又黑,看着好可怕,嘤嘤嘤。

“没事,有我在,”沈怀微信心满满,指了指身后的沈东波,“我弟,天才少年钢琴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骄傲,好像跟他自己是天才似的。

沈定波很谦虚,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学习钢琴。”

“啥意思?”前台一脸懵,“别说是找温大拜师?”

沈怀微信心满满道:“温栋肯定喜欢他。”

前台抱拳,神色庄重地对着沈怀微与沈定波道:“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暴风雨的洗礼,两位里面请。”

沈怀微的迷之自信在推开休息室的门时土崩瓦解。

好呛人的烟味!这特么是在做什么可怕的实验吧?连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灰蒙蒙了,温栋这是在干什么,拿烟祭天还是召唤神龙?!

“咳咳,”沈怀微挥挥手,企图驱散一点烟味,捂着口鼻说道,“温栋,你疯了,你想呛死自己?”

温栋拿着烟又抽了一口,字正腔圆地说了一个字:“滚。”

换了平常,沈怀微就不去摸老虎的胡须了,乖乖地滚为上策,这他今天带着沈定波呢,说滚就滚多丢人,他可已经夸下海口说温栋是他的铁哥们,这事一定成,怎么能让他弟失望呢?

“咳咳,”沈怀微咬牙坚持道,“温栋,你出来,给你介绍一下我弟,沈定波,跟你说过的,想拜你为师那个。”

温栋连滚都懒得说,叼着烟,起身径直走到门前就要关门。

关门的动作被沈定波拦住了,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对温栋的个性脾气也不了解,只听说他脾气很冷,他理解为艺术家的傲气,对着温栋冷冰冰的眼神,不怕死地大声说道:“温老师,请你给我个机会,你听我一段演奏,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散发着勃勃的生机与希望,与温栋的眼睛有三分相似,只是他更年轻更柔和,眼中的亮度是因为对这个世界未知的渴望,而温栋眼里的亮度是锋利的刀刃散发的寒光,是对这个世界看透的凛冽。

这相似又不同的明亮眼睛让温栋松了关门的力道,沈定波趁机冲进去,他可不在乎满屋子的烟味,他在乎的是眼前这位钢琴届新生的传奇,他要拜他为师,成为新的传奇,跟温栋一样,不仅仅是在国内,而是在国际舞台上耀眼。

温栋拿下了嘴里的烟,重新坐到沙发上,指着窗边的钢琴,懒懒地说道:“弹你最拿手的。”

“好的老师。”沈定波惊喜地坐到琴凳上,揉了揉手指,准备弹奏,能在偶像面前演奏,实在太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