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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喜欢被你浪费(38)

那时候懂什么呢。她总是这么告慰自己。

她以为在陌生的床上,又是在一个危险的怀抱里,会辗转难眠。

然而事实是,她回忆着回忆着往事,渐渐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居然一宿安眠。

聂非池醒得比她早。但她仿佛拥有心电感应,没等他端详她几秒,迅速惊醒了。一双惊慌的眼睛撞进他的眼帘,仿佛不知今夕是何夕。

也许是因为不习惯睁开眼时身边有另一个人,她心跳得很急促,好像吓了一跳。

清晨六点,晨光暖阳,枕间榻上全是两个人交汇的体温。

聂非池还来不及享用片刻温存,就不得不轻抚她的背安慰:“你吓什么。”又有点受伤地问,“做噩梦了?”

江怀雅完全是睡梦中惊醒,大脑混混沌沌,气息又惊魂未定,混乱不堪里答非所问:“几点了……”

“六点十五。”

“二十个小时了……”

“什么?”

几句对话的时间,江怀雅清醒了不少,揉开眼睛冲他笑:“我们在一起,二十个小时了。”她又如梦初醒地自言自语,“居然才二十个小时。”

聂非池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翻身坐起来。

清晨大约是一个人脸皮最薄的时候,尤其是在梦了一夜青葱往事之后。江怀雅直愣愣盯着他的裸背,居然有点脸红。

这种时刻挣扎在幼年时代和现实世界里的分裂感时时伴随着她。

聂非池回头瞥了眼蒙住脸的她:“你再睡一会儿。”

江怀雅放下一只手,睁开半只眼:“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吗?”

“不是。”

江怀雅蹙眉:“那我住这里那段时间,每天起来都看不见你人影。”

聂非池淡声说:“我以为你不是很想看见我。”

又是黑名单乌龙惹的祸。江怀雅回忆了一下,难怪他第一天中午明明工作很忙,却特地回来一趟给她抄送他的号码,后来就不了了之。

江怀雅大呼冤枉:“那你就放任我饿死么。”

她可是吃了好几顿干面包关东煮。

聂非池居然理所当然地问她:“不然?”

江怀雅气得肺疼:“聂非池你这个人太混蛋了……”

不讲情义,铁面无私……还有什么不好的形容词?她气得连成语都想不出来了。

聂非池自己也忘了当时是什么心情,因为完全没有煎熬过。

她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当年江怀雅追姜溯那会儿,姜溯身边莺莺燕燕不在少数,他身边的小姑娘一个赛一个地彪悍,其中有一个叫顾菲的,周五晚上来师大附门口堵人,见面就抡了江怀雅一巴掌,害她脸肿了好几天。他觉得她连这种事都遇得上,是时候该放弃姜溯了。谁知没几天,江怀雅兴冲冲地来找他,说:“自从挨了顾菲一顿打,姜溯对我态度好多了!顾菲人在哪?雇她来多打我几顿啊。”

这种被扇一巴掌还能贴上去的不要脸劲,他这辈子都学不来。

但他现在好像有点被传染了,嗫嚅了片刻,温声说:“现在补给你。”他侧眸,“想吃什么?”

意料之外,江怀雅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腰:“不是很想吃。要不你陪我饿一会儿吧。”

聂非池一字未发。

江怀雅义正辞严:“还说要补偿我呢,一起挨个饿都不肯。”

她搂人的方式像搂住只熊,丝毫不顾忌自己胳膊放在了哪,而且只顾着耍无赖,手指暗地里挠他的痒。他不怕痒,被挠再久也达不到她的目的,但却起了点其他效果。

聂非池不自在地把她一只胳膊拿走。

本来还沉浸在打闹里的江怀雅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并趁他不注意,用剩下那只胳膊往下蹭了蹭,稍稍感受了下……

刚刚碰着,他翻身过来,把她另一只胳膊也攥在了手里,眉心蹙到一起。

她像个小偷,被人赃并获,居然还有脸嚷:“放开啊,很痛。”

他仍抓着她手臂:“你什么意思?”

江怀雅轻描淡写:“我什么意思?”

他松开她起身,声线泛冷:“你要慢慢来就有点诚意。”

她满脸真诚:“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

聂非池扣上衬衣钮扣,懒得听她满口不负责任的谎话。

江怀雅侧身过来观察他的表情:“真的。昨晚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十个小时有没有?我说慢慢来,是因为我需要点时间做心理建设。至少也得是这两倍吧。”

聂非池的手指顿住了。

两倍,二十个小时。

江怀雅转到了他面前,嘴唇离他不过几公分。

聂非池眉头紧锁,声线泛着冷:“你……”

她迅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打断他的话,目光幽深如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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